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洗完澡,躺在床上,把自己撑成了一个大字。
对于自己的身材她还是很满意的,虽然有些小巧,但该有的还是都有。
窗帘有些晃动,那是夜风在窥伺年青的身体。
床头柜上的账本,是这个月的流水,比上个月薄了好几页。
铃铛把账簿放在自己的肚皮上,未曾生育过的肚皮光滑清溜,账簿的粗糙与皮肤的摩擦,居然有些轻微的快感。这很快盖过了,铃铛对流水减少的担忧。
虽是晚春,天气还是凉了些。被子里面冰冰的,热水带来的刺激很快就没了踪迹。
铃铛这才想起,张老三那个混蛋还没有回来。
拉紧长袍的真丝睡衣,盖住自己的身体,这种丝滑与身体的接触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一个人的感觉也挺好!
铃铛点了一支烟,一支带着薄荷味的女式香烟。平时她是不抽烟的,只有在这样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时候她才会偶尔抽一支。这就像对自己,忙碌了一天的身体与心灵的慰籍。
张老三不在家,好像也挺好的。
铃铛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据说女人喝红酒可以美颜。
透过红酒看世界,整个世界都是暖的。
铃铛闭着一支眼,透过高脚酒杯看了一会,然后把杯口一斜。
几滴红酒珠掉落在脖颈处,顺着光滑的肩颈流向胸口,缓缓的滚过全身。
铃铛闭着眼睛,感受着从外而内的暖流。
手机七彩的屏幕亮了,暗黑的屏幕也亮了起来。
铃铛斜着眼瞄了一眼,那是一条短信。内容也很简单-——某某情趣酒店402号房间。
这是什么意思,铃铛愣了一下。
屏幕又闪了一下,一张相片传了过来,张老三挽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女人。
铃铛心里'突'了一下,也仅仅是突了一下而已。
她下了床打开衣柜,在一堆内衣之间找了件粉色的塑形内衣。这件内衣不仅可以让女人更挺一些,还可以让她感觉自己还是个少女。
铃铛自己也很诧异,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如此平静。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自己居然还有心思,选择自己该穿什么衣服。
出租车很快,晚上的城市还算空旷。
铃铛没去看窗外的风景,她一直在想倒底是谁发过来的这个消息。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号码。
出租车开过滨海路的时候,铃铛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古虓与一个年青的男人在散步,车速很快铃铛也只来得及看上一眼,不过这一眼就让铃铛觉得难忘,因为那个大男孩看起来很落寞。
情趣酒店就在二环路边,只是招牌做得不大,如果不注意还不容易发现。司机显然是熟门熟路,快捷而轻巧的把车刹在了酒店门口。
铃铛下了车,手里拿着从家里带的擀面仗。
擀面仗很光滑,看着就很像传家之物。木纹在长年油渍的寖淫下,闪着妖艳的光茫。
今天夜里前台值班的姑娘是小柳,小柳三十多岁了还是一个姑娘。
姑娘老了,自然见的世面也会很多。又是在这情趣酒店,见的也就更多了。
小柳没有拦铃铛,这种能寻上门还很冷静的女人,一般早就有了确实的证据。她只是扫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记住了钟表盘上的时间。
二十分钟后就可以拨打报警电话,警察到现场大约五六分钟,这个时候房里的人打也打了,东西也被砸完了。警察可以让他们冷静下来,而为了息事宁人,这个时候理亏的男人决对不会对酒店提出的赔偿金额有任何意义。
铃铛敲门敲得很温柔,比敲自己家的门还要温柔。
开门的是老三,在他腰围处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
“是谁呀!”浴室里伴着水声,传出来的声音有些雀跃。
铃铛也没问,一米长的擀面仗劈头挥出。
老三也没躲,躲也躲不过去。
女人愤怒的时候,手里从来都没有轻重的。
铃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擀面仗上面的血迹,转身就离开了。
唐娜从浴室里出来,只看见离开门口擀面仗的一个尾巴,和满头是血躺在床上的张老三。
老三看着门口,傻傻的发着呆。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铃铛,一个冷静又血腥的铃铛。
这样的铃铛似乎还有些迷人!
唐娜的嗓门一直很大,这可能跟她家的百年老字号有关。
她这一嗓子不仅叫醒了整个酒店,也吓醒了半条街的人。
铃铛这个时候刚好走到二楼,听见这一声嚎丧,她的腿没来由的软了一下。
前台小柳刚刚站起来,就看见气昂昂的铃铛从楼梯口走了出来。
高根鞋敲打着大理石地面,声音高亢有力。
擦过的擀面仗虽然没再滴落血迹,却还是未能完全擦去上面的血渍。
小柳的反应也很快,把自己埋在了吧台下面,只露出了穿着包臀裙的屁股。嘴里不停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铃铛在在酒店门口招手,第一辆出租刹了一脚,立刻就轰油门跑了。第二辆出租,连停都没有停。
红色的宝马闪了两下车灯,稳稳的停在铃铛的面前。
“上车!”乌雅.玮伸出了半个头。
宝马跑起来很平稳,发动机也很安静,唯一有点刺眼的就是真皮坐椅上的带血的擀面仗。
“干完了!”乌雅.玮道。
“你通知的!”铃铛问她。
乌雅.玮笑了笑:谁让我是你姐妹呢!
铃铛拉下遮阳板,对着镜子弄了弄自己的头发,刚才走得太急,头上的刘海乱了几根。“你说,我离婚好不好,可以让他净身出户。”
乌雅.玮摇了摇头:“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铃铛:“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乌雅.玮:“对,不好的东西就是要丟下。”
红灯,乌雅.玮将车缓缓的停在了停止线上。
人形道上只有两个人,摇摇摆摆的过着马路。
两个看起来都有些微醺的男人。
铃铛:“那个男人很漂亮!”
乌雅.玮:“男人不应该用漂亮来形容,应该说是好看。”
铃铛:“好像,也只有用好看来形容他了!”
乌雅.玮:“这个好看的男人叫诸葛苓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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