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唉啊！”秋小四兀得扼腕叹息, “解药吃太快了！”
“怎么着？还没尝出个味儿来？”初一斜眼挪揄道。
秋小四：“该留点儿做研究样本的。”
见状，初一只得摇摇头，心道, 狂热科学家可真是太可怕了，命都可以不要的。
“君夫子哪儿来的解药？可以再去要一颗吗？”秋小四琢磨着。
初一瞧着乌云罩顶的丹心舍方向，心里有个猜测, 但是还是不说为妙。秋小四和那位丹掌门之间的爱恨纠葛, 还是留给当事人自己处理为妥。
“走吧, 回去休息，又累又困。”初一觉得自己这会儿能闭着眼睛吃下一头牛，比赛实在太耗费脑子了，不知道死了多少的脑细胞, 这会儿边睡边吃都没问题。
龙渊学院一众人正要整队回程, 就听见一声惨叫。
却是朗月明抱着头，一脸崩溃，“可恶可恶！”
“谁惹你了？”众人询问。
朗月明瘪着嘴一脸委屈地看着大家伙儿, “你们不懂！”
他重金押注龙渊学院斗炉胜利, 原本的赔率是一比六百, 他能赚六百倍。
如今因为龙渊学院第一局的压倒性胜利, 赌局场面瞬间就变了风云，赔率从一比六百直接降到了一比两百，还不停地有资金流入押注龙渊学院, 赔率还要再降，这可损失了多少灵石啊！
朗月明心痛不已, 赚少了就等于赔了！
众人均是无语问天，这又是一个掉进灵石矿里爬不出来的，恨不得每天睡在灵石铺成的床铺上。
少年们一身轻松地返回驿馆, 至于福灵剂和破障丹的销售代理权，这种商业上的扯皮不应该交给大人们来解决么，他们自然只要等着收灵石、赚贡献点便是了。
结果，众人一只脚刚刚踏进大门，更加劲爆的消息传来了——纪云悠在东洲秘境捡到了上古神器金刚伏魔圈！
“天个噜！这是什么传奇剧本？”就连捣鼓出福灵剂的初一都感到不可思议，福灵剂功效如此强劲？出门遇神器的节奏啊！
“我都打听清楚了。”朗月明一脸兴奋地跑回驿馆，转身随手就关上了院门，隔绝了外界窥探的视线。
只见朗月明发髻散乱，衣服被揪得歪七扭八，看来打听消息得过程并不轻松。
朗月明先是长嘘一口气，颇为后怕道，“太可怕了！人修热情起来太可怕了！”他被揪着打听福灵剂的事情，差点儿就回不来了。
“还有个老头子，说什么家中有小女正当龄，颜色姝丽什么的，不晓得在说个什么东西。”朗月明理理衣冠，一脑门的雾水。
“啊哈哈哈，这是招你当女婿呢！”秋小四捧腹大笑。
“女婿？”朗月明挠头，“我可是狼妖哎！”
“好了好了，莫要瞎扯了，快说说重点！”十五听得不耐烦，他只东洲秘籍是怎么回事。
朗月明道，“东洲秘境就是九华宫东边的一个小秘境，纪云悠当初选择这个秘境，就是因为这个秘境距离足够近，能够在福灵剂的药效失效前赶到。”
“东洲秘境已经开启了八百多年了，无数的修士在里头探险寻宝，秘境里的泥地恐怕都被刨去了三尺厚了，早就被搜刮得什么都不剩了。”
也就是说，东洲秘境如今只不过是一出灵气稍显浓厚的地界罢了，里头的灵果圣药，古籍遗迹早就被搜刮一空了。
可就这么一个快要被废弃的秘境，纪云悠一脚踏进去，就发现了金刚伏魔圈这等上古大神留下的神器。
这说明什么？说明福灵剂神啦！
“初一！咱们要发财了！”朗月明激动地拎初一，来个抱抱、飞飞、举高高。
被举高兜圈的初一一脸无语，“拜托！是我要发财了好么，和你有啥关系？！”说着小圆桶腰一挺一扭，像一条灵活的小鱼一般从朗月明的手里挣脱了。
“你给我销售代理权么～”朗月明道，“正好可以作为我永夜城商铺打进人修大陆的敲门砖。”
初一：“你这算盘打得啪啪响呢。”
朗月明：“那是，我这是有啥说啥，不整虚头巴脑的，利润分配初一你说了算。”
初一沉思片刻道，“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复，第一，明后两天还有斗炉比赛，我还分不出心神来考虑福灵剂销售代理的事情，第二，这事儿我得和家里商量一下。”
初一也不和朗月明遮遮掩掩，凡事都摊开挑明说明白，省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自己和朗月明是好伙伴，但是不代表自己就要站在永夜城一方。
初一想到黄村长还有村里的大家一直抗拒重返妖族，多次拒绝了永夜城银狼王的邀请，觉得和永夜城的合作还是要慎重谨慎。
虽然自己一直和永夜城有合作，像是灵米酿的方子，当初就是卖给永夜城，但是福灵剂和灵米酿可不是一回事，更何况永夜城还打算利用福灵剂来开拓人修市场。
“行！”朗月明搓搓初一的发顶，“你思考好了告诉我，成不成都没事，不用考虑我的因素，毕竟永夜城是永夜城，我是我。”
“行了，行了。”十五不耐烦地跺跺脚，“我哥饿啦，快让我哥快吃饭休息吧！”
“走走走！花奶奶给咱们开了小厨房，大吃一顿去！”少年们勾肩搭背。
“哈？花奶奶不是被气走了吗？”被学生们笨手笨脚糟蹋食材的浮尸馄饨给气走了。
“是气走了。这不是做好晚饭就又走了么。”
花奶奶：气得想饿死他们，又担心真给饿死了。只能悄摸摸地来又悄摸摸地走，气依旧很气。
众人饱餐一顿，又美滋滋地睡了一觉，第二天起床精神饱满，就连毛发都感觉油光水量了几分。
好吧，关于毛发这一点仅限于毛茸茸们。
初一和秋小四再次登上斗炉赛台，今日的观众比昨日更多，圆形的观众台上乌压压的人头攒动。
“斗炉第二局，炼丹！由第一局的胜利一方上台抽取比赛内容。”
“初一你去。”秋小四依旧让初一抽签。
初一随手一抽，“辟谷丹。”
全场皆是一叹，居然是如此基础型的丹药，那比赛就没什么看头了。
“你一向运气好。”秋小四笑道。这辟谷丹是他最常炼制的丹药，因为市场需求量大，炼制难度低，一出炉就不愁销路。
初一耸耸肩，“谈不上幸运s，起码也是个幸运a啦～”
秋小四抿嘴一笑，初一又在说奇奇怪怪听不懂的话了。
宝光阁的工作人员很快将炼制辟谷丹所需要的材料送了上来，双方材料量相同，辟谷丹又是最为基础的丹药，这一局比得可就是各自的基本工了，比谁能够在比赛时间内炼制出更多数量的丹药。
初一发现，对面丹心舍的主攻手换人了，上一场一直打酱油的那位男弟子，这次是主要炼丹师。
于成海瞥瞥嘴，心下不快，没想到这一局竟然是炼制辟谷丹，完全没有难度，就算赢了也显现不出他的天赋卓绝、技能超群，如此一想，浑身的怨气都要溢出来了。
“咱们正常发挥就是。”秋小四和初一相视一看，随即默契地配合同时行动起来。
秋小四的指尖抚过草药材料，感知着材料的性能特点，心道，这可都是最上好的材料，比自己往日里用的那些好上许多许多，一炉的出丹数定然高上许多。
择叶、去皮、取茎，初一和秋小四二人配合默契，一系列的材料处理起来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熟练顺畅。
“他在做什么？！”问话的人没有点名“他”是谁，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指秋小四。
“他怎么把辛谷籽碾压去皮，还研磨成粉了？”
辛谷籽是炼制辟谷丹的一味材料，价格极其便宜，一颗灵珠子就能买上两大把，是一种极为常见且普遍的植物籽儿。
“这小子是在哗众取宠吧！”观赛习上有人颇为不屑道，“真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不成？”
辟谷丹的方子传承千年，从来都是这样炼制的——辛谷籽为承载，六分热火烹之。秋小四上来就将辛谷籽碾压去皮磨成粉末，着实逆了千年来的传统，自然引起了在场炼丹师的不满，同行相轻呗。
他们却不知道，秋小四这般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穷。
因为穷，买不起炼丹材料，所以每一株草药，每一粒药籽全部都值得珍惜，分毫不能浪费，哪怕在众人眼中便宜至极的辛谷籽，在秋小四看来也是无比珍贵的存在。
因为穷，所以珍惜每一次的开炉机会，轻易不动手，但凡开炉炼丹，那么所有的炼丹流程必然全部都了属于心，所有的步骤都在脑中模拟演示了千百遍，确保万无一失。
每一次的炸炉都是秋小四不能承受的生命之痛，因为这就意味着他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办法炼丹了，唯有等到他攒出下一个炼丹炉。
苦难压断了多少人的脊梁，但也造就了无数的奇迹，秋小四绝高的成丹率就是在这样抠抠索索、磕磕绊绊中练就的。
而将辛谷籽碾压成粉同样是因为太穷啦～
秋小四一次贪图便宜买到了品质不好的辛谷籽，本着不想浪费的原则，就将破损甚至发霉的皮儿碾去，结果阴差阳错的发现，辛谷籽碾压去皮、研磨成粉可以大大提高出丹率。
初一听完秋小四的回忆，摸摸下巴道，“应该是粉末状的原材料让反应更加充分了吧，就像木头屑比木头条更加容易充分燃烧一样。”
闻言，秋小四灿然一笑，“初一你总是很擅长总结。”
“估计是这辛谷籽实在是太便宜了吧，大家都懒得再去琢磨研究它了，反正大把地洒呗。”秋小四笑笑，深觉自己这次很幸运，抽到的比赛题目居然是辟谷丹。
“我要准备开炉啦～”秋小四大声宣布。
“好快！”
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秋小四那只修修补补的炼丹炉上，就连丹心舍的于成海也放缓了手里的动作，眼睛看向了赛台的对面。
“登登登登！”初一在一旁做背景配乐。
随着秋小四手里的动作，撤火开炉，烟雾散去后，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
“二十颗！”完全突破炼丹史上的记载记录！
作者有话要说： 初一：科学可以理解一切、解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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