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辗一挑眉,抬手让手下放过孔备。
手下把孔备的手指从硫酸里面拿出来,那手指是彻底的不能看了。
孔备哼哼唧唧的,已经不成调。
楚辗看着他,“这次肯说了?”
孔备过了好半天才点头,声音有些弱的快听不见了,“让我休息一下,我现在,我现在全身都疼,想不起来。”
楚辗也不是特别的着急,点点头,“行,我就让你休息一下。”
孔备靠在椅子上,手掌来回的动。
可能是想看看自己的手指还能不能用。
不过他其余的手指都能伸展收缩灵活,那根受伤的,没了反应。
孔备出的汗,已经把衣服全都打湿。
他哼哧哼哧的,看样子一时半会也休息不好。
受了这样的刑,肯定要好一会才能缓过来。
楚辗对着旁边的手下摆摆手。
那手下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从旁边一个柜子里翻出来止疼药粉。
他过去直接把药粉洒在孔备的手指上。
这玩意就算效果霸道,也不可能马上止疼。
楚辗皱眉,“等他好了叫我。”
他转身出去了。
这个房间出门是个小走廊,再往外边走,就是个储物室。
储物室里面都是灰尘,放着一些拖把笤帚之类的东西。
再出去,就是别墅的院子了。
楚辗站在院子里,负手而立。
现在黑天,周围的景色都看不太清楚。
天空有些阴沉,想来又要下雪了。
冷风嗖嗖,楚辗想到了宁安。
他和宁安认识好多年了,那时候宁家还很辉煌。
宁未关这个人做生意大方,楚家的那些人还都挺喜欢他。
以至于楚家公司和宁家公司合作了好长时间。
后来,他和宁安见了面。
宁安这个人很安静,没有什么大小姐的架子。
和他见过的另外一些家世好的姑娘不太一样。
但是那时候,他也仅仅是觉得她人不错。
后来,宁安突然就嫁给了郁封城。
婚约定下来的很仓促,结婚更仓促。
甚至都没有对外公布,只有一些亲朋好友过去参加。
他那时候正好被楚家老先生送出国了。
知道的时候,她已经结了婚了。
那时候略微有些遗憾,倒不是为了别的。
只是觉得没亲眼看见她出嫁。
不知道宁安能嫁给什么样的男人。
再后来就是宁家出事了,那时候他依旧在外边不能回来。
听家里人说她离婚了,宁未关进去了。
她带着董芬生活。
她那不争不抢,不吵不闹的性格,外人也看不出什么。
楚家老先生还和他说,感觉宁安的日子也没受太大的影响。
说她看起来还可以。
他那时候就想,宁安是个很淡然的人。
兴许真的是适应能力强。
兴许真的就是很快能接受突然改变的那些生活。
可是后来重逢,他才知道,外界的看法都错了。
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不会随时摆在脸上,就觉得她没有受到伤害。
这样是不公平的。
楚辗有站了一会,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
他这才转身又走进去。
手下在旁边站着,孔备垂着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能看出来,胸膛还是有起伏的。
楚辗过去,踢了踢孔备的腿,“行了,时间够长了,别给我装死。”
孔备没反应,楚辗力度加大了一些。
用鞋尖踢他,他还是没反应。
手下可能感觉出来不对劲了,过去抓着孔备的头发。
让他抬起头来。
结果孔备闭着眼睛,嘴巴死死的闭着。
手下赶紧去掰他的嘴。
孔备的嘴刚一张开,里面就掉出来一截东西,同时大量的鲜血涌出来。
楚辗一愣,旁边的手下也是一愣。
手下赶紧去拍孔备的脸,“醒醒,快醒醒。”
楚辗开口,“不用拍了,给打止血针,把血止住。”
手下动作很利索,赶紧去拿着针管和药水。
楚辗冷着脸,怎么也没想到,孔备居然还有这样的血性,居然咬掉了自己半截舌头。
楚辗眼神阴沉,咬着后槽牙。
他还从来没在这种事情上被人算计过。
很好。
很好。
这边孔备让人善后,那边的宁安就接到了郁封城的电话。
郁封城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孔备过来袭击她的事情,赶紧打电话过来问。
宁安皱眉,“我没事。”
郁封城又说,“你之前和孔备见过面了?”
“没有。”宁安有些不耐烦,“你打电话过来干什么,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郁封城并不在意宁安的这个反应,“你没和孔备见面,也没有别的矛盾,他怎么突然就找上你了。”
看看,长了脑子的人都能想到。
这孔备肯定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人家肯定有个小团队。
宁安知道不问清楚,郁封城这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于是她说,“我只见过余潇,之前她来我公司门口,被我说了两句,不知道是不是和孔备说了什么。”
那天她说的,也就是余潇染病的事情。
余潇当时的反应,像是恍然了什么东西。
“余潇?”郁封城想了想,“不太可能。”
停顿了一下,郁封城又问,“你现在和楚辗一起么?”
宁安说没有,结果郁封城又说,“孔备是不是在楚辗手里。”
宁安简单的嗯了一下。
郁封城说了句知道了,先挂了电话。
宁安眨了眨,吐了一口气出来。
她其实很想说今天收到的那个纸条的事情。
还想说之前那个想杀自己的男人的事情。
她想看看郁封城的反应。
看看他是不是也能想到郁家去。
可是最后,那些话又生生的刹住了。
觉得没意思,郁封城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她一点也不
宁安放下电话,想了想就给灯灯打过去了。
之前那个杀手,在灯灯那边走了一遍。
她没具体问过那人当时说过什么。
现在倒是他有没有吐露关于郁家那边某些人的信息。
虽然宁安也觉得这个有点不太可能,却也还是等灯灯接了电话问了出来。
灯灯有些意外,“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事情了?”
宁安想了想,也就把孔备的事情给说了。
灯灯直接窜起来,“啥?这臭不要脸的玩意去找你麻烦了,他自己一身病不管,还有闲心去找你的麻烦?”
宁安不想把话题岔开,就又问了灯灯之前那男人的事情。
灯灯想了想,“不行,那男人没问出来任何有用的东西,如果问出来的话,我肯定都会告诉你,那一看就是个老油条,任凭我们怎么折磨都不行。”
她已经把能想到的花样都用上了。
那男人估计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好下场,滚刀肉一个,什么也不怕。
就那种情况下,他还能对着自己说两句荤话耍流氓。
就足以见得,这人是有多么的难缠。
宁安点点头,“行吧,我知道了。”
灯灯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多折磨折磨那个人,直接交给国家,还是便宜他了。”
宁安笑了笑,“他身上背着的案子多,进去之后,一时半会也出不来,有的他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