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吃到的瓜太多,错综复杂的线索,在兰溪的脑子里反而越来越清晰,所有的事情,或许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只是这么多的人全都搅了进去,才会让所有的事情看起来复杂了而已。
只怕到了明天,所有的事情都会有答案。
可今天晚上,又有多少人无眠?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夜色,是不是更适合谋划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此刻的郑峰,是不是就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又想着蛊惑某个不安的心?
兰溪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夜色已深,就在这时,她接到了罗文松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他听起来十分严肃,她告诉兰溪,杨姐关系最密切的人,不是杨丹,应该是凌霄。
“天哪,看起来,白雪说的是真的。”兰溪轻叹道。
“什么?你居然去见那个女人了?我的天哪,她——你还好吧?”电话那头的罗文松忍不住出声问道,随后显然是把话说给一旁的别人听,“兰溪居然去见白雪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何欢低低的惊呼,显然也在担心兰溪会不会惹上麻烦。
“她又不是洪水猛兽,”兰溪忍不住笑了,“我这不是安须全尾地从她那里离开了吗?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她也提到了凌霄和杨姐之间,关系不一般。”
“不只是关系不一般,杨姐那件被下了毒的衣服,就是凌霄买给她的。何欢说,杨姐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平日里不管是丹姐还是郭哥送她东西,她从来都不肯收下。所以,这其中我觉得绝对不是巧合。”
“你的意思是说,杨姐的死,可能会与凌霄有关?”电话那头的兰溪显然愣住了,她顿了一下才慢悠悠道,“好吧,最好你收集一下所有的证据。”
凌霄和杨姐?这么说起来,表面上对凌霄不屑一顾的杨姐,内心早已倒向了凌霄?
还是说,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凌霄,早就打起了如意算盘?她早就看出了杨姐和杨培安之间的关系不一般,所以在用那样的方式,讨好杨姐?
兰溪不由得叹了口气。杨姐看起来是那么不起眼的一个人——怎么越追查,越觉得她身上有太多的故事?
古板的杨姐,也的确一直都在固执地坚持自己的三观。在她的眼中,明媒正娶的凌霄,才是杨培安法律上的妻子,不管是顺子还是白雪,都应该是被谴责的对象。
“你还在那里听到了什么对吗?这都什么跟什么吗?”电话那头的罗文松忍不住出声问道,“难道这其中还会有什么阴谋?”
“在她那里,我打听到了不少事情,恐怕暂时还得消化一下。”电话这头的兰溪顿了一下,随后慢悠悠道:“你送欢姐回去的路上,能不能再跟她好好聊一聊乔律师的过去?她那里应该有很多我们想要信息。”
“嗯?不会吧?你让我送她回去?”电话那头的罗文松显然一脸的不高兴,但就几秒钟之后,就在他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兰溪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再三提醒罗文松,何欢可能知道很多事情,她自己可能都没有注意到,但是只要她想到的跟杨姐有关的事情,最好全都记下来。
如果此刻的兰溪回头,就能注意到一直有一辆车,正不远不近地跟在她的身后,车里那两双眼睛,一双写满仇视,而另外一双,就像是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样,带着几分兴奋。
“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开车的袁白露几乎是不由自主地赞叹道,“怪不得乔智对她那么迷恋,换了谁,只怕都会情不自禁吧?只可惜了,像你这样的心中阴暗的男人,注定不可能跟她走到一起的,我劝你,还是早点儿放弃吧。”
“我的字典里,可从来都没有放弃这两个字。”郑峰的嘴角多了一抹讥讽般的表情,“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先回去洗个澡,然后假装在客厅里睡着,让乔律师心疼一下你这个为了孩子操碎心的母亲。”
话虽然难听,但显然却是最高明的打牌方法。
这个男人,果然是个恶魔。
“你打算干什么?这么晚了,不会去找兰溪吧?我怎么觉得,你对她的行动,都像是了如指掌?”袁白露自然不肯在口头上认输的,到了这个时候,自然不忘对郑峰一顿讥讽。
“自家都快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心管我?”郑峰淡淡一笑道,“如果换作我是你,一定得好好抓住这个机会,扮演好一个伤心欲绝的母亲。还有,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兰溪是我的,没有人能动她,也没有人能打她的主意。”
“可你也别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袁白露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只是声音里多了一抹说不出来的绝决,“如果乔智出了问题,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次,她并没有等到郑峰的回应,因为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郑峰已经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车门,随后轻轻地关上了车门,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这个人——究竟是人还是鬼?袁白露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还真是来去无踪,这样一个男人,如果挖空心思想要对付什么人,又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
兰溪——不对,袁白露硬生生打了个冷战,现在他挖空心思想要对付的,只怕除了兰溪之外,就剩下自己了。将乔智拖下水,他下一步还想干什么?
袁白露很想冲出去,抓住兰溪认真地问问,她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线索?乔智究竟又说了些什么?接下来,一切都该怎么应付?
可她不敢,兰溪是那么聪明,如果此刻自己出现,只怕她瞬间就能猜出来自己已经被卷入了那场阴谋之中。
悄无声息地将车调了个头,袁白露又绕了好大一圈,才算开上了回家的那条路。
郑峰就一直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他着袁白露开着车往前走了一阵子,又调头离开。看到车子的尾灯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他微微吐了一口气。
女人的心思,果然是最难猜的,而像袁白露这样一个很精明、又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只怕想要驾驭,更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反倒会上了她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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