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早点照顾好薄小墨,回自己房间躲着,避免和他碰面的兰溪溪,此刻一脸尴尬,满脸不自然。
没记错的话,她昨晚对他太无礼,太超出范围。
她局促低下头,声音小如蚊蝇的道歉:“对不起,我昨晚喝醉了。”
薄战夜并没想到她会在她房间,看着她尴尬窘迫的姿态,他褪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放在一旁,说:
“是挺对不起的,我还是第一次被女人非礼。”
听似随意的声音,也不知是调侃,还是数落,总之听的人耳红面热!
兰溪溪窘迫,无地自容,早知道他这样回答,她还不如不道歉!
一道歉,反而更尴尬了!
她头低的更低,脸红滴血,再次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你要实在生气的话,可以惩罚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薄战夜嗤笑了声,扬起嘴角,反问:“惩罚?也非礼你?”
咳咳!
兰溪溪简直不敢想那个画面,拼命摇头:“不是!体罚,罚款,都可以。”
她清脆利落的,满是拒绝抗拒。
薄战夜挑了挑剑眉:“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何必那么认真?真以为我有兴趣?”
往上的嗓音,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戏谑。
兰溪溪:“……”
她是被吓到好吗!
可恶的男人!
薄战夜倒是没再谈及这件事,他尊贵的视线扫了眼屋内,落在她手中的衣服上,问:“小墨在洗澡?”
经他这么一说,兰溪溪才想起孩子,点头:“啊,对。”
她匆匆忙忙跑进浴室,看到小墨居然在浴缸里睡着了!那小身子渐渐往下滑,马上就要没 入水里,惊的连忙跑过去。
“小墨,醒醒,擦干身子回床上再睡。”
听到声音的薄战夜走进浴室,见兰溪溪打着石膏的手要去抱薄小墨,沉了脸,走过去:“我来。”
兰溪溪哦了声,退开,看着他把小墨抱出浴缸,连忙拿了浴巾,跟着出去。
等他把小墨抱到床边后,她伸手,小心翼翼替小墨擦身上的水。
孩子睡得很熟,很安静。
近在咫尺的距离,女人动作温柔细腻,身上散发着浅浅的香味,非常好闻,舒服,让人着迷。
薄战夜没想到浑身带刺的她,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眸光不禁跟着柔和了下来。
兰溪溪给孩子擦干身子,正要去拿衣服,刚好和薄战夜的手碰到一起。
她一抬眸,便撞入他那双异常俊美又异常深邃的眼眸,眼角的余光,还可以看到他被打湿的衬衫下,起伏分明的肌肉线条,呼吸一紧。
刚刚只顾着孩子,没注意,现在才觉得距离好近!
她连忙收回手:“你给小墨穿吧。”
薄战夜没说什么,动手给孩子穿,只是眸色几不可见的深了几分。
兰溪溪等他穿好后,起身要走,头发突然一痛。
“啊!”她猝不及防跌坐回床上,低眸一看,才看到小墨一只小手紧拽着她的头发,一只抓着薄战夜的衬衫,嘴里还嘟囔有词:
“妈咪,不要走……爹地妈咪挨着我睡。”
声音小小的,透着深深的祈求奢望。
三岁孩子,正是本能渴望家庭温暖的时候,他睡着了都想父母陪他一起睡,是有多缺乏温暖?
兰溪溪内心心疼,自责。
薄战夜也没想到小墨看似毫不在乎,毫不需要,实则内心如此需求。
他目光眯了眯,看着那两只用力的小手,竟不忍掰开,道:“你睡里面,等他睡熟后再走。”
“啊?”睡里面,他的床?
兰溪溪觉得很不好,想说什么,薄战夜已然就着孩子优雅的躺在一旁,他淡漠随意的姿态,完全没有一丝不自然和别扭。
也是,他是因为小墨,她计较的话,反倒显得她多想。
无奈,她只好踢掉鞋子躺进里面。
被子盖上,大灯关掉,只剩下柔和的壁灯,一切,都温暖安静下来。
空气中,唯有彼此的呼吸。
兰溪溪很想说服自己淡然,可隔着小小的小墨,就是尊贵英俊的男人,她下意识想起多年前那晚和他睡在一起的画面,心里满是局促不安,怎么都无法淡然。
这简直,是折磨!
没想到,还有更折磨的。
小墨睡了没一会儿,就翻动小身子望向薄战夜,牵扯到她头发生疼,以至于她不得不望过去。
一时间,面对面,不过十几厘米的距离,他们的呼吸完全萦绕到一起,说不清的爱昧尴尬。
兰溪溪脸颊非烫,快速闭上眼,不敢看他。
那如同小鹿的姿态,撩拨人心。
薄战夜很难相信,这样的她有过男人。更难相信,自己对她,有四年前那个夜晚的躁动。
该死,怎么把她和四年前联想到一起?
时间静静流淌。
兰溪溪是想等到小墨睡熟后,轻轻收开他的手,溜走的,结果玩了一天,困意席卷,她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而她睡觉有个很不好的习惯,总要压着点东西才觉得舒服,有丫丫的时候缠着丫丫,没丫丫的时候缠着被子,因此睡着睡着,她的老 毛病开始犯,本能抬腿,压了过去。
小墨很小,陷在里面,她的长腿,直接落在薄战夜身上。
薄战夜一直没有睡着,他在想,等兰娇忙完后,让她住进别墅的事情。毕竟,孩子太需要母爱。
腿上突然出现女人的细腿,他眸光一深,摞动腿,避开。
“唔……”兰溪溪再次伸过去,腿还抬高,压到他腿上。
薄战夜再次推开,她再次压了上去……
如此反反复复好几次,都推不开。
最后,担心影响儿子,拿她完全没办法,只能任由她压着。
于是乎,薄战夜的身上,有儿子的小手小腿,还多了条女人的腿……
今夜,注定难以入眠。
翌日。
“叮咚叮咚叮~~”清脆的手机划破清晨的宁静。
兰溪溪睁开眼,看到简约现代风的装修房间,猛然意识到这是薄战夜和小墨的房间,而身边早已没了人。
她这是睡到多少点?
她抓抓头发,起身,拿昨晚放到柜上的手机,看到是小朵儿的来电,打一个哈欠,接听:
“喂?朵儿,早啊。”
江朵儿没有打招呼,而是焦急万分的道:“溪溪,不好了,丫丫出事了!”
什么!
丫丫出事了!
兰溪溪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震惊担忧问道:
“丫丫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