我住院了。
据监控录像显示是因为车子突然失控,一会前,一会后的,像是两个人在抢方向盘,最后车子撞到了电线杆。电线杆砸下来,车子顶部凹了下去。
哦对,检测结果显示车子内有硝烟反应,证明有人开过枪,虽然我脚里面的子弹也能证明这一点。
我现在的状况……怎么说呢?
虽然伤不重,但一时半会也出不了院。
我估计此刻蜂鸟该笑了,他还没出手,我就自己把自己完没了。
我睁开眼睛就看见明奈夹着烟,锐利的视线扫向我。“我的车……”
我想起那晚发生的事隐隐有些失神,但我的言语快过了我的思维。“算是连锁反应。”
“连锁反应?”明奈得到答案后,狐疑的扫了我几眼。
“你如果不相信自己去查呗。”我一回忆那破事,语气中一种无里头的怒气就掩盖不住。
“当时车里有几个人?”明奈见我不配合只好转移话题。
“你们查不出来吗?”我扯了扯嘴角。笑死,监控没显示?
“没有证据显示第二个人,但是……”明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我脚上的枪伤。
我知道他的意思,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我这是图什么。
“这件事和蜂鸟有关系。”我几乎没有犹豫,甚至心里都没有一点愧疚。因为我说的的确是事实,只是我没有说出全部的事实。他脑补什么我能知道吗?
“你的证词这能作为参考。”明奈刻意压低声音。“我需要证据才能行动,但我这车也需要有人赔。”
看着明奈走完过场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我讽刺的笑了笑。
见鬼的秉公办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当然也可能是我自带的偏见,反正明奈上面那句话,我听着就是暗示。比如说用类似的方法找一个证据出来,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笑死!要么就是我内心太黑暗,要不然就是他根本就不是他口中那样一个公正的人。
他是需要证据才能行动,但是那只是他的底线罢了。他的底线是法律,但是除此之外他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则。
他是个法律人;他也是一个想赶快解决问题的打工人。
人还真是矛盾!
不过这倒给了我灵感。
伪造证据。这可比我之前想的那些听着舒服点……不过,还是不中听。
应该叫……更有效率的惩奸除恶。
呵,我还真是本性难移。
我一边唾弃着自己,一边放任思绪飘散。
反正我没行动,想想而已,有罪吗?
“明奈变了好多。”
就在我思绪飘远时,我听见一句感叹。
我往门口看去。当看清来者时,我立即躺下去闭上眼。
“变得圆滑了。是件好事。”约书亚的声音缓缓响起。“不过……如果他当年没有那么死板,现在也没我们什么事了。”
脚步声正在接近,有人站在我旁边俯视着我。“怎么多年了,你对自己的演技依旧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我沉默了一会。
问题不大,我选择继续装睡。
反正我现在不是很想面对她。
见我拒绝与她交流,约书亚也没有多尴尬。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来找我。看来我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了解现在的你。这让我更加怀疑你是不是在演一出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真是对你的演技有了错误的判断。”
我闭了闭眼,尽力控制住面上的表情。这种态度可真让人受不了。
约书亚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从我身上移开;我并不知道她不足到我的表情面画没有。我听见她的轻笑。“我好奇,你能逃多久?”
接着是一段漫长的沉默。
我不得不承认我没有她有耐心,在这种高压环境下,我实在没有忍住偷偷掀开了一点点眼皮看向了她。
她淡淡俯视着我的表情,眼底是不含一丝情绪。
有过了好一会。
“或许很快我们就又可以坐在火炉边,一起促膝长谈了。”约书亚露出一抹慵懒深奥的笑意。她背对着窗户,在光线中,面孔庄严肃穆,眼里透露出的是一丝好似千万年恒古不变的执着。“不论你怎么逃都没有用。只要能把你找回来,我们万死不辞。”
接着附身在我耳边说道:“我的好姐姐。少挣扎。我才是了解你一切的人,与你心神感受一致的人,永远会接受你的人,就让我来永远陪伴你不好吗?”
她面容笼罩着一层阴霾,温柔的嗓音中多了一丝低沉与令人心动的诱惑。
我在稍微静寂了片刻的气氛中,稳了稳情绪。
说真的,声音很好听,人很美,但除了惊悚我没有别的感受。
看着她起身后又恢复了温润端庄,缓步向门外走去,这种惊悚感更甚了。
我等了好一会,见她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我陷入了震惊。
真的吗?如果不是见识过她的手段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搞错人了。
她跑过来就为跟我说这么几句话?她是没有什么别的事可以干嘛?怎么幼稚。
她作为幕后黑手的排场呢?
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算了,不应该去尝试思考疯子的脑回路,毕竟能思考明白证明我和她也没什么区别了。
我放松自己的身体,强制性使内心恢复平静。
原本毫无规律乱跳的心脏逐渐恢复平静,我也随之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们该好好谈谈。”
回应我的是无边的寂静。
“这已经影响到我的生存了。你知道有些事躲不下去了。”
我话音刚落,黑暗开始慢慢消退,因为好像出现了影子,接着是一阵白光,有些刺眼。
“你不会。”白光中传出一阵声音。
我既然从声音中听到了一丝恐惧,我悠悠收回了眸光,合上了双眼,身上出现了一股子冷淡的颓唐和厌烦。
“人不都是这样吗?知道前从不认为自己会后悔。”
“是的。我们的确该好好谈谈。”它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