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果然是个疯女人,说翻脸就翻脸,简直比我脱裤子还快!
瞧见了对方起手式,我的脸色也在瞬间呈现出了剧烈的变化。
这要换成是以前,瞧见如此恐怖的阵仗,恐怕我老早就尥蹶子,朝着西南局方向跑了,可现在我的毕竟不同于以前了,瞧见对方袭来的恐怖掌力,心中同样暴喝了一声,双手交叉,结出了一个内缚印,强行稳固心神,然后挥动右手,引燃了其中的炙热气息,对着那恐怖的黑云,一把抓过。
噗嗤!
当我的手掌闯过那片黑雾,顷刻间,空中立刻有着噗嗤的炸响声弥漫。
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在我指间碰撞,继而爆发出来,催生出一抹赤焰般的光滑,徒然照亮了夜空。
“你……”
黑暗的阴影中,瞿芸脸颊一边,似乎有些震惊与我的成长,眼眸闪烁之际,又对着我隔空拍出两掌,手心之中,一团诡异的幽暗火莲凭空而生,在只见徐徐运转着,却引来一片炁场的波动,连带着那空间之内,也迸发出一圈又一圈的能量涟漪。
“来得好!”
我双手相叠,默默地观想诸天,十指叠加,呈瓶口形状,汇聚所有的精气神,结成一个宝瓶印,对准那徐徐弥漫的黑莲业火,猛然按出。
万化冥合,我心即禅!
这宝瓶印是道家九字真言中最后一印,同时具备着强大的镇压之力,也是我此刻通过观想,能够施展出来的最为强效的手段。
瞿芸来势汹汹,仅从气势上而言,要强过我不少,我不甘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气势碾压,所以凭空打出了自己最为强力的一击,也算是对于她的一种回应。
砰!
法印相叠,整个空间仿佛也受到了极度的压缩,原本飘散在空中的莹莹炼化,都在一印之下得到了最为强效的压缩。
下一秒,我的气息与之相撞,那几道凭空飘来的火莲,也在虚空伟力的镇压下摇摇晃动,被震得东摇西摆。
两人一触咋分,各自往后倒退了三步,我脚下一滑,需要贴着墙根才能稳住身体,瞿芸似乎也有点不轻松,连退三步之后,又将脚尖狠狠踏在地上,直接将半米直径的青砖震得裂开,这才牢牢地站定了身体。
紧接着,就是一段漫长的沉默。
我静静地看着瞿芸,而对方也冷冷地瞧向了我。
四目相对,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脉脉温情,有的,只是一片弥漫在空中的寒冷。
良久,她忽然又笑了,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神情,冲我微微眨眼,“真难想象,短短不到一年时间,你的进步居然如此神速。”
我实话实说道,“尽管这样,我还是无法战败你,只是在和你对话的时候,多了一点自信的本钱罢了。”
我不会狂妄到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的地步,事实上,摆在我眼前的这条修行道路,实在漫长,此时的我也只能算作初窥门径,距离真正的一流高手,还欠缺一些历练和沉淀。
再看瞿芸,虽然她被我一印逼退,样子吓得不轻,可那从容的步调,以及散发在睥子里的强烈自信,却仍旧高了我不止一层。
直觉让我明白,此时的我,仍旧不会是瞿芸的对手,只是对方也不再好像以前那般,可以轻易对我进行拿捏了。
瞿芸点头一笑,看向我的表情,已经渐渐变得有些凝重,“好吧,之前我的确有些小看你了,现在的你的确具备跟我平等对话的资格,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个世界很大,站在我身后的厉害角色更是层出不穷,靠你那点能耐和手段,还是无法掌握太多话语权。”
我点头,说多谢奉劝。
虽然那话不太中听,但我也必须承认,入行四年,虽然我每天都在进步,可与那些沉浸在修行中一辈子的人相比,到底还是过于稚嫩了。
不提瞿芸,光是她手下的那些马仔,就存在着不少能够对我构成致命威胁的人物。
这女人的确很狂,可她确实有值得狂傲的资本。
对话进行到了这一秒,瞿芸仍旧看着我,陷入了相当长的沉默,良久,她幽幽叹息着说,“你和我,各自背负了重大的责任,我明天都在为自己的使命奔波,而你,却一直这么无所事事,终有一天,你会因为自己的慵懒而后悔。”
讲到这儿,她忽然旋身一弹,身体宛如破空的大鸟,几个纵越之间,已经翻越巷尾的墙头,跃入到了夜幕的深处,而我则静静凝视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一段时间的呆滞。
我再考虑,这女人最后讲得那番话,究竟是只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在对我进行警示。
深夜的风很凄冷,我傻站在原地,默默伫立了良久,忽然一股冷风袭来,冻得我直打摆子,猛然景象,才意识到自己的背后早已覆盖着一层小米汗珠。
这女人的给我带来的压迫感,还真是恐怖啊!
我拭去汗水,苦笑着回头走向了招待所,那一晚很平静,我独自躺在床上,闭着眼,回想瞿芸临走时说过的话,内心总觉得万般不自在。
一觉睡醒,我又接到了一个更让人惊诧的事。
昨天下午,青城道派的山门大阵被人强行攻破,上清宫掌教遇刺身亡,包括随身的法器,也被人强行掠走了。
这消息令我极度难安,当我从手机那头,听到岳局用沉重的语调,为我简明扼要地述说事发经过时,几乎是本能地就联想起了昨晚出现的那个女人。
这事,该不会是瞿芸干的吧?
这疯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没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当天下午,柳无双也一脸疲惫地返回了招待所,为我带来了更加详实的信息。
他说青城山遭人闯阵的时候,自己还在后山的云摩洞,跟师尊的老友谈天说地,忽然就听见山门示警,随后传来一道巨大的爆破声,紧接着山门法阵就塌陷了,好些个形同鬼魅般的身影冲破了山门大阵的限制,直接杀上山来,制造了大量血案。
我惊讶得不行,说这帮魔教的贼人也未免太胆子,青城山好歹也是道门圣地,虽然这些年已经渐渐跌出了玄门第一梯队,可千年传承,底蕴尚在,这帮人真的如此大胆,居然硬撼山门?
柳无双一阵苦笑,说是啊,他也没想到魔教余孽,居然如此猖狂,不过……
话说一半,柳无双的神情忽然显露出几分复杂,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说,“我在协助青城山守阵的时候,曾在无意间,与一个神秘女人对了一掌,那女人,很像你未过门的小娇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