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的身体虽然已经好转,但毕竟是经历了一场大手术,还需要好好休养。
在宋辛怡的撺掇下,宋老太太亲自过去替江绵办理了出院手续,将人接回家了。
出去了几分钟的贺雯雯,一见病房里没了人影,顿时吓傻了……
此时,江止水陪在江父的病床边,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三叔,你别拽我……”贺雯雯发怯的吸着鼻子,声音里带着哭腔的哀求着,“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小水解释。”
“你给我一点时间准备一下,好不好?”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贺清彦冷哼了一声,开口的声音有些重,“贺雯雯,我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要不然,我是第一个不会饶过你们的!”
“三叔……”
贺雯雯尖着嗓子的哀鸣了一声,蓦地给人一种比如绝境的感觉。
陪在江父身边的江止水,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始终都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轻吁了一口气的她伸手替江父掖了下被子,径直起身走了出去。
“——吱嘎”。
病房的门打开的瞬间,她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话一出,正在互相拉扯着的贺清彦和贺雯雯停下了动作。
“小水……”贺雯雯扁了扁嘴,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着,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当着江止水的面前,她用手比划了一个一点点的动作,一下一下吸着鼻子的替自己辩解着,“我……我真的出去了五分钟的时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绵绵突然就不见了。”
说到“不见了”三个字的时候,贺雯雯有些艰涩的哽了下喉咙。
似是有些没脸见人的她用双手捂住了脸,愧疚得闭上眼睛的同时又将脖子往前抻了抻,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小水,对不起!你打我吧!”
见状,贺清彦往前迈了一步,不着痕迹的将贺雯雯往后一拨,“小水,绵绵不见的事,也不能怪雯雯。”
“我刚才已经打听清楚了,绵绵是被宋家的人接走的。”
顿了下,他的眉眼往下压了压,动作里带着安抚的在江止水的肩上拍了下,沉声的安慰着,“小水,你别担心。”
“我已经让清泽过去追了,总之有我们在,你和绵绵就不会分开的。”
话音未落,贺清彦摩挲着后槽牙,似是有些气不过了。
眼神里带着戾气的他用力呼出了一口浊气,厉声的道,“宋家的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背着我们把绵绵接走了!”
“走,我们现在就过去找宋家的人算账!”
说到算账两个字的时候,他狰狞着眼神,怒意直戳天花板。
说话的时候,心里有些气不过的贺清彦用力将江止水往前拽了下。
一直到现在,江止水总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宋家的人会选择这个时候接走江绵,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不过这样也好。
长痛不如短痛。
江绵,迟早都是要被带走的!
“三哥。”缓缓合上了眸子的江止水抿了下唇,反手握住了贺清彦的手腕,“是我……是我让宋家的老太太把绵绵带走的。”
此时,江止水的手指贴在贺清彦的手腕内侧,手指凉得可怕。
“你说什么?”
贺清彦闻言,脚下一顿,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是我。”江止水勉为其难的扯了下唇,一字一顿的重复着,“三哥,是我把绵绵交给宋家的人照顾的。”
“江止水,你疯了,是不是?”贺清彦暴跳如雷的,额角的青筋根根暴起,一双眼睛像是沁了血一样,红得可怕,“绵绵,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停顿了数秒,他有些气势汹汹的将双手插在了腰上,咆哮的质问着,“江止水,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你的脑袋里究竟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