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边境要塞
四天后
下午
李善先后和尤娜、刘叔告别，在嘈杂、刺耳的电锯声中，朝着文氏集团分公司走去。
这四天来，刘叔的诊所生意日益兴隆，就连他自己也想不到机械领域缺医生缺到这个程度，
传单发出去的第二天，就引来了一大批恐怖的患者潮，几乎每天的问诊都预约爆满，连门槛都被踩出了一个轻微的弧度。
李善也被刘叔薅羊毛薅了个爽，从早上睁眼开始，一直到晚上迷迷糊糊地睡着，李善几乎一整天时间都在高强度工作中度过，连说的梦话都是“不要挤”、“排好队”、“xx号！”……
不过好在第三天的时候，刘叔雇佣了一名员工，形势终于变得好转起来。
大概走了有二十分钟左右，公司已经遥遥在望。
公司大门前停着一辆暗绿色的燃油卡车，卡车周围三三两两的围着一圈人，或高谈阔论、或抽烟喝酒，也有在一块石头上互相掰手腕的、争吵得面红耳赤的、靠在卡车轮胎睡得人事不省的。
这些人的年纪普遍不大，基本都在十五六岁左右，充满了活力与朝气。
李善打量了他们几眼，径直朝公司走去。
“喂，那个谁！”
在李善即将走进公司前，卡车旁一个眉歪眼斜、瘦骨伶仃的少年伸手朝李善打了个招呼：
“是参加战士考核的吗？来这里集合就好了，马上就发车了！”
李善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
“你们都是参加战士考核的？”
“那当然！不然我们来这干嘛？”
那少年指了指身旁的行李，朝李善笑道：
“我们都在这等教官呢！教官要去办事，等教官回来就出发了！”
“原来是这样。”
李善没太防备，拖着行李便朝卡车走了过去。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海宇，请多关照！”
那少年刘海宇朝李善伸出手：
“如果我们通过考核的话，应该会分到同一个小队，往后出任务我们就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先认识一下。”
“客气，我姓李，单名一个善，善良的善。”
李善和刘海宇握了握手。
这时，其他人也凑了过来，分别和李善打了招呼。
“李善是吧？认识一下，我叫**，我家在城南凤凰街开小超市的，金辉超市。”
“我叫李启嘉，我们还是本家呢！我家也在城南，飞云驿站，以后想寄快递可以来我家，我给你打八折！”
“我叫……”
……
李善僵着一张笑脸，在这群人中打量了一圈，脑海中不知为何悄悄浮现出闫绍斌的那张嚣张跋扈的脸。
李善对有钱人没什么偏见，不论是泼天大富，或者小富即安，或者穷得揭不开锅，李善的看法只决定于他们做了什么。
围在面前的少年们热情友好，氛围和谐，但每个人自我介绍时都加一句“我家是xx”，听上去就难免有些变了味。
当然这也是表达友好的一种方式，李善也挑不出错来。
仅仅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对了，李善兄弟，你还没说你家是做什么的呢！”
眉歪眼斜、瘦骨伶仃的刘海宇突然朝李善挤了挤眼睛，一时让李善分不出这是善意还是恶意。
“对啊，你家是做什么的？等战士考核结束了，我们去照顾你家生意呀！”
一旁的**、李启嘉等人一同起哄。
“……我是从其他领域逃难过来的。”
李善正了正神色：
“我家不做生意，平时打些零工，就距离这里不远租了个房子。”
“哦，这样呀。”
围着李善的少年们热情骤减。
“教官回来了！”
正在这时，一个眼尖的少年朝着众人嚎了一嗓子，众人连忙聚集起来，稀稀拉拉地排成一排。
李善也跟着众人的动作，排在队伍最后方，然后将目光越过身前的同伴，朝队伍的正前方望去。
在队伍的正对面，一个穿着黑色战斗服、黑色贝雷帽的男人正迎面走来，
他脸上棱角分明，高鼻阔口、面如桔皮，身形很高但非常消瘦，
他的一只眼睛是瞎的，脸上还有一道十分明显的伤疤，直直地穿过那只瞎掉的、仅有眼白的眼睛，令他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狰狞。
他走到李善等人面前，左右扫视一眼，点了点头，扭头就朝驾驶室走去。
虽然他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包括李善在内的所有人都仿佛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们沉默而有序地绕到了卡车背后，钻进了车厢，分成两边坐定。
当最后一个人上车之后，卡车便轰然开动，离开了文氏集团分公司。
李善朝不远处一座钟楼上挂着的时钟望了一眼，顿时有些庆幸自己没迟到。
时钟上的显示的时间刚好在四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卡车缓缓朝这座四阶领域城市外驶去，众人逐渐远离文明，来到文明的荒漠。
太阳渐渐落山，光线越来越暗，在轰隆隆闷响的引擎声中，一座略显破败的城市出现在众人的视野。
“那里是边境要塞。”
刘海宇的见识显然是众人之中最高的，为了收获众人的好感，他开始向众人分享情报：
“要塞城市是机械领域的第一道防线，常年驻守着战部，每当周围的边境城市遭遇袭击，要塞会第一时间派遣战部支援，
“虽然要塞城市的领域等级只有一到二阶，但要塞里四五阶的大人物可不少，甚至一些极其重要的边境城市会有六阶的强者驻守。”
众人哗然，一些原先还对这座城市不以为然的少年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对这座破败的城市满眼的憧憬。
夕阳渐渐没入了地平线，在夕阳的余晖散尽的前一刻，燃油卡车缓缓驶入这座满目荒凉的城市，停在一座充满了荒蛮气息的建筑前。
“接下来的几天，这里将会是你们的宿舍！”
一道洪亮、沙哑、刺耳的声音从驾驶室传了过来，那声音极具穿透力，即便车厢和车头之间隔了不知多少铁皮，也抵消不了这破锣嗓子对耳朵造成的伤害。
在那道破锣嗓音响起的刹那，卡车的周围突然亮了起来，无数道星星点点的灯光将整座城市照亮，宛若白昼，
与此同时，数道庞大的黑影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缓缓升空，仿佛深海中成年的鲸鱼，缓缓没入城市上空的黑暗。
“高阶机械师！”
望着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望着那几道仿佛山岳般的黑影，时刻不忘分享情报的刘海宇仿佛梦呓般喃喃说道：
“只要高阶文明师的数量够多，即便是一阶的城市，规模也不会比三阶、四阶城市差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