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现在大概也就只有你还觉得我好看了。”
阮南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被她逗的心情开朗了不少,“走,拍戏去,晚上带你去见见我爸妈和爷奶,你要上能说服他们,哥哥我心甘情愿的喊你一声姑奶奶。”
“那倒是好,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的目标是什么?”
“简单,不放弃阿玄就行了。”
“明白!”
既然还是想要保全那份弥足珍贵的感情,簿宠儿也就拍着胸脯给了保证,“以你姑奶奶的三寸不乱之舌,今儿个定要大杀四方,说的他们心服口服!”
“我去,你还没办事呢,就先占上便宜了?”
“哈哈,让我先过过瘾嘛。”
簿宠儿笑嘻嘻的,赶在阮南烛捶她之前,一溜烟的先跑远了。
她这个姑奶奶,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呢。
阮南烛得到开解,下午拍戏果然顺畅了许多,有如行云流水。
倒是赵丽娜吃了瘪,满心是怨恨,眼神和表情怎么都表达不出想要的那个韵味儿,不知道ng了多少遍,被怒火朝天的方玉山骂的狗血淋头。
但大家也都只是抿着嘴儿偷笑,谁叫她向来嘴巴恶毒,不招人喜呢?
傍晚时分,厉肆爵来了,便一同去了医院。
南宫玄已经等在医院门口了,几日没见,他又瘦削了许多,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里,紧张的看着阮南烛,“你生病了吗?怎么还要来医院?严不严重?”
这般紧张,不难看出阮南烛在他心里的位置。
“没有,我爷奶和我妈因为我俩的事都病倒了,所以我叫你过看看。”
既然选择勇敢面对,阮南烛也就大概说了下情况,又指指簿宠儿,“小宠儿说我们应该坐在一起谈谈,所以就有了今晚之行。”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都生病了,我还……”
南宫玄有些许哽咽,道了歉,阮南烛倒是想开了些,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只有努力争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光是靠每天胡思乱想,什么事都做不成。
阮家不缺钱,生病的几个长辈都安排在高级病房里,见阮南烛带着朋友过来,就都挪到了老爷子的病房里说话。
只是见着南宫玄也在,几个长辈的脸色就沉郁了几分。
都不说话,气氛也挺尴尬的。
簿宠儿给阮南烛使了个眼神,让他先开口,但他这会儿也怂了,脸色讪讪的,嗫嚅了半晌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簿宠儿只得端着笑脸,和长辈尬聊,“阮家爷爷奶奶,伯父伯母,我是阿肆的媳妇,阿肆他们,你们都认识吧?”
“认识,”有人先开口,阮父也就接了话题,目光哀哀的扫过他们三人,“我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会横生让人始料不及的枝节。
“爸,对不起。”
阮南烛低低道歉,头也抬不起来,南宫玄见状,也跟着道了歉,“阮伯父,都是我的错,您别怪阿烛,如果需要承担什么,您直接找我就可以。”
“呵,你倒是挺讲情义。”
既然话都说开了,阮父也就沉了脸,“当年你南宫家遭逢大难时,阮家也没少帮助过你,我也从没奢求过你的报答,但你怎么能对阿烛下手?”
“阿玄,你知道烛儿就是我的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阮母坐在病床边,苍白瘦弱的脸上满是泪痕,憔悴的面容不难看出她承受了多少苦楚,哭声也像尖刀似的,刺的南宫玄和阮南烛都摇摇欲坠起来。
两人低了头,不敢看老人家。
阮父深深吸了口气,才沉声道:“你先别哭了,哭能有什么用?”
“可就算我不哭,就能挽回所有的过失吗?”
阮母这些日子心力交瘁,都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哀哀抹泪,“那些风言风语也就罢了,但我的烛儿以后要怎么办?他还怎么结婚生子,怎么活成幸福的样子?”
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就盼着他像所有俗人一样,平安长大,讨个老婆生几个胖娃娃,一辈子相扶到老,也就行了,为什么就出了差错?
阮父一声长叹,沉默下来。
病床上的老爷子还打着吊水,说话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但却有着威慑力,“烛儿都回来了,你们也别忙着责怪,听听孩子怎么说。”
这般听着,也像是个开明的长辈。
阮南烛一下子抬了头,眼神亮晶晶的,但话到嘴边,又忐忑起来,“爷爷,假设,我是说假设,我打算和阿玄一起生活下去,您会同意吗?”
“我不同意!”
老爷子还没吭声,阮母先哭了起来,“烛儿,妈已经给你相中了个姑娘,知书达礼,又温柔大方,你们俩肯定能合得来的!”
“你妈说的没错,我们阮家这代就靠你传宗接代了,你心里最好掂量清楚。”
沉默的阮父也给了意见,阮南烛愣了愣,眼底的那抹光亮迅速的黯淡下去,沉默几秒,才苦涩的看着老爷子,“爷爷,您的意见呢?”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听从你父母的意见,而不是一意孤行。”
老爷子并不赞同他的话,再望向靠坐在床头的老太太,老太太满眼失望的摇了头,“奶奶一直都疼爱你,你别走弯路。”
“好,我知道了……”
失望那么明显,阮南烛也不敢多看,迅速的垂下头去,灯光下,就见晶莹透亮的水滴溅在尘埃里,连朵细小的花都没有开出来,就那么泯灭于尘。
但是和家人的失望比起来,他的委屈似乎又卑微的不值一提,根本无关痛痒。
可心里为什么又难过的像失去了全世界?
“别伤心。”
轻轻的声音传过来,略抬眼,就望见簿宠儿安慰的眼神,
委屈瞬间就找到了发泄口,体内那些不争气的水分迅速从眼眶里冒出来,想要开口说什么,但嗓子却嘶哑疼痛的厉害,一张嘴,就只有破碎的呜咽声往外冒。
“伯父,伯母,我说过,你们别责怪阿烛。”
南宫玄上前半步,将阮南烛挡在了身后,那双疲惫的眼里闪着冷冷的光,“如果你们觉得我害了阿烛,又能说服阿烛听话的去结婚生子,那我可以立即离开国内,不再回来。”
“但在此之前,就算阿烛是你们的儿子,我也忍不得你们责骂他。”
目前还是他接管阿烛的人生,哪能让人无端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