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此节,我内心的很多疑惑也就一并消除了,瞧着虎视眈眈,堵在我面前的孙翔,露出了一阵冷笑。
孙翔则把脸僵得好像石头一块,摇着头说,“难道你是因为那个被下合欢蛊的女人,所以才找到这里来的?”
我立即摇头,说不是。
他一愣,随即反问我,说既然不是为了她,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来。
我这才叙说起了原委,说那个被下了合欢蛊的女人呢,还曾经帮助你舅舅完成了一笔业务,有位姓傅的太太,层层打给了你舅舅一百万的酬金,想请他帮忙出手,对付一个破坏自己家庭的男人,这件事情你可知道?
孙翔又是一愣,随即老老实实地摇头,说自己并不知情。
自从上次与我斗蛊失败之后,他的身体便遭受了严重的反噬,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在调养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机会参与到这些业务中来。
我也大致料到了,便点头说道,“既然此事与你无关,那就请先不要挡路,让我去和你舅舅见上一面吧。”
孙翔立刻摇头,仍旧虎着脸堵着前面的路,说不行,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舅舅正在炼丹,你这样贸然闯进去,只会导致他分心,万一出了岔子,不仅是我舅舅要前功尽弃,就连我的伤势恐怕也无法复原了。
我笑了笑,说你们甥舅二人只顾着自己的事,却从来未曾考虑过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会给别人带来多少痛苦和麻烦,我既然已经来到了这儿,便一刻也不愿再等了,聪明的,你就赶紧把路让开,我要找的人并不是你。
孙翔的眼中立刻迸出了一股邪气,恶狠狠地朝我说道,“我要是不让呢?”
“你知道结果的,这么做只是自讨没趣罢了。”说完,我也不想再跟他继续废话,直接一个箭步前冲,来到了孙翔的面前。
这小子倒也倔强得很,明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但却已然把双手叠起来,目光凶狠,打出一记刚猛的法印,对着我胸口按来。
换了以前,我或许会立刻闪躲,然而经过这段日子里的气息沉淀,我的修为早已拔高到了一个从前难以想象的地步,瞧着对方那气势凶狠的双手,脸上却淡漠如初,直接将腰马一挺,反手回击,不闪不避地与他撞击在了以前。
四拳相汇,我听到了一阵骨节开裂的声音,随着拳头上的重压被我反弹回去,孙翔毫无意外地往后跌倒,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低吼,身体直接摔落在了四五米开外的地方,顶着蓬松的土壤,然而嘴角中却有着鲜血缓缓地渗透了出来。
他的双手骨节错位,疼得满脸抽搐,但却没有收回对我投来的怨毒目光,而是吃力地爬起,用一种阴冷中伴随着十足诧异的语气,发出一道狂喊,“你怎么会突然变这么厉害,这根本不像上次跟我动手的你……”
我嘿嘿一笑,往前跨出两步说,“这人呢,总是在不断地往前进步,上次斗完蛊之后,你便一直窝在这个穷山沟子里养伤,而我,则在不断地与强者打交道,一点一点地积累和进步,如今的你,早就不够让我看了。”
“你……”他满脸的阴狠,仿佛要化作实质一般,可低头看了看自己骨节错位的双手,却是迟疑着,不太敢继续往前冲。
我也不想过分难为这个家伙,只是淡淡地摇头,告诉他说你最好还是放弃吧,你不是我的对手,根本拦不下我的,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向你炫耀肌肉,就算你对我有什么不服,也该等待日后伤好了以后,在做计较。
“是吗?”
我以为,在听完我这番语重心长的话之后,孙翔会很识相地把前路让出来才对。
然而事实上,他并没有,反而是把右手的食指塞进口中,发出一串十分尖锐的口哨声,随即,在他身后的一个矮土坡里,便蹿出了高矮胖瘦、神色各异的帮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齐刷刷地将我给围在了中间。
尽管事先早有准备,可当对方的人马集体出动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将我吓了一大跳。
这就是卡巴暗地里培养的杀手死士吗?一个个都龙精虎猛的,就算放在外面,也称得上是一方强手。此时围向我的身影足足有七八道之多,每个人的气势都挺不凡,年纪最为老迈的男人手执九节鞭,至于那个年纪最小的杀手,充其量也就只有18岁,手里执着一柄短刃,看向我的眼神却比毒蛇还要犀利。
我沉默了。
这批人,若是单打独斗,谁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可倘若一拥而上的我,就算我的修为被提升得再高,恐怕也断然无法冲出他们的防线。
其次,对于卡巴这个老家伙,我的内心深处一直存在着很深的忌惮,也不想彻底跟他撕破脸皮,万一真闹起来,打死打伤了其中的一位,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想到这些,我只能暂时停止了前进的脚步,深吸一口气道,“诸位,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历,也不晓得你们出于什么目地,一定要为卡巴卖命,不过大家都无冤无仇,没必要因为一些小事大动肝火。”
没等其余的人说话,孙翔便邪笑一声走出来,说我们也不想跟你结仇,奈何你偏偏要惹我们啊,姓邢的,我今天摆出这种阵势,也是为了要让你明白,我们这群人并不好惹,真正应该识相离去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听着对方这么不客气的话,我也只能暗暗叹息,摇了下头说,“这么说,大家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孙翔满脸不耐烦地摆摆手,说我跟你既不是朋友, 也不存在任何利益关系,有什么可商量的?你咄咄逼人,我们也不怕鱼死网破!
他话音一落,身后那八个气势汹汹的家伙们,也跟着围拢了上来,想要利用人数上的优势,先对我制造出气势上的压迫感。
然而我根本就不担心,已经忍不住把手掏向了腰间的对讲机,同样打算呼叫增援。
可没等我彻底按下对讲机上面的按钮,在那个使九节鞭的老人背上,却忽然爬出了一根五六寸长的花足蜈蚣,贴在那老头耳边摸索了几下,紧接着,那老头就好像得到了什么指示似的,急忙开口说道,
“慢着,主人有话,要亲自跟这个小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