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俱乐部, 温穗岁便立刻甩开沈承晔的手,自顾自地先行上车。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在眼前倒退,车窗外熙熙攘攘, 车内却鸦雀无声。
沈承晔手里拿着手机, 低头不知在搜什么,温穗岁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扭过头:“我以前的背景是不是你掩盖下来的?”
沈承晔“嗯”了一声,头也没抬,似乎并不打算解释。
温穗岁见此挑了下眉,单手撑着脑袋, 指尖在脸上轻弹。他不继续说,她也就不问。
“先去营业厅吧, 既然身份证拿回来, 我的电话卡也能补办了, 再买个新手机。”她道。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向沈承晔, 见他没出声, 像是默认。
这一去,两人回到乐府江南时就已是傍晚。
乐府江南被誉为帝都五大顶豪之首,而它的顶楼却从不对外出售, 官方对外解释的原因是要留给最尊贵的客人。
温穗岁知道顾家财大气粗,拥有这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却没想到顶楼的主人竟然是沈承晔。
乐府江南外观的设计是穹顶建筑,走过拱形入口, 大厅充满富丽堂皇的欧式风格。豪奢的水晶吊灯之下, 贵妇太太们携着丈夫谈笑风生,石雕喷泉潺潺不息,浪漫的小提琴音流淌。
这里的每一寸, 都横溢着金钱的气息。
温穗岁司空见惯般:“这里今天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不知道。”沈承晔道。
两人迈入专属电梯,按下关闭键,把外界的喧嚣隔离于外。
沈承晔打开客厅的灯,在看清这里的一切后,温穗岁恍惚间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沪市了。
因为这里的一切跟沈承晔在沪市世贸托尔斯泰庄园的别墅装修一模一样!就连花瓶摆放的位置都没变,瑰丽的白芍药盎然开放。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她眼皮狠狠一跳。
“怕碎碎到新的环境认生,就特意把这里换成了跟沪市一样的装修,保洁已经来打扫过,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安全感?”沈承晔换上拖鞋,将外套挂在衣架上,揽过她的肩膀。
有,她可太有安全感了!
“沈承晔,你该不会是有强迫症吧?”温穗岁弹开他,扯着唇:“我的房间在哪?”
沈承晔手指着楼上的中央房间,他帮她提着行李箱送到房间,温穗岁站在房门口准备关门,给他个眼色。
沈承晔无动于衷。
“你还不走?”
“这里也是我的房间。”他不疾不徐道。
温穗岁:“???”
“什么?你在开玩笑吗?”她问:“你的意思是,你也要留在帝都?你不回去了?”
“碎碎不是说想留在这调查elite公司吗?我答应过要帮你调查的,我陪你。”沈承晔唇角噙着一丝笑,单手插兜进入卧室,甚至还顺手帮她关上了门。
温穗岁:可以,但没必要。
“你的集团呢?你那么多公务呢?你能不能做个合格的总裁?”温穗岁回首凝视着他。
“这些文助理都会处理。”他坐到床上,接触到她的视线,道:“碎碎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温穗岁眼球向上翻,直接无视他翻开行李箱拿出睡衣和卸妆包:“我要去洗澡了。”
沈承晔目视她进去,浴室里很快响起“哗哗”的水声。余光瞥见她乱成一团的行李箱,还有衣袖搭在外面,他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起身在屋里漫步转移注意力。
他拿起桌上的书翻阅,然而无论怎样都看不下去,眉心越拧越紧。
他“啧”了声,到底放下书转身替她收拾行李箱。
温穗岁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骨干笔直的大长腿勾魂夺魄,乌黑浓密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她低着头用毛巾擦拭。
沈承晔扯开领带随意的缠在手上,双腿交叠,衬衫扣松松垮垮解开几颗,露出大片精壮结实的胸膛。男人垂着眸,身上环绕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危险气息。
“还在生气啊?”温穗岁勾唇,迈开腿走过去,坐到他身上。
然而等她视线一转,看见自己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就连衣服对折角度都毫无二致的行李箱后,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沉下来。
“谁让你碰我的行李箱的?”
沈承晔推开她,将一个东西抛到地上,药瓶咕噜噜地滚到温穗岁脚尖,又被弹开,还能听到药在里面晃动的声音。
“碎碎想跟我说什么?”他掀起眼皮,深邃莫测的眼睛转移到她脸上。
尽管在这种时候,温穗岁的第一反应还是:还好,她提前把戒指收起来了。
“不想要孩子就跟我说,吃药干什么?嗯?”沈承晔闲庭散步般迈步到她面前,微凉的指尖顺着额头缓缓下划,充满侵略性的目光一寸寸挪到锁骨,勾入浴袍。
温穗岁感觉一阵过电般的颤栗爬上脊椎骨,她被陡然捏住下巴被迫望向他。
“是不想要我的孩子,还是不想要我?”他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慢条斯理:“或者……你想要顾闻舟的孩子?”
“沈承晔!你是也想试试被掐的滋味吗?”温穗岁杏眼乖戾,“药是我从别墅拿的,我没打算生下顾闻舟的孩子,也不准备让孩子跟一个我不爱的人喊爹,你爱信不信!”
她恶狠狠挥开他的胳膊,刚转过身,一道大掌陡然捉住她的后脖颈拧回来,沈承晔粗暴地撕咬住她的唇瓣。
夹杂着滔天的怒火,像是泄愤般,没了温柔。
未擦干的乌发滴滴答答落水,轻而易举便将两人之间搅得一片湿润。
温穗岁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做,只能下意识伸出手推着他的肩膀,杏眸圆睁:“唔唔唔!”
直到舌尖被他吻得麻木,唇瓣红肿渗出血丝,沈承晔才放过她。
“喂!疯了吗?!”温穗岁擦掉唇上的血,伸手就要给他一巴掌,沈承晔已经先发制人的擒制住她的胳膊。
她咬牙切齿地怒瞪他,杏眼因为过激的情绪而微微发红。
沈承晔缱绻地描摹着她的唇线,深情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几世的情人,指腹落在她被咬破的唇瓣。
然后,狠狠按了下去。
“啊!”
温穗岁猝不及防地倒抽凉气,小脸拧成一团。沈承晔却低低笑出声,凉薄的声线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谲:“疼吗?”
“放开我!疯子!怪物!狗崽子!我会让你后悔的!”温穗岁把自己脑海里能想到的骂人的词语全都一股脑不管不顾地抛了出来,所有反抗却被尽数抑制。
“疼就对了。”沈承晔捉住她的胳膊更加用力,他俯首啃噬着她圆润的耳垂,呼吸间,炽热湿润的气体将她的耳廓打湿,酥麻的感觉令温穗岁轻喘一声,“记住!这是我给你的惩罚。”
“沈承晔。”她忽然不挣扎了,屈膝若有似无地蹭着他的大腿,像猫挠似的。沈承晔喉咙一紧,温穗岁却侧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不会,是在嫉妒吧?”
良久的寂静。
温穗岁接着道:“你嫉妒顾闻舟,嫉妒他和我在一起过!嫉妒他碰过我!嫉妒你不如他!”
“对!没错,我就是在嫉妒!”沈承晔将她狠狠撞到墙上,周身的空气变得压抑:“为什么要和他回俱乐部?为什么不告诉顾老爷子真相?为什么还要继续假装喜欢他的样子?我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还要看他?!”
“碎碎,我允许你在外面任何任性,爱玩,但你唯独不能,爱上任何一个人!”
温穗岁被他撞得连连咳嗽,可眼底却满是快意。
她在笑,笑得花痴乱颤。
“你有没有照镜子?”她问。明明男人已经临近盛怒,她还是有恃无恐地继续挑衅他:“你看看你这副嫉妒的样子啊,真难看……”
她就像是一个小魔女,红唇吐出的冰冷字眼汇聚成一把尖锐的刀在他心脏搅拌凌迟,痛楚排山倒海般袭来。
折磨他的办法分明有千千百百种,她偏要选择最直白赤/裸的。
“怎么总是学不会听话呢?”一声轻叹溢出齿唇,他扯开她浴袍的腰带,浴袍落在羊毛地毯上,温穗岁莹润的脚趾无助地蜷缩,诱人的**一览无余。
血脉偾张。
没有任何男人能抵抗眼前的这一幕。
温穗岁倔强地抿着唇。
“不能这样看着我呢,碎碎。”沈承晔道。
话音未落,他用牙齿一把咬开手上的领带蒙在她眼上,不顾挣扎,把她的双腕捆绑禁锢在头顶,还打了个结。
温穗岁眼前顿时落入一片黑暗,特别是当沈承晔扯住她不知去哪,而她只能被迫跌撞跟在他身后时,终于开始后知后觉地发慌。
“沈承晔,你要带我去哪?不可以!你说过你不会再锁我的!”她色厉荏苒。
“不是说要洗澡吗?我陪你洗。”沈承晔关掉外面的灯将她拉进浴室,温穗岁听见“咔嚓”上锁的声音,她被摁在湿滑的瓷砖上,冰凉的触感凉得她身子一个激灵,可沈承晔突然拨开花洒。
细密的水流哗啦啦顺着头顶留下,温穗岁尖叫出声:“我已经洗过了!你这个疯子!”
她疯狂挣扎,殊不知自己现在的模样落入男人眼底是多大的一副美景。
他拖着尾音:“那就再洗一遍。”
“你就这么喜欢他?嗯?”
没了视觉,身体的其它部位更为敏感。男人宽阔炙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蒸腾的水汽缭绕,耳畔是过噪的水流声,混杂着强有力的心跳。
他将她翻过身来,细腻娇软的身子犹如拉开的饱满的弓,因为被捆绑着,她被迫将美好的香甜拱手相让。
看上去就像她主动缠着求欢一样。
细碎的吻不容置喙地落了下来,喑哑的嗓音充斥着浓浓的占有欲:“他碰过你哪里?这里?这里?还是这里?或者是……”
温穗岁感觉到他粗糙的指腹顺着源源不断的水流游弋,像是巡视领地的国王般,在腰窝流连忘返,然后灵活掰开。
“这里?”
“不!出去!”温穗岁羞耻地咬紧牙关,杏眸飞速地漫上雾气,她扑腾着,男人膝盖抵开她,微微刺人的布料伴随着微湿的水汽,“我不会放过你的!沈承晔,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该叫我什么?”与她的未着寸缕相比,沈承晔神情凉薄,除了衣服被打湿皱着黏在身上,竟看不出一丝异样。
唯有在他手下的温穗岁知道,这个人矜冷禁欲的外表之下,到底是多么的衣冠禽兽!
“骗子!疯子!狗男人!狗崽子!”即便是这个时候,温穗岁依旧不肯认输。
“错了。”沈承晔手下的动作陡然加重,“最后一次机会,碎碎,你该叫我什么?”
他像是一个耐性极好的猎手般,一点点看着猎物被自己玩弄得溃不成军,吐出支离破碎的娇啼。
“呜……主、主人。”
“真乖。”男人扣着她的腰陡然将她放到洗手池上,再度诱哄:“告诉我,你爱我。”
突如其来的失重令温穗岁丧失安全感,没了依靠,她只能无力地攀附在沈承晔身上。
“我……”她一口咬在他脖颈,沈承晔闷哼一声,直到腥咸的鲜血弥漫口腔,她才终于松开他,声音讥刺而冷漠:“做梦!”
房间一片漆黑,唯有这间小小的浴室灯火通明,水声喧嚣,雾气迷蒙的浴室玻璃上,隐隐勾勒出两具模糊的身影。
倏地,一道手印拍在浴室玻璃上,无助地拉出长长的抓痕。男人健壮有力的大掌爬上她洁白的手背,汗水交织,强势地十指相扣。
满室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是有顾狗的剧情的,但我肝不动了,晚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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