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知道萧聆要与南枢墨一同去鬼密之国,说什么也不同意,那里是四国之中的禁区,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事情,虽然他也十分好奇萧聆口中所说的追踪器是何来历,不过好奇害死猫的道理他还是晓得的,而且他的第六感隐隐提醒着他,那里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是萧聆心意已决,况且若是真的可以找到与他们一同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同伙也不失为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拗不过萧聆的坚持,萧笙只好点头答应,不过他的条件便是自己与她一同前去,以保护她的安全。
可是现在萧笙已经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鬼密之行并不适合她,况且南枢墨若是陪同萧聆一同前去的话,南枢国那边还需要有自己的人过去周旋妥善,所以一番讨论之后决定,萧聆与南枢墨去鬼密去解开追踪器背后所隐藏的秘密,而萧笙则是带着慕容温雅回南枢国的无生庄之中替南枢墨看守南枢城。
萧聆与南枢墨回到药王谷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当她们进入到院子中时,立即有无相阁的杀手前来禀报,于朗不知何何已经不在柴房之中,整个人突然消失不见了,这还是他们送晚餐过去的时候发现的,他们也仔细的搜查了房间内各个角落,可是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寻到,至于是如何不见的,杀手们也是一头雾水,就好像于朗这个人在人间蒸发了一般。
本来他们刚刚要派人前去给萧笙送信过去,正好遇到前来的萧聆。
“不见了?”萧聆皱着眉疑惑的在柴房之中打量起来,于朗本来所在的地面有他席地而坐的印迹,那处比较干净,没有灰尘,周围的地面与杂物柜子上依旧杂乱,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两扇窗子都是冲着院子的方向,窗台上也没有人留下的线索,若不是萧聆在现代是一个无神论者的话,那她一定会认为有鬼怪将于朗凭空救走,“今日午餐送进来的时候,他可还在?”
“那个时候还在的,因为于朗的腿骨已经骨折,又没有大夫为他医治,所以移动都十分艰难,别说站起来,便是躺着也很是痛苦的。”
这不符合事实,可是萧聆却找不到一丝可以辩驳的话语,她来到于朗本来应该在的位置上,打量起四周的环境,这个地方除了一张破旧不堪的桌子之外便是一些杂物,离他不远处有一大坨的稻草备在那里,看起来是生火做饭之用,这样说来,即使他可以凭借着这些东西站起来,也决计不可能逃避过外面无相阁杀手的守卫逃离这里。
“从午时到你们发现他消失的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可疑之人来过?或者是发生了一些可疑之事?”于朗的消失对于萧聆来说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其一,能够将于朗在如此警卫重重的柴房之中救走还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便可以说明此人武功十分高强,保不齐还有什么特异功能之类的本事,其二,于朗这个人有仇必报,今日中了萧聆的计策,待他日若是寻到机会东山再起,敌在暗,我在明,怕是很难可以预防他的偷袭。
“看守之人都是我们从无相阁之中所带之人,并没有新人加入,”杀手思讨了片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若要说特别的事情,那只有随您一同前来的那帮奇装异服之人,来到过这里,不过却被我们挡在了门外,并未进去过。”
鬼密国使者?萧聆心中一寒,难道他们根本便不是什么鬼密国使者?而是于朗或是慕容阙的手下所扮,目的便是为了接近药王谷,理所当然的从内部将于朗救出去的?
想到这里,萧聆立即转身离开柴房,向着正屋的方向赶去,若真是自己猜测的那样,慕容阙此时也应该已经离去。
推开主屋的房门,萧聆疾步向内室走去,南枢墨急随而至,可是眼前的一幕,让萧聆和南枢墨一同陷入了迷茫之中,只见慕容阙斜靠在床边,津津有味的在读着一本书,他的气色好了许多,看起来人也精神了一些,他的副将站在他的身侧一直守候着他,两个人因为她们的突然闯入脸上多了一些疑惑,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九王妃不知道何事这样匆忙的闯入本王的房间?”
慕容阙的声音淡淡的,眼神从萧聆的身上移开,落回到了手中的书上。
萧聆感觉有些尴尬,可是她还不想让慕容阙知道于朗已经消失的消息,干咳了两声,她挑着眉头说道,“这是本王妃的地盘,想去哪儿便去哪儿,难道还要提前与你报备不成?”说完她装作气愤至极的样子,一甩衣袖,拉起南枢墨离开了,一边走一边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的判断有误?营救于朗的人并不是大商国之人?可若不是大商国人的话,还有谁能知道他被囚禁在此处,更是在第一时间将他救出去呢?”
“不要太过担心,与其在这里瞎寻思,不如去问问你所言的那群自称是鬼密族的人吧,我想从他们那里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他们?你还认为他们是鬼密族人?而不是哪里哪个国家所派出的探子?”萧聆看着南枢墨,他的脸上一片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事情对于他来说都不是那样的重要,或许只有这样的心态才能解开一些无法解释的迷团吧。于朗已经身负重伤,即使他想要找机会报复的话,短时间内也是无法做到的,这样看来暂时应该不会出现什么乱子,可是往后……萧聆摇了摇已经凝固的脑袋,让自己尽量保持着冷静。
陈光一行人聚在内院之中,已经整装待发的等待着与萧聆一同启程,本来还十分宽敞的院子,因为无相阁的杀手与鬼密国的使者共居一处显得十分拥挤。
“圣女大人回来了!”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陈光等人已经将萧聆围了起来,欢喜异常,“圣女大人你能回来太好了,我们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呢!”陈光抓了抓头,憨厚的笑道,“这位是?”他注意到在萧聆身边的南枢墨,目光一下子冰冷起来,鬼密国之人对外界之人还是存在着很大的警惕之心的。
“陈光,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萧聆见到他们怒剑拨张的模样,急忙站到了他们二人的中间,将他们分隔开来,拉着南枢墨的手对陈光道,“这是我的夫君,南枢墨。”
“阿墨,这位便是我和你所说的鬼密使者——陈光。”
虽然做了介绍,可是萧聆还是可以感觉到陈光与南枢墨之间那一触即发的不同寻常的敌意。
“陈光,你随我过来一下,有些事情我想问你一问。”萧聆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南枢墨,转过头将陈光叫到了树下的石桌之处坐了下来。
“圣女大人,不知道你叫我前来有何事?”陈光站在萧聆的身侧,说什么也不敢与圣女平起平坐。
“是这样的,”萧聆将桌子上的一个玲珑剔透的茶盏拿在手中把玩,借着夕阳的余晖,茶盏如玉似晶,萧聆像是在闲话家常一般的问道,“你们来到这里有谁去过前院那处的柴房?”
“柴房?”陈光不解的看着萧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那里我去过,不过守在门口的黑衣人将我拦了下来,说是那里有着极其凶恶之人,不让我进去,这里是圣女大人的地盘,我自是不敢造次,不让进便不进,便回来了。”
萧聆轻声一笑,玲珑的小手在茶盏上盘索着,“可是你可知道,因为这样,我来的时候,里面所关押之人已经不见了。”
“什么?”陈光本就黝黑的脸庞升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圣女大人,不管怎么样,我陈光也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情,若是您实在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任何一个鬼密族之人,我陈光是何种为人!”
萧聆也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于朗的失踪着实令人疑惑,好端端的一个人是如何在门外守卫不知不觉的情况下逃出去的呢?
“好了,我只是问上一问,并没有怀疑你的人品!”萧聆感觉胸腹十分难过,这种感觉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可是却无处可发,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圣女大人,为了还回我与鬼密兄弟的清白,请您带我去那间柴房看上一看如何?”
反正于朗已经不见,去与不去又有何区别?萧聆这样想过之后,索性带着陈光来到了柴房。
“这里并没有他人所留下的痕迹,他人进入营救的机会不大。”站在门外,陈光便已经将屋里的一切记在了心里。
“若不是有人进屋营救的话,那于朗难道还会什么法术不成?”陈光所做的推理萧聆早已经想到。
“不能从外面进入,因为屋外有人把守,这样想的话,那只有从里面进入,才不会引起屋外之人的怀疑。”陈光说道。
“屋里怎么进来?难不成还能打地道不成?”萧聆说完,目光牢牢的锁定在了屋角那处的稻草之上,心中一个想法油然而生,她甚至已经完全确定,那里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解释。
她轻轻走到稻草旁边,伸手想将稻草移开,谁知南枢墨拉住了她的胳膊对她摇了摇头。
萧聆刚想问一句为什么,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将脱口而出的言语咽了下去。因为她看到在稻草堆旁的地面上很是干净,没有一丝灰尘,这说明什么?唯一的解释便是于朗是从这里离开的,有了这样新奇的发现,萧聆站在那里,看着南枢墨将腰间的软剑拔出,不着痕迹的接近稻草堆那边,一时之间众人的心跳都开始莫名的加快,很快他们将会有一个合理的答案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