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兰溪眨眼的那一瞬间,猛然间扑出来的辛欣然抱住了兰溪。她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惨叫,瞬间和兰溪滚到了地上,椅背压到了辛欣然的手,而她的第一反应,是确认兰溪没有受伤。
同时出手的是乔智,他一把揪住了林倩,接着像是拎小鸡儿一样,将她重重地扔到了门口。甚至都没有等她发出一声惨叫,就被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的警察们抓了起来。
兰溪看着疼到已经表情扭曲的辛欣然,脑海中却像是一道闪电一闪而过!
果然!那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兰溪很确信,自己的反应,应该比一般人都要快,但辛欣然的反应,显然是在跟自己同时,而且,她显然是抱着无论如何都要救自己的决心!
为什么?理由呢?
兰溪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一团乱麻!如果不是辛欣然,只怕此刻她难逃厄运,就算是侥幸逃一命,恐怕也得在医院住半个月。可她为什么要救自己?拼上自己的性命?
最重要的是,在她朝自己扑过来的时候,口中叫的却是“溪溪”两个字,难道她真的跟自己很熟吗?明明她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有那么一丝疏远不是吗?
在她抱住自己的那一瞬间,兰溪突然意识到,这张脸自己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兰溪急忙检查了一下,所幸的是,因为躲避得十分及时,辛欣然只是衣服的后面被割破了,身上被划了一道白痕。
“欣然!”洪磊一脸吃惊地奔了过来,扶起了辛欣然,同时抱着她那双肿起来的手,“你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院。天哪。”
“我没事!还好我坚持运动,反应速度还不错吧?”辛欣然痛得龇牙咧嘴,却在打量过兰溪之后,叹了口气,“哦,唐倩那女人,还真是——她也真是不要命了。”
林润华的心都要揪到一起了,在确认两个人都无事之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谭一波的身上。
谭一波还是那么的平静,看起来像是吓坏了一样,捂着自己的胸口,“天哪,那个女人是疯了吗?怎么突然之间就要杀人?”
兰溪正想要开口,但没想到,却被林润华阻止了。
他的嘴角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不过,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却瞬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狐狸尾巴终于还是露出来了不是吗?你玩的这招真的是太高了。利用,不惜编造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利用林倩,在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再一脚踢开,而且还是让别人完全抓不住证据,这招玩的真是太高了。”
谭一波依然还是在微笑,不动声色地微笑,就好像那些话是在夸奖他,不而是讥讽他。
“你很懂人性,更懂得如何利用林倩这样的人,所以,才能这么放肆地操控她的行为。一句话,就能燃起她心中所有的希望,甚至,激起她作为人仅存的母性,你成功了,差一点儿就成功了。”林润华轻轻地叹了口气。
兰溪的心中叹了口气。
林润华不动声色的背后,不知道藏着多少说不出来的悲伤。她记得林润华曾经说过,当年他毅然离开医院,创办青润企业,就是因为受了一位长辈的鼓励,而那位长辈,不用问就是眼前的谭一波。
这个头上顶着成功人士的光环,而且还以发扬国学自居的男人,却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恐怕对林润华来说,这样的打击,恐怕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此刻的林润夏,已经被眼前的事实惊到了,她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倩目光短浅,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是却不意味着她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也只有她清楚,宝墨那孩子到底是谁的。可你,仅仅只是利用林宝墨看起来是林家唯一的后辈这一现实,就给她灌输了太多不切实际的想法,比如说,有朝一日,她会成为青润集团的主人,扬眉吐气。我们,包括青青在内,所有的人都会慢慢的老去,将来终究会是这些年轻人的。”林润华的表情冷冷的,不带一丝情感。
谭一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却没有答话。
“表面上看起来,你只是一个因为爱情而默默付出的男人,为的只是默默守候心爱的女人。看起来多么动人的爱情啊。”兰溪在一旁冷冷地开口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自然不忘看一眼那个因为阴谋没有得逞,而陷入了半疯狂的林倩,“愚蠢的林倩——啊,不,应该说是唐倩,从来都没有想过,她只是你达的目的一颗棋子。”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等谭一波开口,林倩就先出声了。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显然,正在努力地做最后的挣扎,“我爱的是林总,我爱这个家,所以——”
“到了现在,就不用再说这样让人觉得恶心的话了。”兰溪脸一沉,“真是执迷不悟,你还不明白吗?你当初是怎么来到林总身边的,纠缠无果之后,又是怎么缠上林老太太的?还有,就凭你的本事,还有你的那点儿财产,应该收买不了蔡学花吧?而且,我们查过你的账户,当时也只有一点儿小钱而已。”
林倩瞪大了眼睛看着兰溪。
“而对谭一波来说,动用这些钱,只不过是九牛一毛,所以,他可以不动声色地从几个账户凑到一大笔钱,完成整件事情。”兰溪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惜了你这个替死鬼,真的死到临头,居然还能被他利用。还真是被人卖了还要帮别人数钱。”
“不可能,不会的。”林倩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心。
兰溪叹了口气,看起来,在林家悠闲的日子过得太久,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的能力,再或者说,林倩原本就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女人,“你不是主谋,虽然这些都是因你而起,但主谋和从犯之间,还是有区别的。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林倩原本想要说什么,但是她却咬紧了牙关,“我要请律师,在那之前,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作为一个对法律略懂一二的人,”一直都沉默的乔庸,慢条斯理地开口了,他的语气虽然谦逊,但表情却是那么的肯定,“刚才你的行为属于杀人未遂,想必兰溪的其他指证,也都不是无缘无故的。警察们办案的原则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想替自己争取宽大处理,应该想办法把自己从这一堆麻烦中摆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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