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当时你还看到了什么对吗?”兰溪的目光变得无比的凝重,这个何魁,显然看到的东西,比他想象中的要多。
何魁摇了摇头,“我开枪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乱作一团,她们都慌了,有人抱着头,有人在动,还有人去抓住了那个项链,可能是怕我打劫吧?”
“你是指挂在那盆植物上的东西,你能看到那是谁吗?”兰溪的心中一凛,急忙追问道。
“不对,那东西——就在分牌之后,挂在那了的东西,好像就不见了。”何魁摇了摇头,“我记不太清,因为当时一片混乱。我巴不得赶紧从那里离开,所以开枪之后,就马上走掉了。”
根据何魁自己的说法,当他扬长而去,看到厨房亮了,只是没有灯光那么亮,看起来有点儿怪怪的。
“我那天晚上还真是倒霉,本来说好了,那家伙是要来接我的。可我出了小区的大门,根本就没有看到他的影子,所以就带着那身上东西走了很远的路,最后打了一辆车回的家。”
“那个人说了会等你?”兰溪又忍不住一愣。
“对啊,他当时说了,到时候会去接我。可根本就没有看见他的影子。他可真是一点儿都不讲义气。我被他耍了。”何魁愤愤不平道。
何魁的身上,一定还有很多他当时看到、却没有注意的细节。不过,现在也不宜过多的追究,毕竟接下来他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想到这里,兰溪叹了口气,“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说,小夏为什么要去周云那里,而且还要拔掉她身上的氧气管?”
何魁眨了几下眼睛,显然是在盘算着在这种事情里,他究竟要担多大的责任,“其实我是迫不得已。我原本打算离开的,在那之前,想去见见小夏,跟她说声再见。怎么说我们两个——也算曾经爱过不是吗?可周云——想想周云做的那些事情,的确是太过缺德了。再加上小夏看起来那么惨,一个人将来要养孩子,单亲妈妈的日子不过好过,真是太不容易了。”
心中虽然气得咬牙切齿,可表面上却只能不动声色。兰溪叹了口气,这个家伙的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事情做得那么不要脸,可话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成了这么厉害的脸皮功夫。
“我看她哭得太伤心,所以就说了几句狠话,说如果不是周云,那么我们就不会被害得那么惨,说不定我和小夏早就结婚了。”何魁说到这里,居然还挤出了几滴眼泪,“唉,警察同志,我知道,在你们的眼中,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是无辜的。”
罗文松想要讥讽他几句,兰溪却朝着他摇了摇头。
“小夏就是太冲动了,一个孕妇嘛,我听人说,怀孕的女人,心情本来就那个什么来着?叫情绪不什么定来着?我记不太清了,反正就是容易冲动。”他一本正经道,“当时我也只不过是随口说了几句抱怨周云的话,我也没让她去拔人家的管子不是吗?她不是小孩子了,我随随便便说几句,她就去做了那种事情,那跟我没有关系吧?”
这锅甩得很溜嘛。兰溪假装被他说服了,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好吧,这种事情,我们会跟小夏核实过之后,再进一步查证。不过,如果她那里留下了录音或者医院里当时如果有监控,正好录到了你们说的话——你可得想好了,这个主动说明一切,和被查出来之后再认罪,结果可是不同的。”
何魁紧咬着嘴唇,显然还是在纠结。
过了一会儿,他才松了一口气,“那个警察同志,也许我——可能吧,我可能说了什么,但我可能只是在气头上,才说了那些胡话。如果她真的当真了,那——应该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吧?你们可真的不能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我的头上。而且——”
“你这个王八蛋,你不是说,为了我们的将来,一定不能让周云醒过来吗?你不是说过,只要我拔掉了那管子,所有的一切就都结束了?你这个王八蛋,说话不算话,居然连我都算计。我之前还不信,原来你是真的连这个孩子都不想认的。我可真是瞎了眼,怎么会信了你这个狗东西——”挺着肚子的小夏突然间冲了过来。
她的来势太过凶猛,就连跟在她身后的两位女警都没有能追上。更何况,现在她是孕妇,自然不好动她。
“容容,你怎么来了?你赶紧走,有我在这里——”何魁瞬间换了一张脸,马上化身护花使者的模样,脸上多了几分怜惜道,“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啊。”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何魁的脸上。
恰好路过的同事,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头来,还以为外面突然打雷了。
小夏大声道,“你这个混账王八蛋,如果不是我亲耳听见,我还不信你真把我卖了。从前我只知道你跟那个周云勾勾搭搭、眉来眼去的,我就当是自己眼花想太多,可现在看起来,一开始你们两个就是商量好的。哼,这一次,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何魁真的是慌了,显然努力地想要让小夏闭嘴。
“我可告诉你,别把我当成傻子,我什么都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跟周云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小夏瞪着眼睛愤愤不平,随后转身离开了。
只要确看何魁的样子,就知道小夏绝对不是在吓唬他。
这下事情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兰溪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这对他们来说,反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中午时分,那把枪果然找的了,就在何魁提到的那个朋友所在的剧组里。何魁第二天就把那枪送给了自己的朋友,恰好那个剧组也需要道具,那个人想都没有想,就把枪带了回去。
“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取证的意义了。上面就算真的有过何魁的指纹,也早就被覆盖了。更何况,那些道具师们每天还要收回来擦一擦。”罗文松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把枪并不重要。”兰溪的眼中带着一抹惊喜,“所以,午饭之后,我们最好还是先去一个地方,然后再去见一个人。”
“正好我请你吃午饭,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何欢,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望着兰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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