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当老蝙蝠那猥琐中带着傲然的咋呼声,直接沿着深渊通道中弥漫出来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也包括我,全部都惊呆了。
这尼玛究竟是什么情况?
别说我了,就连法阵之内,正在狂笑的卡巴,也在一瞬间收住了笑容,脸色变得格外的僵硬。
不是说好了,一旦石鼎下方的空间打开,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深渊来客到访吗,为什么会出现这么猥琐的声音呢?
卡巴想不通,所以他惊得呆掉了。
我和柳无双同样想不通,都把惊疑不定的目光,朝着那黑黝黝通道中看去。
很快,一道肥硕的、浑身披着黄色毛发的蝙蝠身影,就姿态翩翩地出现在眼前了。
的确是老蝙蝠,没错,虽然距离太远了,还看得不是特别起初,但我能嗅出它身上的人渣味,那么的似曾相识,那么的猥琐和清晰。
“大、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和柳无双都炸了毛,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和喜悦,好像两个没娘的孩子一般,飞快投向了那道身影的怀抱。
而老蝙蝠则顶着乱糟糟的鸟窝头,十分吃力地飞出了那道洞口,骂骂咧咧地冲我们说,“娘嘞,大人我好不容易在深渊下来了趟旅行,结果被忘川河上,一个卖汤药的老乞婆撵出了这么远,感觉这里居然有法阵波动,于是就准备躲进来看看,咦?这么多人,到底啥子情况?”
我们三脸懵逼,各自看着彼此那张写满了问号的脸,都不由自主地傻站在了那里。
懵了好一会儿,柳无双吭哧一声说,“什么卖汤药的老乞婆,大人你在深渊下面干了什么?”
老蝙蝠习惯性地捋了捋胡须,挥着小爪子,洋洋得意地说道,“哦,就是那个成天守在奈何桥上,专门灌别人喝忘魂汤的老寡妇,肯定是看中了大人这幅英俊的皮囊,这才……”
可还等大人把话讲完,我们耳边就传来了一道暴怒的大喊,“混蛋,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从深渊通道里出现,其他的魔怪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
老蝙蝠牛皮吹到一半,忽然被人强行打断,顿时老大的不爽,那张尖酸的怪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刻薄相,
“谁在放屁,这么大声?”
“你……”
卡巴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顿时陷入了一片潮红,气得手指头直哆嗦,指着老蝙蝠叫骂道,“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能够在深渊中随意进出?你个混蛋,究竟在石鼎下面干了什么,你毁了我十几年的心血,你知不知道!”
老蝙蝠嘎嘎怪笑,将小爪子往身后一背,傲然道,“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这卵子毛都没长齐的小辈能够打听的?我倒想问问你,究竟是谁家的大人裤腰带没系好,蹦出了你这么个鸟玩意?”
说到干仗,寄居兽身的老蝙蝠或许不复当年,可要说骂架,这世界上恐怕真没几个人是大人对手。
卡巴说什么,他就顶什么,各种刁钻,各种恶毒,愣是气得这位财使大人额头充血,整个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直至骂爽了,老蝙蝠这才活动了下翅膀,又眯着眼仁,在石鼎下方的法阵纹路上打量了几眼,一脸的不屑和冷漠,
“血祭大阵,哟呵,这不是光复会的拿手好戏吗,可惜被人布置得狗屁都不是,小孩,你的阵纹画反了知不知道?”
“你!到底!是谁!”卡巴已经气得七窍生烟,死死捂着胸口,一字一顿地质问着。
老蝙蝠又换了一副神情,眯眼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小.逼崽子,想打听大人的来历,不妨回光复会,问一问那帮上了年纪的老狗,我的名字一旦说出来,只怕会吓得你尿炕。”
“放屁!”
卡巴满脸怒容,爆瞪的双眼中直接喷出一团火来,怒极反笑道,“我倒真想请教一下,究竟什么来头,能将我吓得尿裤子。”
老蝙蝠冷冷地说,“大人我姓罗,单名一个勋字,你可曾听说过?”
“什么?”
此言一出,卡巴的裤裆果然往后缩了一下,顿时绷着大腿往后倒退了两步,露出极度的惊容,傻眼喃呢道,“你……这不可能、左使罗勋,他不是几十年前就已经、已经……”
望着卡巴那张犹如吞了大便般的连,老蝙蝠胸膛依然傲挺,颇为冷厉地说道,“这帮老畜生,自然是希望大人我早死,只可惜啊,大人下了好几次黄泉,阎罗殿上的人却不敢收,又屁颠屁颠把我送回来了,你若是不信,要不要大人带你下去看看?”
这老畜生说的话,每次都那么唬人,简直b格满满,也不晓得究竟上哪儿学的,一番话讲完,卡巴更是吓得汗都要下来了,傻张着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你……你真的是罗勋,真的是本教天字第一号的叛徒?”
“叛徒二字,可就愧不敢当了!”
老蝙蝠将翅膀一收,换了一副十分阴冷的表情,嘿然说道,“当初我加入光复会,也只是抱着一时好玩的心态,打算通过你们的老掌教元帅,实现一些报复和理想罢了。”
“然而等我入了教之后方才发现,所谓的光复会,从上到下,所有人的路子都走歪了,后来我索性出走,与瞿忠洋曾经约法三章,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叛教了?”
“你闭嘴,老尊主的名讳,也是你这种叛徒可以直呼其名的吗?”卡巴流了一脑门的冷汗,抖着嘴唇,虚张声势地叫骂了一声。
可迎来的却是老蝙蝠的不屑和冷哼,“怎么,他还真把自己当圣人了,名字是爹妈给的,为何不能直呼其名?或许在你心里,这老瘪犊子是个经天纬地的大雄主,可在大人眼中,他不过就是个被权势迷住了心智的可怜虫而已。”
“你……你简直在找死!”
卡巴不再咆哮了,只是那双充满了邪性的眼仁中,已经被无数的愤怒和杀意所填满,语气森怖,一张憋青的脸,也呈现出了无数的恐怖来,
“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罗勋,敢这样诋毁老尊主,就是大逆不道,所有人听令,给我上,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铲除掉这个让曾经给圣教带来无数耻辱的老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