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天看着邓晓妍走之前窈窕的身影,这回他可真就是有点累瘫了。
不过,他还没休息多久。
沈晗已经敲门进来了。
“我们又有点麻烦了。”沈晗开门就叹了口气,看上去神色不妙。
“怎么了?”周奉天勉强支起身子。
沈晗嗅了嗅房间里的空气,忽然说:“你这房间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女式香水的味儿?”
“哪有,咋了出啥事了?”
沈晗也就随口问问,皱着眉说:“我们这不是马上就要在榕城开店了吗?我们手头无人可用了,我们这儿的根基太薄了,广告也没有播出,我们开的价格再高,对方觉得我们的酒店没有前景,也不想过来。”
周奉天一听,也发现是这么个道理。
他说道:“我问问月岚姐看看。”
“我已经问过了,她确实给我推荐了一个这个方面的人才,我审核过了,确实很有本事,只是她如今在一家小酒楼工作,我已经打电话问过了,人家不愿意来。”沈晗叹了口气。
沈晗细细介绍了一下。
这个被朱月岚大为看好的酒店经理,是一个女人今年三十出头,甚至算得上是朱月岚的领路人。
名字叫柳敏。
榕城本地人,是从乡下来的,她家里穷,下头还有两个弟弟,所以读到初中就辍了学。
当年就进城打工了。
摆过摊,卖过菜,给人刷过盘子,最后被如今的主顾找到。
就这样,她给一家不温不火的名为金河楼的小酒楼做酒店经理,一做就是十年。
就因为金河楼的老板昔日对她有知遇之恩。
柳敏和他是一个村儿出来的。
这么多年下来,她兢兢业业,但她老板一来受制于慕容家的要挟;二来本来就是一个不求上进的主儿,彻头彻尾的庸才。
就连朱月岚都觉得,柳敏的才能给人埋没了怪可惜了。
两个女人喝酒的时候,她也经常提这事儿,结果柳敏人压根不当回事儿,这回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干脆把这位昔日的同乡给解救出苦海。
沈晗说:“我和柳敏电话里聊过这事儿了,不过柳敏确实没有跳槽的意思,守着金河楼的一亩三分田,那叫一个自得。怎么办?我的二老板,你要不给我也想个解决的办法?”
沈晗那是压根没辙了,别的不说,女人要是崛起来,那可就真没男人什么事儿了,尤其是像是柳敏这样的女人,人有主见有担当。
别的手段,统统都不好使。
周奉天笑了笑,“把金沙楼的资料给我一份,我瞅瞅,我们还是亲自过去和她见一面,看在朱姐的面子上,她应该也不会拒绝和我们谈谈,
我们这是挖墙脚,不拿出百分百的诚意来,都是不合格的。”
“成,周大老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这就走。”沈晗看着周奉天身上从容的气度,原本就被一堆烦心事儿折腾的心绪不宁,现在一下子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说来也是奇怪。
沈晗亲自开车送周奉天过去,之前也顺道和柳敏约了时间。
得知两个人亲自前来,柳敏也没有多拒绝,电话里还给了一个金河楼的地址。
金河楼坐落于榕城的仓山区,地段偏远,算不上黄金地块,一路开车过来,周边较为空旷。
金河楼坐落于一处天然湖泊中央,一条红桥串联起了这一座湖心小楼的通路。
这栋小楼三楼高,样子别致。
沈晗介绍道:“这儿重建过一回,据说还是柳敏提议的,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于选址到建成,都可谓是柳敏的心血,
我当时还没当回事,这回真看到了,也觉得这个女人了不得,在这样的小酒楼里做事,怪可惜了。”
沈晗带着周奉天进了大门,里面的装修古色古香,客人不多,在一楼多是一些喝茶的茶客,年纪从二三十岁的商界精英,再到五六十年近花甲的散步老汉都有。
生意虽是冷清,但环境极为清幽。
门口的迎宾服务生,见到这一对男女走了进来,也匆忙走到了两人面前。
“两位客人是有预约吗?还是……”
沈晗刚要开口,自楼下已经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人未到,而声已至。
旗袍下摆出现在了周奉天眼前,大红牡丹,还有凤凰衔花,说不出的大气。
“两人是我的客人,小崔,你去忙自己的事,我来招待。”
女人的声音含羞带媚,却不失得体,不得不说,让周奉天的耳朵都有几分痒痒。
说话间,女人的俏脸已经展露在周奉天和沈晗的面前,这个女人很漂亮,哪怕是放在周奉天见过的众多美人之中,都毫不逊色。
身材高挑,穿了一身大红高叉旗袍。
这衣裳,可不是一般女人能驾驭的。
可在她身上那可就叫一个妥帖,叫一个匀称。
上的是大浓妆,头发盘起在脑后,一颦一笑,都叫人动心。
也难怪资料上写着,金河楼失了柳敏,恐怕风韵就少了一半。
如此看来,还真不是一句空谈了。
“是周先生和沈小姐吧,随我来,我们去雅座稍坐。”女人双手放在腰间,微微交叠,没有半点粗俗之息。
要不是朱月岚偷偷透过底,周奉天怎么都看不出这个女人是初中辍学和他一样出身农村。
“我知道你们二位的来意,不过,你们既然登门拜访,我也要给月岚和二位一个面子。”
到了包厢里,她招呼服务生替两位客人点上两盏大红袍。
“我在金河楼浮沉十几年,有这栋楼便有我,我知道二位和月岚均是好意,只不过,这个好意,我心领了。”
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试图挖角过她,她都没有答应。
面前的这对年轻人也不例外,女人一看便是出自大家族的;反倒是这个男人让她颇感兴趣,他散发着十足的男人味,通体上下有一种上位者睥睨天下的霸气,虽然他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但仍旧让柳敏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又如何?
柳敏淡淡一笑,达官显贵,顶级同行在她看来,没什么不同的,对于自己而言,均是过江之鲫,来去无影,扯不上什么干系。
沈晗还想说什么。
只是,周奉天伸手拦住了她。
随后,他身子微微前倾,笑着说道:“我这次来,不是来挖墙脚的,而是有一个提案,柳小姐,方便请金河楼的老板,黄祁连出来一见吗?”
沈晗一愣,不是挖角?那还能是什么?这……小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