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丰医院。
叶初七原本胸有成竹,以为从铺满地毯的楼梯上滚下来不会有事,结果却扭伤了脚踝,还伴有轻微脑震荡。
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两天,脚伤还需静养一个月。
叶初七看着自己红肿的脚踝,本想趁机再向靳斯辰添油加醋的渲染一下在沁园‘受欺负’的过程。
只可惜,刚刚被他帅到不久,这会儿马上又被他吓到。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靳斯辰一秒变脸,开口即道:“我给你一分钟,好好解释一下今晚是怎么回事儿。”
叶初七小脸一僵,没料到他没有任何征兆就直奔主题。
她咬了下唇,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我……不就是去凑下热闹而已嘛……”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他站着,她坐着。
在他那摄人的目光的压迫下,叶初七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也不知道莫名的有点怕他是怎么回事儿。
这并不科学啊!
他们向来势均力敌,她怕谁也不可能怕他啊!
她对靳斯辰的大部分印象都还停留在他们亲密无间的那段岁月里,然而事实却是在她十六岁认识云恺那一年,靳斯辰就出国了。
整整十年,她的人生都以云恺为中心,对这段时间里的靳斯辰算不上多熟悉。
他现在单是往她面前一站,就已经压迫感十足。
更何况,他毫无温度的话还从头顶砸下来,“凑热闹?呵……你玩一招贼喊捉贼,今晚的沁园确实热闹了。”
叶初七:“我……我哪有?”
靳斯辰:“打了萧锦妍一耳光,还故意从楼梯上滚下来诬陷她的人不是你?”
叶初七:“!”
她被他直白的陈述惊了一下,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头,越垂越低……
下一秒,修长的手指忽然就掐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
叶初七的呼吸一顿,眼睁睁的看着靳斯辰俯身凑近她,在他那双深如寒潭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惊慌失措的脸。
他身上强烈的雄性荷尔蒙随着他说的话喷洒在她的脸上……
“小东西,你是在藐视的我智商和萧锦妍一样低,还是以为今晚可以拿我当枪使了,心里很得意?”
“……”
叶初七成功语塞,在他的审视下,小脸慢慢红了起来。
有那么一点点是因为羞的,但更多是囧的!
这男人,他什么都不说,却什么都知道。
就好比她处心积虑想引他上钩,还没来得及因为他的上钩而洋洋得意,他却已经在冷静的嘲笑她:有什么好得意的?要是我不愿意,你以为勾得了我?
这种被窥破内心的感觉,就像是在他面前没穿衣服一样。
他们纠缠的日子还长,若是这么轻易就弱了气势,以后在他面前还谈何翻身?
她现在就必须让他明白,她不是好欺负的!
叶初七吸了口气,再深吸了口气……
倏地,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小性子说来就来。
“我就故意的怎么了?我姑姑和表姐待我最好了,现在她们一个疯一个失踪,我就是想见我姑姑一面,要是萧瑾心里没鬼,为什么不让我见?”
“……”
“还有你……怪不得现在对我表姐的事情漠不关心,原来是跟萧锦妍有一腿!现在还来凶我,凶什么凶?你不就是怪我躲在柜子里,打扰你们这样那样了嘛?在我表姐家里,你就跟她最讨厌的人卿卿我我,本来我还觉得抛弃你是她的不对,现在觉得……她不嫁给你简直太对了。”
终于,吼完了。
叶初七昂首挺胸与靳斯辰对视着,丝毫不肯露怯。
靳斯辰已经见识过这丫头颠倒是非的能力,没想到还是被她三言两语就转移了话题,他质问她都还没个结果,她反而指控起他来了。
可是,无论是对萧筱还是萧锦妍,他都没有任何解释。
“不管是什么原因,你给我记住了,今晚这样的事情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别再给我惹麻烦!好好在这儿待着休息。”
说完,他便果断的转身。
叶初七不甘心的继续道:“喂,我还没说完,你到底……”
“安分点儿,否则就给我滚回T市去!”靳斯辰连头都没回,但这句话却成功的让叶初七闭了嘴。
看着他离开时挺拔的背影,叶初七气得只能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然而……
原本去意已决的男人,却忽然回了头。
靳斯辰的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她呲牙咧嘴的模样,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可叶初七却听到了。
他从里到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表达两个字:幼稚!
囧毙了!
她像鸵鸟一样将脸埋进被子里,看着手机里的电话和留言,心里乱糟糟的,只能暂时将手机关了机。
这一晚,相安无事。
翌日。
经过一夜的休整,她才把手机开了机。
首先,当然不可避免的承受项禹杰的气急败坏,他怨她过河拆桥,骂她忘恩负义,并且还立下重誓,以后再喜欢她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他就是猪!
叶初七也知道对他的利用不太厚道,所以沉默的任由他撒气。
然后,是安又琳和刘畅的信息。
作为京都最好的私立学校,就读于新亚的学生要么家世显赫,要么成绩拔尖,安又琳和刘畅就是这两种情况最典型的代表。
叶初七转来一个月,就跟这两个同班同学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她连续两天不见踪影,今天周一也没去学校,两个小姐妹都担心坏了。
叶初七只好把地址发过去,到了下午放学的时间,两个朝气蓬勃的女生就风风火火的来到了病房。
好歹算是探病的,没有鲜花没有水果叶初七也就忍了。
可是,她们一进来连句问候都没有,仿佛事先就知道这病房里藏有宝藏似的,先看窗帘后面,再翻柜子里面,最后还对洗手间进行一番勘察。
叶初七一头雾水,“你们在找什么?”
刘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安又琳:“所以,老实交代,你把人藏哪儿?”
叶初七更摸不着头脑了,“谁?”
安又琳和刘畅异口同声:“你那晚在黄金台勾搭的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