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的整个讲述,柳无双的脸变得更黑了,几次都差点没忍住,想要直接持着短剑冲向坤桑,但最终还是迫于无奈,只能顿住了脚步。
事情的确如同坤桑所说的那般,就算我们杀了他,也不可能找回林小婉的命魂,他们早就已经把人给藏了起来,不到最后关头,这帮家伙并不会将人交还给我们。
其次是我们自己的安全问题,也值得考量。
现如今,我和柳无双已经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整个仰光地区,不晓得多少修行者在找我们,倘若失去了坤桑的庇佑,恐怕等不到天亮,又要面对大量僧侣的围剿,能不能活到明天白天,同样是个问题。
想到这些,柳无双也显得格外无奈,愤然瞪视了坤桑一眼,冷冷道,“坤桑现身,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态度?贫道记住了,这次的事情,我一定永生不忘。”
坤桑则斜着眼睛说道,“能受到你的惦记,鄙人也是荣幸之至,不管未来的局面如何,至少现在,咱们应该同心协力,一起思考怎么样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计划,你说是不是?”
柳无双呵呵一笑,直接用双手枕着后脑勺,一脸悠闲地大步返回之前那个房间,“这些事,应该由你自己去头疼,我只不过迫于无奈才答应帮忙,具体怎么操作,那是你应该头疼的问题!”
说着,柳无双便朝我递了个眼色,带着我和林万山,匆匆返回了之前的住所。
兜兜转转,忙活了整整两天,我们依然还是住进了坤桑家的客房,只不过主客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融洽了。
返回房间之后,柳无双立即锁上了门锁,又在房间各个角落中搜寻了一遍,在确定没有任何监听设备之后,这才垂头丧气地做到了床边,朝我和林万山叹气道,“这次可真是掉进豺狼窝了,坤桑这个老混蛋,直接把咱们拿捏得死死的,现在我们非但不能反抗,甚至还要继续委曲求全,住在他家里,这件事,真是想想都让人觉得窝火。”
我也是怒气冲天,将拳头攥得咔嚓响,但最终也只能无可奈何道,“有什么办法,现在小婉被他拿在手里,咱们就算想要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不顾及小婉的安危。”
林万山则一脸愧疚道,“不好意思了两位,因为小女,导致你们陷入这样的窘境,我们林家欠两位的,实在太多了。”
我拍着他肩头说道,“老林,都这么熟了,何必说这种见外的话,小婉在我眼里就跟妹妹一样,无论如何,我们也会设法将她救走,对了,刚才你在坤桑的书房里,曾经说了一段我不太明白的话,听你的意思,你似乎认识坤桑背后的人?”
“是的!”
事情闹到这一步,林万山也没有继续在隐瞒什么,脸色阴晴不定地坐下来,深深叹了口气道,“其实站在坤桑背后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十几年都未曾露过面的亲大哥,林志远!”
什么?
他这话,说得我和柳无双下意识地蹦起来,纷纷瞪大眼道,“你还有个大哥,为什么一直没听你说起过?”
在发表感叹的同时,我也忽然回想起了上个月,陈警官在办公室里提醒过我的那些话。
他希望我最好不要跟林万山走得太近,还说林万山本人没什么问题,但是家里却有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当初我并未细问,如今看来,老陈果然是个有先见之明的家伙,居然一语中的。
只是我仍旧不太能理解,林万山的大哥,不就是林小婉的大伯吗?他为何要用这种方式来对待自己的大侄女?
似乎捕捉到了我眼神中的不解,林万山继续苦笑道,“我这位大哥,跟我的关系一直很差,甚至可以说是死对头,当年他不顾我的劝阻,非要孤身进入东南亚闯荡,起初我还以为,是因为他志向远大,不想受到家族产业的限制,可谁知道,这家伙自从进入东南亚之后,就彻底走上了邪路……”
根据林万山的说法,他大哥林志远,从小就是个离经叛道的人,对于家族事业从来不关心,而且在很小的时候,就痴迷上了一些邪法禁咒,还偷偷跟随几个江湖骗子一直混迹于江湖,干了很多正常人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情。
后来,林万山父母夭亡,身为林家长子的林志远,便主动放弃了全部的遗产继承权,远赴东南亚,几年都没有回国。
聊起这些是,林万山的语气很冰冷,咬牙切齿道,“这十几年来,我虽然从未跟他见过面,但却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他在国外的一些经历,也知道他加入了一个神秘组织,专门从事一些不法勾当。”
再后来,在女儿出生的那天,林万山居然破天荒地接到了大哥打来的电话,还表示自己已经回到了国内,打算见一见这个侄女。
要是换了别人,肯定高兴来不及,可是自从掌握林志远在东南亚的所作所为之后,林万山对于这个消失了好几年的大哥,却没有丝毫好感。
他甚至直接打了一个举报电话,通知当地警方事先设下埋伏,打算将这个在国外犯下了累累血案的家伙绳之于法。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数年未见,林志远早已在契努卡这个邪恶的组织中,学到了一身的邪法,早就不可同日而语,参与抓捕行动的十几个警察,可谓是打蛇不成,反受其害,下场都悲惨极了。
正因为如此,林万山和他大哥彻底闹翻,甚至在女儿林小婉办满月酒的,还受到了一封血写的书信。
信上说,虽然林万山不肯认自己这个亲大哥,可他林志远却不会忘了自己还有个侄女活在人世,身为长辈,他会将最好的东西交给自己的侄女。
听到这里,我和柳无双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纷纷询问道,“你大哥所谓的最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不清楚,可他一个专门研究邪术害人的家伙,能给得出什么好东西?”
林万山咬牙切齿道,“这十几年以来,我和他完全断了联系,还以为这家伙已经横死在东南亚街头了,想不到他至今依然活着,甚至已经成为了契努卡这个邪恶组织的高层人物,所以刚才,我才会用那种话去试探坤桑,想从他口中得知,主导这次事件的人到底是不是我这位大哥?现在看来,多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