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姐一脸坦然,那表情就好像是要赴一场约会一般,扬起的下巴带着几分不服输的架式。
只是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憔悴,临走之前,似乎还不忘瞪了袁白露一眼,那表情看起来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嘴角扬起了的那么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反倒一直都在发呆的袁白露,突然之间开口,拦住了原本要离开的他们,声音听起来也有点儿怪怪的,“等一下,你们等一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也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要杀周云啊?这说不通不是吗?理由是什么呢?想要杀我,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目击到了什么?可是我觉得——自己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啊?所有的人,大家当看起来都多少有些混乱不是吗?”
她这是表面还是在添乱?兰溪的感觉也有些混乱,“想要杀了周云,应该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我想,她是有预谋的。”
“有预谋?”袁白露一脸疑惑地问道,“她只是杨丹家请回来一个帮忙的小保姆而已,怎么可能会有预谋想要杀了周云?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如果站在这里的是杨丹,或许我还能相信,毕竟周云那样的人,什么都敢做,杨丹手里有钱,敲诈反被杀,这是有可能的。可一个小小的保姆——”
“就是因为周云,所以杨国财家最后的一棵独苗被杀了。可能在她看起来,杨家的香火就断了。”兰溪叹了口气,她的目光转向了杨春雨,“恐怕杨姐比谁都更恨周云,因为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杨培安,她想要看着杨培安有后,好告慰故人的在天之灵。”
杨春雨的脸上多了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而袁白露的表情更是精彩,她的脸色瞬间变了又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都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杨春雨无奈地看了她们一眼,“哦,你们不会是想说,可能还另有内情吧?我是怎么杀的周云?你们如果只是随口说说,再加上乔太太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证,就要指认是我杀了人?你们是不是也太能胡说了?警察要是都像你们这么办案,那得多少人冤死啊?”
“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兰溪点了点头,“今天晚上,我会再度还原案发时的情形。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从你的身上得到答案。
兰溪看了看乔智,她看了看杨春雨,示意她跟自己离开。
直到此刻,兰溪才发现她的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里,里面似乎装着她自己的衣服。
这个女人,真的是有备而来!恐怕来这里,也是她早就预谋好的。
偌大的房间里,瞬间只剩下乔智和袁白露两个人。袁白露还是坐在楼梯上,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别的原因,她的神色看起来是那么憔悴。
“这就是你想要搬回来陪我住的原因?你什么时候知道她会来这里的?不会说,从她进门的那一刻,你们就在后面看着吧?”袁白露的表情看起来还是淡淡的,只是看着乔智的表情,多少有些怪怪的。
乔智叹了口气,“事实上,是兰溪提醒的我,她怀疑杨姐就是凶手,所以才提前通知我,最好能搬回来住,防备可能会发生的意外。只是我们没有想到,前脚才让她离开,出了门她就直奔这里采取行动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怕。”
兰溪?居然真的又是兰溪。袁白露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如果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乔智,或许她还能不那么心虚,可现在反应过来的却是兰溪,她怎么能不心惊?她究竟知道些什么?还有,为什么她要等到杨姐出手,才会出现?难道是为了故意看自己出丑吗?
“妈,你那晚究竟看见了什么?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清楚呢?”乔智一脸语重心长地开口问道,“你应该知道我正在办这件案子,那就应该配合我的工作不是吗?你这样,真的会让我很为难啊。案子拖得时间越久,可能伤害到的人越多。”
“我都跟你说了,我真的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她,因为当时我们最在玩游戏。有人扮演杀手。”袁白露多少有些心虚,不过,她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就不明白了,当时在场的那么多人,为什么你非得问我?”
乔智还想要说点儿什么,却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您先好好在家休息一下吧。今天晚上六点半,我来这里接您,去蓬莱苑别墅。”
“还去那里?周云不是都已经死了吗?我们还去那里做什么?”袁白露吃惊到连声音都变了,她愣了又愣,“我的天,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想要玩什么?该抓的坏人抓起来不就完了吗?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再去那里?”
乔智叹了口气,“因为还有些问题,没有找到答案。我能说的只有这些。妈,我觉得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
“有话跟你说?跟你说什么?跟你说老娘都快要被你吓得半死?幸好我这心脏还没有漏风,不然的话,就得救护车从这里把我拉走了。”袁白露瞪了他一眼,还想要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道,“现在妈说的话,你是一句都不会再听了。”
“妈。”乔智最怕的就是听她这么说,他努力想要用正常的方式跟她沟通,但发现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怎么就不听了?”
“唉,算了,等你为人父母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袁白露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瞥了一眼乔智,慢悠悠道,“现在不都说嘛,世界上只有一种无私的爱,那就是父母的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越走越远,等孩子长大,不再需要父母的呵护,父母就可以全身心地退出了。”
“我知道。”乔智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痛苦,还带着那么一丝扭曲,“好吧,等这起案子结束之后,或许我们,应该认真地谈一谈。”
居然就那么走了?就在袁白露费尽心思,想要再找点儿借口的时候,没曾想乔智居然就那么慢悠悠地离开了。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这一次得救,不知道是自己的幸还是不幸。她费力地从楼梯上站起来,就在楼梯的地上,有一枚长约五厘面的锥子,正闪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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