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到这话的时候,我诧异极了,转念一想方才反应过来,想来罗家欢口中那些那些“好哥们”,应该是之前那个驴友团里的成员,在被害死之后遗留下来的魂魄。
我没有忙着答应,而是皱眉思衬了一下,随即跟他说道,“我现在身体状态不方便携带那么多阴灵回去,这样吧,你先让这帮朋友好好呆着,等过些时日,我会请一个有德行的道门弟子过来,铺设法坛,对他们进行超度。”
罗家欢立刻喜道,“好啊,你让那位道士朋友随便把我也超度了吧,我在洞里被困了这么久,已经找不到投生的路了。”
我顿时满头黑线,感觉这聊天内容怪怪的,摆摆手,不愿意继续聊下去。
原地休息了几分钟,我才恢复了重新走路的力气,先是将罗家欢藏在了自己的袖子里,随后便迈着沉重的脚步,一点点朝着洞穴出口处挪去。
好在吴彪等人并没有抛弃我,在与洞外的陈警官汇合之后,便重新组织了一下人手,又急匆匆地跑回洞子里救人了,刚好在我走完一半路程的时候碰头。
瞧见这副连走路都吃力的样子,陈警官立刻跑上来,抓着我的手问我怎么样了?我当时还是镇定,摆摆手,说没啥,等大部队走后,自己又跟那些鬼面猿战斗了一场,现在鬼面猿已经差不多被驱走了,想来熊人岭应该不会再发生之前的事。
听了我的话,陈警官顿时松口气,随即又好似想到什么,急匆匆地问,说老廖呢?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听到这话,我的心情便顿时沉痛下来,苦涩地摇摇头,说老廖没了,连尸体也被手雷炸得支离破碎,是我在和那些怪物动手的时候炸掉的……
连续征战,我变得十分疲惫,讲述到这里时,就什么也不想说了。见我这样,陈警官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朝黑黢黢的山洞中指了指,说那些怪物的尸体还在吧,现在能不能进去,让自己拖几具尸体出洞,也好回警局交差。
我点点头,说可以,随后又把手搭在专门上来搀扶我的账号肩上,一边吃力地往外走,一边冲陈警官叮嘱道,“你们进去收尸的时候务必要小心,鬼面猿只是跑进洞里躲起来,并没有全军覆没,保不齐还是有可能反扑的。”
吴彪怒气冲冲地说,“放心,我把家伙全都带上了,我们二十来个人,二十来条枪,这次的火力足够充分,扫清那股溃兵还是可以的!”
“行,那你们多加小心。”我实在太疲惫,很快就在张浩的搀扶下走出了洞子,来到峡谷外,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坐下来,望着头顶上黑漆漆的夜幕,感觉山谷是那么的静谧和宁静,仿佛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大梦一场。
张浩忙着替我处理伤口,还拧开了两瓶矿泉水,替我清理了伤口表面的淤泥,又拿出碘伏要帮我擦拭,我挡住他的手,摇头说不用了,这点余毒,我可以自行化解,只要睡一觉醒来就会没事了。
张浩放下药酒瓶子,很快又对我投来了钦佩的眼神,说小邢,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听那位吴上尉说,你居然单枪匹马搞定了僵尸,这真是……比电视上演得林正英还厉害。
我唯有苦笑,说有么?其实吧,那个小战士只能算做尸变,还称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僵尸,真正厉害的并不是他,而是……
话到这儿,我忽然收住了口舌,没有继续往下讲。
对于修行者而言,深渊的存在并不是秘密,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讲,这样的消息未免还是太过震撼了,所以我忍住了没说,而是主动把话题朝鬼面猿身上引,同样听得张浩一愣愣的。
忙活了一整夜,总算支撑到了天亮,陈警官等人也率队从洞子里走出来了,不仅将两具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抬出来,同时也将那个祭坛上摆满的内脏尸块等等,也一并运出。
随行的警察,一个个都露出十分悲痛伤心的样子,守在老廖那支离破碎的尸骸前面,集体地默哀,包括身边那些小战士,也纷纷守在战友残缺的尸体旁,以沉默的方式,表达内心的尊敬和缅怀。
如此忙碌了一上午,等到大伙决定出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行军途中,吴彪单独找到了我,对自己一路上的言行表达了由衷的歉意,这家伙的性格虽然不讨喜,可是人很直爽,说一是一,道歉的态度十分诚恳。
我拍拍他肩膀,笑着说算了吧,我压根没往心里去,这事之后,咱们也算共同经历过生死的朋友了,不用搞得这么严肃,好像谁欠着谁似的。
吴彪却正儿八经道,“不管怎么说,你总算帮了我们大忙,昨晚要不是你两次站出来,恐怕我身边这帮小伙子,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被留在那个洞穴里了,对了……”
话说道这儿,吴彪又像是临时想到什么,目光一边,摩挲着小巴道,“昨晚我们虽然进入了那个洞穴,可是所涉及的地方并不深,似乎还远远没有将它走远,只是前进了一半,就已经遭遇到那么多危险,不晓得那洞穴的下面,还会不会有更吓人的东西存在?”
听到这话,我脸皮立刻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干笑着打断道,“老吴,你要真当我是朋友呢,有些话我说出来,你一定要听,忘了昨天晚上的事吧,那个洞子里的秘密,不是普通人能够掺和进去的,我跟你都一样,能够活着出来,已经是万幸,你可千万别没事找事。”
吴彪讪笑着点头,说明白,我就这么随口一说而已。
紧赶慢赶,我们在傍晚七点左右,成功翻越了巫云山,来到之前扎营的地方,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下来,便决定停下来歇一歇。
吴彪立刻安排人手扎起了帐篷,还很客气地将我请入了帐篷里休息,我连续忙活了两天一夜,确实也累够呛,刚沾枕不久,便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睡到后半夜,我忽然感觉扎营地的空气很冷,冷风呼呼地吹奏着,一直围绕着营区打旋,直接把我冻醒了好几次。
起初我以为这是山里的气候在作怪,所以没理会,翻个身继续睡去,可偏偏睡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营地里却再次出现了一些小变故,搞得我内心特别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