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聆与司南已经有许久没有这样安稳的坐在一起吃过饭,这样宁静的夜晚,凉风习习,虽然没有山珍海味,却别有一番生活的滋味。
第二日一早,萧聆和司南早早出了芙蓉院来到翠竹苑中,小小澈见到父母全部来了,兴奋的挥舞着小手要让司南抱抱。一个清冷性子的男人在爱人与儿子身边,竟然似冰山融化的涓涓细流。
“主子,属下有事情要禀告!”黑寂不知何时站到了司南的身后,像是凭空出现一样的说道。
“何事?”司南抱着小小澈轻轻的问道,神情间并没有一点被黑寂打扰的样子。
萧聆将小小澈从司南的怀里抱了过来,冲着司南驽了驽嘴,示意他去忙。
司南来到黑寂身边,不着声色的把弄着几上的兰花,目光冷然,“说吧,什么事情让你急不可耐的在这个时候来寻我?”
“祭司殿那边好像有异情,咱们之前在那里安下的一十三名眼线无故消失了十二人,只有一人重伤而归,他是凭着一口气活到回宫的。”
司南的手明显的停顿起来,他终于抬起头打量着黑寂,问道,“现在他人如何?”
“已经死了!”
司南的手一紧,一朵刚刚盛开的兰花随即掉落,“他可说了什么?”
黑寂沉默了片刻,抱手道,“逃……”
司南的手控制不住的握成拳头,看来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秦瑶或许已经在闭关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造成了术法外泄。
“你有没有暗中去查看,除了我们的眼线之外可还有其他人员受伤?”司南低声问道。
“这个……属下也觉得十分蹊跷,”黑寂将手中一块乌漆抹黑的石头拿了出来递到司南的面前,“您看这块石头!”
司南疑惑的接过石头,放在眼前仔细瞧了瞧,表面上看除了像是被火烧得有些焦了之外与普通的石头并无不同,可是放在眼前细看时却发现那上面横七竖八的布满了裂纹,这种裂纹只有在温度极高的时候才会产生,“你的意思是在祭司殿之中发生了一场巨变?”
黑寂点了点头,接着道,“是的,不过为何只有我皇宫的眼线出了意外,这也是属下百思不得其解的。”
萧聆见司南刚刚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此时却满面疑云,便将怀中的小小澈交到温雅的手中,来到司南的身边,“阿南,是不是皇宫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司南轻轻颌首,将刚刚黑寂所言的疑惑讲给了她听。
萧聆用手抚弄着下巴,眉头紧紧皱着,这种事情她总觉得似曾相识,“你们可知道石头在极度的高温之下是可以溶化的,像是这种被烧裂的情况,若我猜测的不错的话,只能有两种原因。”
“哦?”司南好奇的看像萧聆,这样的女子从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今日的迷恋,她就像是一本永远让人无法读懂的书,处处充满了新知,又装满了惊奇,“阿聆,你到是说说,这两种情况是哪般?”
萧聆负着手,来到博古架前,端起一个瓷瓶端详起来,“第一,若是秦瑶真的在闭关修养生息,悟道术法的话,那便有可能在小有所成之时将这石头燃裂,而她的终极目标并不是燃裂石头,而是熔化它,你们可能不知道,所有的石头都需要达到一定的燃点才能达到熔化的状态,而这个燃点一般是温度1215度-1715度,这样说你们可能明白?”
司南和黑寂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是还是明白了大致的意思。
“那你猜测的第二点是什么?”司南将萧聆手中的瓷瓶放回博古架,拉着她的手追问道。
萧聆看着司南心急的模样,掩着嘴呵呵笑道,“第二点便是连秦瑶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濒临走火入魔,心中的执念在无形之中散于体外。”
“可是又怎样解释祭司殿之中遇害之人都是我皇宫的眼线呢?”黑寂问道,司南也跟着点了点头,这也是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疑虑之事。
萧聆将手从司南的手中抽回,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黑寂看到他们二人举止亲昵,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敢继续直视。
“你们平时那么精明的人,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没有想明白呢?”
司南看了看黑寂,发现他也同样以疑惑的眼神望向自己。
“好了,还是我和你们说一说吧!不管是走火入魔也好,还是有心演习她刚有所成的术法,她个人的意识应该是还没有完全丧失的,祭司殿里本就已经没有什么人手,若是我的话,我也会以宁杀勿放的原则来行事的,虽然你们看到的都是我们自己人受了难,可是要知道这祭司殿里可供差遣的人除了我们的眼线,应该就只剩秦瑶身边的人吧!”
“没错,皇后所言极有道理!”黑寂本来还对萧聆的实力有所怀疑,从此事上他感觉自己真的是小看了这个皇后的能力。
“阿聆,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你可有下一步的打算?”司南问道。
“黑寂,你还是继续去祭司殿那里打听消息,其实这样的小事并不需要你的亲力亲为,你在我们身边或许对我们更有帮助才是,可是眼下祭司殿那边的术法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无法接近,你身怀异能,秦瑶对你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所以你去监视着,是最合适不过的。”
黑寂偷偷望了司南一眼,见主子轻轻点了头,便抱拳消失在阴暗之处。
“这件事情咱们还是与小笙一同坐下来从长计议,你说呢?”
“好,听你的。”司南拉着萧聆的手唤了萧笙去到里间坐下一同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吃过了早饭,司南命白寂继续在翠竹苑之中潜伏,暗中保护温雅和小小澈的安全,现在虽然秦瑶还在闭关的阶段,可是勉不了担心有其他人想要借着她们来威胁司南等人,所以白寂在这里他是最为放心的。
萧聆和萧笙换了身随侍的衣服跟在司南的身后一同前往鬼密皇宫。
“一会儿进得宫内,需要处处小心,秦瑶的人已经布满了宫中各个殿室,稍有不甚可能便会将我们暴露。”司南一边走一边小声的提醒着身边的萧聆姐弟。
“我们知道轻重,还希望你小心做一些决定,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们来到这处空间决不是因为秦瑶迷惑了我们,而是有其他的目的。”萧聆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在提点着司南。
“对了姐姐,你还记得我们来鬼密时此处空间的南枢墨吗?”萧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
听到南枢墨的名字,萧聆平静的心里突然激起一丝波浪,“你突然提起他,所为何事?”
“刚刚我感觉到了他的气息,想必他也闯过了野狼谷进到了鬼密国。”萧笙的声音很小,明显怕让走在前面的司南听到。
“别回头,”萧笙提醒道,“你现在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还是像刚刚一样便好。”
“你说……南枢墨跟着我们到底有什么意图?明明之前我们已……”
“这个我暂时还猜不出来,还好我并没有感觉到他的敌意,若是连他也参与其中阻拦我们的计划,怕是前后腹敌,对我们大大的不利。”
“你们姐弟二人在说什么悄悄话?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司南听到身后的二人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好奇的问道。
萧聆看了萧笙一眼,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提出来解个闷子罢了。”萧笙不是不相信司南,而是南枢墨的名字在司南那里是一个禁忌,若是说了出来,怕是会在此时与姐姐分了心思。
“哦?”司南勾了勾嘴角,看着萧聆有些不自然的样子,问道,“阿聆,那你便同我说说看,看看是不是也能让我回忆一下过往?”
“皇上万福。”一队禁卫军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司南的面前,深躬问安。
萧聆见有人替自己解了围,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刚刚差一点她便脱口而出真相。
“这队禁卫军来得有些蹊跷,他们怎么会知道司南何时回宫?竟然会在宫外之处等着他?”萧笙附在萧聆的耳边低声说道,“现在我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我怕这是一个陷井。”
萧聆将声音压得低沉,手持着利剑挡在司南的身前,环顾着前面这一队人马大喝道,“你们是何人?为何知道我皇回宫的音信?”
“这位是……”看起来像是禁卫军统领打量了一下身材瘦弱,看起来丝毫没有霸气的萧聆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皇上身边好像并没有你这样的一号人存在过。”
萧聆扬了扬眉头,整个人看起来轻浮倜傥的花花公子哥扮相,她来到禁卫军统领的面前,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细细打量一番,撇了撇嘴调侃道,“你没有见过的人多了,你是皇上的何人?皇人难道所有身边人都需要先向你报备不成?”
“你……”禁卫军统领似乎没有想到这样柔弱的男子在自己的面前竟然这样嚣张,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个人的底细,所以并不敢贸贸然的反驳,“皇上,属下乃是禁卫军统领张壮,您可还记得三年前您登基之时是属下伴您左右护卫的?”
司南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当然并不认识这个叫做张壮的人,所以他假装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位是朕的贴身护卫,以后你们见他如见朕,不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