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珺:“女儿求父亲,退了和恒王的婚约。”
“什么?退婚?”霍枫一惊,站起身来,“珺儿你说什么?你要和恒王解除婚约?”
霍珺坚定的点了点头,眼中满是不可置疑。
“女儿经历这次生死,明白了很多事情,恒王这个人奸诈狡猾,对皇位虎视眈眈,对将军府也同样,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女儿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番话,透彻,一针见血。
说中了霍将军心中顾虑,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只是自家女儿一直偏爱四王爷。
如今,好像不一样了……
“女儿只想护霍家一世周全,烦请父亲前去解除婚约。”
“好,为父这件事就听你的,不用顾虑,你想做什么,放手去搏便是,你是我女儿,霍家永远是你的后盾。”霍枫走上前扶起了地上的霍珺,语气坚定。
…
告别父亲,霍珺一路走出了霍府,辗转来到恒王府。
抬眸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内心的恨意席卷而来,她一袭红色衣衫,三千青丝随风飘散,美得惊心动魄。
来往行人忍不住驻足观看。
“霍珺?”
忽的,一道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将她拉回现实。
吴恒……
霍珺转身,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对上后者,眸光冰冷……
“怎么了?伤好了吗,我正打算去看望你,快随我进来。”吴恒一袭青色衣衫,与世无争的书生模样正是蒙蔽人的好皮囊。
霍珺紧攥着的手逐渐松了开来,报仇不急于一时,这事必须从长计议。
恒王虽不受宠,但城中势力颇多隐藏极深。
“同你来说成亲之事。”
“成亲?”吴恒眸光微转,城府颇深的他对霍珺始终保持着戒备之心,但听到这女人还想着着急嫁给他,便宽心了不少,“随我进来吧。”
“我们的婚事暂且不说,过几日是我母亲的生日宴,倒是在宴会上再宣布吧,你觉得呢?”霍珺一如往常说道,盯着男人,眼中纯净。
“这样也好,双喜临门。”吴恒心中早已有了算盘,这霍珺好骗,将军府迟早被他拿下,到时候借机攀上皇位,无异于更上一层楼。
“对了,阿珺,前几日,我同你说的那至宝的事,你打听的有消息了吗?”
至宝?
霍珺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随后转瞬即逝。
那至宝正是佛玲,只不过现在世人并不知晓。
“三月后西域有一使团来访,至宝会出现,至于到底在哪,就无从所知了。”霍珺顿了顿,随口提起几月后的西域使团。
吴恒若有所思,“多谢你了阿珺,等我把你娶进门,一定好好待你。”
不知怎的,总感觉今日的霍珺对自己十分疏离,吴恒心生异样,但说不清,只得默默观察,这女人若是为自己所用,日后定更加方便。
“小姐,咱们回府吗?”如今跟着的是霍珺另一个婢女,名唤秋月,同秋水一样自幼同霍珺一起长大。
往日里秋月都是留在家看守,甚少随她出门,上次便是如此才躲过一劫。
如今秋水受伤,出门相伴的便只能是秋月了。
“不回去。”霍珺正说着,就看到路边铺子里摆着块上好的玉佩。
她将玉佩买下,转头看向秋月,“咱们去摄政王府。”
“去摄政王府做什么,小姐你不是最讨厌……”秋月见霍珺脸色不好住了嘴。
以往她的确最讨厌和裴翊泽扯上关系,前世他帮了她许多,从未得过半个谢字。
今生是断不可如此了。
“此次若非摄政王相助,秋水也不会平安脱险,你随我去好好谢谢摄政王。”
“是。”
言语间,两人已经站在摄政王府邸。
朱红的大门紧闭着,门上两个暗沉的铜环,上头是金丝楠木的牌匾,匾上鎏金的大字写着“摄政王府”。
这还是先帝亲自命人备下的。
门前则是几级台阶,霍珺站在阶梯下打量着摄政王府,前世她来这的此书屈指可数。
秋月走上台阶扣动铜环,没多久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两名小厮走了出来。
看到秋月及她后头的霍珺两人皆是一愣,而后警惕地看向两人:“不知霍小姐前来所为何事?”
毕竟每次霍珺走了,他们王爷的心情都会变差,主子心情不好遭殃的自然是奴才。
“一点小事,还请通传。”霍珺语气淡然。
倒是让两名小厮更为诧异,两人对视一眼,一人自发朝里间走去。
此刻的裴翊泽正拉着林逸询问霍珺的情况。
听闻霍珺要见他,裴翊泽面上安然不动:“请霍小姐进来吧。”
唯有紧握成拳的手出卖了他。
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王爷,霍小姐到了。”
他话音落下,霍珺就走了进来。
“阿泽。”她勾唇一笑,对他粲然一笑。
裴翊泽只觉得自己再无法将目光移开,他垂眸敛住心绪:“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无事,只是想把这个给你。”霍珺从怀中取出玉佩递到裴翊泽手中。
一向清冷的男子将玉佩握在手里,眸光微亮,察觉到霍珺看过来的目光后,方才敛住神色将玉佩挂在腰间,问道:“好端端地怎么想起送我玉佩?”
就是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块玉佩应该属于这个如谪仙般的男子。
霍珺勾唇:“阿泽送了我一份大礼,我自然也是要回礼的。”
“原来只是为了回礼。”男人的语气里溢出些许失望。
“也并不全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霍珺低声道,“我就是觉得这玉佩你戴着肯定好看。”
男人这才从新绽放笑颜:“退婚的事情想好如何做了吗?”
婚约是她当初费尽心思求来的,京城人尽皆知,贸然退婚自然不好,得想个法子才行。
“父亲已经答应在母亲生辰宴上向陛下提起,我会想个稳妥的法子的。”
裴翊泽的目光在霍珺身上打转,一时间拿不准面前的女人是真的已经想通了,还是别又说求。
想来是别有所求吧,他喝了口茶,淡淡开口:“若是有事只管差人来寻我。”
“嗯。”霍珺应下,不过她自是不会事事都来寻他。
毕竟,她从来都不是需要旁人保护的娇小姐。
一人是紧张得不知该说什么,一人是相处不深了解甚少,两相对坐竟是不知该聊什么。
“天色已晚,我便先回去了。”静坐片刻,霍珺干脆起身。
瞧了眼窗外已是夕阳西下,裴翊泽只得点头。
走出摄政王府,霍珺径直朝着霍家走去。
只是,刚走出不过两步,就听得一道娇俏的女生:“霍珺你残害自己的庶妹,怎么还有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