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律师在我耳边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只觉得浑身无力,朝着地面滑去。
好端端的,人就没了?
“或许是医生搞错了,这个心电仪是不是放错了位置,你快去找护士来,重新把心电仪给弄一下。”我说道。
刘律师默默流眼泪,站着不动。
我心中越发的火气大。
干脆直接一把推开了刘律师,自己开始去弄。
我半跪在床前,把阮棠手指上的那个仪器摘下来,又重新给戴上。
心电仪上还是一片直线。
“那肯定是别的线给搞错了,再找找别的好了。”我又开始去掀阮棠的衣服。
只一眼,人当即楞在了原地。
旁边的甘露也死死捂住了嘴巴,这才没有让自己叫出声来。
饶是刘律师是个男人家,见多识广,也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
“这……这怎么回事?”他颤抖着问道。
呈现在我们面前的阮棠,胸口已经没有一点好的皮肤了。
她整个人都溃烂开,那些心电仪的贴片便只能直接的贴在血红一片的肉上面。
触目惊心。
“我们回来的路上还没有这样糟糕啊,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正打算要出去找医生问个清楚的时候,医生便自己走了进来。
“那个时候你们看见的,只是回光返照而已。”医生解释道。
我转过看过去。
医生的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歉意,“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失误,因为没了解之前的病情,所以在入院检查的时候,发现各项指标都开始正常,才误以为是有奇迹发生了。”
“不是误以为,是真的有奇迹不是吗,你们重新弄一下这个心电仪,然后阮棠就会好起来的。”我说道。
“霍太太,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人死真的已经不能够再复生了,与其这样痛苦的活着,不如让他早点解脱,不是吗?”
“什么就叫做解脱了?分明之前都还好好的啊,为什么就不行了,哪有回光返照会返照这么长时间的,是不是你们骗我?”我还是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我想和医生好好地吵一场。
可每次话刚刚到嘴边,人就已经哽咽得不行了。
直到霍停归赶来,我直接扑在他的怀里,哭得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甘露正陪在我旁边,胸口上别了一朵白花。
什么都不用说,事实已经摆在了我的面前。
“火化了吗?”我声音沙哑的问道。
甘露摇了摇头,“还没有,等你再去看她最后一眼。”
我嗯了一声,勉强的从床上撑着坐起来,就想要去殡仪馆。
可刚下地,两只脚却软得完全不受我的控制,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没事把你,我扶你起来。”甘露赶紧伸手过来扶我。
我借着力气想要咬牙站起来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瞥见了床底下那张皱巴巴的报告单。
最上头病人姓名那一项,赫然写着阮棠两个字。
“等一下。”我赶紧叫住甘露,趴着身子使劲伸手去勾那张报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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