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党营私、蓄养盗匪，甚至是放任手下人劫掠普通人……这些事情，别说是被文武百官知道。就算是被皇帝知道，也足以让太子万劫不复！
柳执初沉思片刻，冷冷地问店老板：“你们关押了那些女孩之后，是不是还要培养她们，让她们心甘情愿为太子做事？”
“我、我们的确是这样做过。”店老板哭丧着脸，“只是，我们也都是被迫的……”
“闭嘴。”柳执初对店老板的托词不屑一顾，低斥一声，“你有什么好被迫的。若不是你贪图太子的庇佑，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店老板顿时就不敢说话了，默默低着头一语不发，唯恐又触到了柳执初的霉头。
赫连瑾却是看了柳执初一眼，微微摇头示意她冷静。反正店老板做下的那些事情，也都已经做了。既然如此，再生气也是徒然无益。
柳执初接触到赫连瑾的眼神，心下了然。只是，她还是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咬了咬唇，努力略过了自己对老板夫妇的指责想法，冷冷地道：“说吧，你把那些女孩儿都放在哪了。还有，你们一共抢来过多少这样的女孩？”
老板娘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老板却害怕得紧，一股脑全都招了：“这位夫人，那些女孩都被我们藏在了后院的地窖里。这些年来，我们曾经偷偷造过一个账本，账本上记录了我们当初跟拐带的小女孩身份，还有人数。还……还有，我们当初对她们，到底做过什么事情。”
说着说着，老板挪开了视线，眼神闪烁地不敢看老板娘。老板娘则是死死瞪着老板，眼神里转动着不屑和愤怒。她呸地一声，往老板面前啐了口唾沫：“混账东西，你居然敢出卖我！我就知道，你这个软骨头，根本就不堪托付！”
“那、那怎么能这么说。”老板硬着头皮，还想狡辩，“我早就告诉过你，让你不要对那些可怜孩子动手。是你非要争风吃醋，这才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柳执初冷眼看着，心里渐渐了然。这老板娘定是对这些可怜的被拐女子做了什么，老板或许是为了息事宁人，又或许是对那些女子的安危全然不在意，当时也就没有开口说什么。
也是到了现在，忽然被柳执初问起账本的下落，老板没有办法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或许，他也是意图将这件事甩锅给老板娘，将自己摘出去……柳执初想着想着，忍不住冷笑了下。
“混账，你就是个混账！”老板娘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张嘴死死咬在老板肩头。
老板痛得大吼一声，挣扎踢腾，想要将老板娘从身上甩下去。奈何老板娘如今怒气充沛，原本就力大如牛。老板更是手脚被绑，发挥不出平时的实力来。两人争斗一番，只是撕扯翻滚、在地上滚成一团，却一直势均力敌。除了老板娘咬下了老板肩头的一块肉之外，谁都没有占到上风。
这对夫妻先前同流合污，也算是意气相投。谁能想到现在，他们居然像累世仇敌一般，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不可。
柳执初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皱眉。这一幕可当真是恶心透顶，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做恶毒。赫连瑾看见柳执初的神色，看向旁边的暗卫，沉声道：“还不把他们分开。难道非要等那男人死了，你们才知道动弹不成？”
“是，奴才知道了。”暗卫们连忙答应一声，上前将老板和老板娘分开了。
柳执初看着另一个暗卫：“你去后头，把那些被关押的女孩放出来吧。”
“知道了，夫人。”暗卫答应一声，匆匆前往后头去救人。
柳执初深呼吸了下，站起身来，冷冷地问老板：“你方才说的那个账本，眼下在哪里？”
“小人……”那老板的眼神叽里咕噜乱转，显然是想将那账本当作谈判的条件。
柳执初却是没了耐性，冷笑道：“你不想说出账本的下落，也不是不行。若是你当真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反正眼下，这间店铺的控制权在我手里。我可以先处死你们夫妻，再派人去掘地三尺。相信，我总能找到这账本的下落。”
“不要！”老板脸色猛地一变，垂头丧气认了怂，“夫人，我，我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
“放你生路，也不是不行。”柳执初冷冷地道，“那就要看，你的诚意到底诚不诚了。”
“是是，小人一定心诚。”老板连声答应，“那账本，如今就在大堂柜台头顶正对着的房梁上。”
柳执初冷冷地嗯了一声，看向旁边的暗卫。那暗卫了然地躬身：“是，小人这就去拿账本。”
暗卫身子一个起落，直接上了房梁。他从房梁上拿出一个油纸包，层层拆开后，将里头的东西恭恭敬敬递给柳执初。
柳执初接了那东西，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赫连瑾看向柳执初，轻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柳执初深呼吸了下，微微摇头，“赫连瑾，你自己来看看。”
赫连瑾疑惑地看了柳执初一眼，将那账本拿了过来，逐一观看。看着看着，赫连瑾的神色也沉了下来。
这账本里，俨然是花家夫妇培养的所有女子的名单。这些女子的出身和下落，一样样被标注得极其清楚。有些女子从这间客店离开后，竟然被太子送到了朝堂中要员的府里。
“难怪，你这么不想让我们拿到这本账簿。”柳执初吐出一口气，意味深长地看向老板娘，“看来这东西，还真是非同小可呢。”
老板娘啐了一口，恨恨地瞪着柳执初。柳执初冷笑一下，也懒得再理会她，转头看向赫连瑾：“收获颇丰啊。”
“是啊。”赫连瑾淡笑了下，眸光浮现丝丝宠溺，“这一次，咱们的运气的确不错。不过，主要还是你运气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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