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帆走了以后,除了必要的打扫外,这房间我们就再也没有移动过,都保持着它原来的模样。”
崭新到与四壁的破败格格不入的棕木门旁,一位脸上爬满沟壑的白发老人,平静而悲凄地向一个魁梧的寸头男交代着自己时常挂记却又不忍回忆的往事。
而在他们右手的正门外,一个同样饱经沧桑的老人正坐在一把摇摇欲坠的竹椅上,双眼峻冷地望着远处印在阳光下的松树林,生满老茧的左手紧紧握着一盏灌尽浊酒的酒杯。
原本的这个时间,他应该在村口的油麦地里务农,但熟悉的寸头男的出现让他不由得记起了三年前的心碎记忆,只得丢下拿锄头的念头,寄希望于白酒的烈意能够微微将自己内心的绞痛冲淡。
“那,能麻烦您和我们说说,甄帆平日里是个怎样的人吗?”寸头男用节哀的目光看着老人,也就是第一位受害者的母亲说道。作为安诺姆警局刑事部门的一员,见过太多不幸的他很清楚现在眼前人的悲痛心情。
“哦,好的。我们家帆帆从小就是一个乐观开朗的人,很乖,很听我们家长的话。上小学的时候,因为她比较擅长和男生打成一片的关系,所以有交到很多的朋友,还经常带他们来家里玩。到了初中……”果不其然的,只要一聊到自己女儿的个性曾经,原本哀凉到抬嘴都要几乎被翻涌上来的泪意抑制的甄母,瞬间便有了喋喋不休的行力。
趁着这个空隙,一开始就站在这维持了三年的房间内的我,赶紧小声脚步地四处游荡浏览起来。
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房间了。虽说这是我第一次进女生的卧室,但这房间的布置完全和电视上的一些真人秀里表现的没差。除开床、床头柜、写字台、电脑桌、行李箱这些常见的落地家具外,剩下的,就是极具代表性的两样东西——排满唇膏胭脂的化妆镜以及塞满各色衣物的超大衣柜。
拉开写字台的抽屉,里面是一本笔名为“跳跳糖”的日记本和几页贴满了英语单词便签与数学公式的笔记;翻开行李箱的外壳,里面是几层整齐叠好的衣裤和保养用的霜膏;抻开电脑桌下的柜子,里面是一些即便是时下也很火的成晟坤主演的电影《拳击手庞贝》碟片和蒋焕霖出道即巅峰的《CATCH-HER》专辑……
“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我自言自语道,小心地将所有的痕迹归复原貌,“现在看来,似乎还真找不出凶手将甄帆作为第一被害人的充分理由。”
“好,尽管放心,”陇警官坚定地点了点头,“只要真相一天不水落石出,我们就一天不松懈追查的势头,我们安诺姆警察,是一定会将杀害令嫒的凶手绳之于法并且让他付出应有代价的。”
“那就全拜托你们了。”甄母用手掌拭去眼角的泪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哦,我光顾着啰嗦了,差点忘记你们这是来借镰刀的,是吧?好,先等等,我这就去柴房给你们拿。”
说完,甄母便快步朝屋子后门走去。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终于腾开手的陇警官探头冲我问道。
“毫无收获。”我两手一摊以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