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看似很简单但是又不简单的案子,兰溪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每个人显然都在卖力地演出,为的就希望能洗脱嫌疑的同时,还能让这件案子马上结束。
而白雪,努力地想要将凌霄踢下水——她的确是个很有手段的女人。
等她午饭后回到办公室,就听说凌霄独自一人来到了刑警队大闹了一场,口口声声说要马上替杨培安举行葬礼,接着她就要离开这里,找一个谁都不认识她的地方生活,安心等孩子的出世。在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她就开始在这里大闹了起来。
“看不出来她个子那么娇小的一个女人,还能闹得整个刑警队乱成一团。七八个人一起劝,三副眼镜因为想要阻她,反倒被扯掉踩坏了。现在他们正追着秦局问,是不是为算工伤,能不能把配眼镜的费用给报了。”乔智哭笑不得。
凌霄居然如此失控?
这让兰溪颇为意外。此刻的她,不应该是安心在家养胎吗?虽然将孩子生下来的决定,让她同样吃惊。
“真是太奇怪了,整件事情看起来都太奇怪了。”乔智看着兰溪问道,“现在怎么看,凌霄都像是被冤枉的,她没有动机不是吗?虽然她是最大的受益者,但她已经有了孩子,我想象不出来,一个孕妇会杀了孩子的爸爸。”
“那是在案件发生之后,她才知道的。第一个知道的是杨培安,他对他们的生活,早就有了自己的安排。”兰溪的嘴角多了一抹淡淡的苦笑,“我已经查过了,那家体检公司的员工说,凌霄的体检报告,是杨培安亲自去取的。他们还说,在检查之前,他已经跟那里的人打过招呼,说千万不要照x光,同时要求血液检查里增加孕前检查的项目。”
“连自己的妻子都瞒着?”乔智忍不住吃惊地问道,这样的消息,照理说第一个知道的不应该是凌霄吗?
这也是兰溪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杨培安是一个强势的男人,他对一切都有计划,但很显然,他似乎并没有想要让凌霄参与自己计划的打算。哪怕她是自己的妻子。
兰溪无奈道,“或许,有可能——他只是觉得一切只要按照计划就行了吧?”
对刀伤的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果然就是那一套新买的刀具中不见的那把,完全吻合。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马上找出那把刀在什么地方。
“应该还在那附近才对。”兰溪突然想起了白雪说过的那些话,“当时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当时有物业的工作人员正在附近除杂草,如果不是白雪提起的话,我们都忽略了。”
“恩?”乔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是认真的吗?我们当时进行了调查吗?”
那些人不应该是协助警方办案的吗?
“虽说那是每个公民都应尽的义务,但是,”兰溪叹了口气,“那可是出了命案,物业的人,原本就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其他业主会去找他们的麻烦,自然更不可能多说话了。”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这是人之常情,谁都不想跟命案扯上关系不是吗?
“希望我们能还找到目击者,”乔智皱了皱眉头,“但是那个凌霄,怎么看都不像是嫌疑人,可偏偏他又是最大嫌疑人不是吗?”
兰溪的嘴角多了一丝无奈的苦笑,“如果说凶手是一位外来者,我想那一定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他迅速而又干脆地杀了杨培安,随后又马上布置凶案现场,藏起凶器,然后又将另外一把刀上涂上了番茄酱,扔在现场,等着栽赃到任何一个人的头上,然后,第一个发现杨培安的人,居然是一直的待在房间里的凌霄。”
如果这个结论不成立,那他们要面对的就是一个思维古怪的凶手。
“动机是什么呢?”乔智叹了口气,“为情?为财?还是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总得有点儿借口不是吗?”
形势看起来非常古怪。
“当时你也在现场不是吗?你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比如说,有没有发现谁才是凶犯?”乔智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当时罗文松也在那里,他注意到的东西,应该比我更多才是。”兰溪无奈地摇了摇头,“人的眼睛,是最信不过的。毕竟,每个人都只会注意到他自己想要注意的东西,我也一样。”
现场很古怪,兰溪回想起来,还是有那样的感觉。那画面不真实,看起来就像是一幕舞台剧一样。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走位。
目击者有罗文松、孔尚言、顺子,这三个人当时都处在不同的位置。罗文松是在美美的睡了一觉之后才醒过来的,他当时只注意到顺子已经赶了过去,过一会儿才注意到地上躺了个人。孔尚言的说法和她一样,他是先听到了声音,然后才注意到了院中的情形。至于兰溪,她晚了几分钟才赶过去。
如果当时还有什么人藏在树丛里,在他们忙成一团的时候,他们适时逃走,也是完全可能的。
事情越来越古怪了。
“我赌五块钱,”罗文松出现了,很显然因为睡眠不足,他的脸上多了一个免费的黑眼圈。“应该是情杀。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不是太正常了嘛。还有那个白雪,一定要好好查查她,我觉得她是嫌疑最大的人。”
“那她得先知道杨丹买了那一套新的刀具,而且还得知道那把刀放在什么地方,然后才能完成布局不是吗?”兰溪无奈地看了一眼罗文松,他的想法还真是天真。
“那就是顺子?”罗文松抬眼看了看乔智,“说实话,我真的不希望是那个女孩,她太单纯了。我是指,她的想法太过天真,也与众不同了。她像是活在自己的梦里。”
“我倒觉得,她有可能会是那个冷血的杀手。你们不都说,杨培安在昏倒之前还叫了她的名字吗?那应该就是所谓的死亡信息吧?指挥凶手。”乔智提出了不同意见。
但似乎不是那样。兰溪叹了口起,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指控,又不像是在一个痴情的男人临死前呼喊着心爱女人的名字,而是掺杂着某种说不出来的东西,某种很急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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