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苒混混沌沌的,她的脑海里不断的在脑补着当年的画面。
她当初不愿意相信夏知忆的话,基本原因还是因为夏知忆之前确实做过很多不好的东西,特别善用装柔弱来获得好处。
而她确认是夏知忆对刹车做手脚才导致爸爸出车祸的事情,是她在母亲的书房里面看到的。那个时候的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过,为了欺骗所有人那个女人竟然不惜让夏知忆来顶罪。
“大小姐,我劝你这件事情不要再调查下去了。”管家当初提醒的声音在她耳边浮现。
“从今往后,韩翔辰的存在谁都不许再提。”那是母亲让所有人不再提父亲时说的。
现在,她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不让人提父亲了。不是因为伤心也不是因为放下了,是因为她就是凶手。
“妈妈,妈妈!”
软糯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夏苒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自己的眼皮非常的重。
随后她感觉到有一个人把手放到了她的额头上,一个尖锐的东西直接就扎进了她的手背,疼痛刺激的她终于把眼睛睁开了。
看着夏苒终于睁开了眼,程深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他说:“你都已经睡到晚上了,现在还发起了烧。如果你要实在不醒的话,我就要把你转去医院了。”
夏苒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非常的疼。
程深看出了她的意思,直接把她包包里面的那份文件拿出来放到她的面前。他叹息道:“早知道你的反应这么大的话,我事先应该给你打防御针的。”
夏苒听到这话直接嗤笑了一声:“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就算是你给我打过预防针了,我也接受不了。你倒不如把这件事情直接告诉我,我干脆病个痛快。”
像是明白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夏钦言就算是再好奇,也没有开口了。
其实那个文件里面只有两样东西,一样是她母亲和聂太太的协议。两个人的协议内容只有一条。
就是聂思淼在那一天负责把夏知忆看住,然后支开夏苒。
而她母亲则负责在当天给韩翔辰下药,让他死在第二天。
而另一样东西则是一个药品买卖,那个东西是一个慢性致幻的毒药,发作时间则是二十四小时。
虽然东西已经不是很多,但是其中的信息量却不可谓不大。夏苒大概已经明白当天他们是怎样下手的了,也明白她父亲韩翔辰究竟是怎样惨遭毒手的了。
“你这几天就在我这里好好待着吧,就算是你的病情有个反复,我这里也有医生第一时间照料。”程深道。
本来夏苒还想要拒绝的,谁知道夏钦言一晚上没有说过几句话的夏钦言,看着她认真的说:“我们留下吧,现在外面黑灯瞎火的,而你身上还发着烧。遇到事情我和萌萌可没办法,你不想尽快好起来吗?”
夏萌夕刚刚彻底被她的模样给吓着了,毕竟夏苒的身体一向都很好,就是四年以来发烧这种事情是很少发生的。
更何况她这一次发烧还来势汹汹。
夏萌夕听到她这话之后直接就不干了:“妈妈,我们就待在这里好不好?有爸爸照顾你,萌萌才放心。妈妈刚刚的那个样子太可怕了……”
看着夏萌夕简直都快要哭了,夏苒直接就心软了。
她拿了一张纸直接擦了擦夏萌夕的眼泪,然后说:“我听你的话,听你的话。”
折腾了半响,她才把这两个孩子劝走了。接过一抬头就看见程深还好端端在坐着,干咳一声道:“程总,我马上要睡觉了。”
言外之意是,你能出去吗?
程深听见这话直接点了点头,然后直接站到她的面前就开始脱衣服。
看着程深开始接衬衫的扣子,夏苒抿着唇就瞪大了眼睛,好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道:“你干什么?我告诉你,你现在是准备结婚的人了,你不能对我耍流氓……”
“是吗?”程深手里还拿着刚刚脱下的衬衫,他单手撑在床边,那张脸朝着夏苒凑近。
他们两个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凭空添了几分暧昧。直接就让夏苒的心跳加速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烫了。
夏苒慌乱的眼神撞到程深的瞳孔中,瞬间就把程深逗笑了。随后程深站起身不再逗她,解释道:“不耍流氓,我今晚在你身边暂住一下,以免你半夜发烧没人知道。”
眼看夏苒还要开口,程深直接就说:“还是说,你想让我拖个凳子坐你身边陪夜?连躺都不给躺,你这也太心狠了吧?”
夏苒被这话说的哑口无言的。
而且这里本来也是程深的家,程深想要躺哪里都是他的自由,更何况他这
是为了自己好。
于是夏苒往里面挪了一点,把外面的位置让给了他。
程深脱完衣服当着她的面穿上睡衣,然后直接掀开被子躺到了她的面前。
眼看夏苒还要往里面挪,程深直接伸出手就把她拉进来怀里,低声道:“躲什么,我今天洗过澡了。”
这话直接让夏苒看了他一眼。
关上灯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了。
不过他们两个人并没有一个人睡着,夏苒纯粹是白天的时候睡多了,而程深则是担心夏苒夜里出现反复。
过了好半响之后,夏苒才开口:“那个文件的事情……谢谢。”
听到这话程深苦涩的笑了一下,随后他说:“没什么,你也用不着跟我说谢谢。”
这话直接就让夏苒想起了今天聂思淼过来传的那句话,还以为程深给自己那份文件,是给自己的离婚补偿。
夏苒说:“其实你不用这样,当初结婚也是我的错,就算是给补偿也应该是我给的。”
不过无论如何,她是不会放弃抚养权的。
倒是程深听见这话有点莫名其妙的,不过他没有那个心思去深究。而是趁着夏苒好不容易和他说话了,他顺势问:“今天下午我去接你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嗯?我该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