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刚和陆霆川化解,又因为陆母几句话结仇了。
闻璐赶紧打圆场说:“姑姑,我知道你心疼我,但你不用太向着我,尧澄他挺好的,你也看到了,他对小妏特别上心。”
陆母语重心长:“丫头,对女儿好和对老婆好不一样。我也是有女儿的人,设身处地的想一下,自己的女儿嫁人了却在人家受罪,我心疼啊。”
闻璐本想替陆尧澄说些好话,没想到越描越黑。
“尧澄,你现在有小妏了,你自己也想想,要是小妏以后让人欺负了,你什么心情。”陆母调转方向,直指陆尧澄。
陆尧澄没说话,端着红酒杯,指缝紧闭泛白,沉默半晌,他猛地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闻璐猜不透陆尧澄的心思,也察觉不出他到底是因为陆母的责备生气还是联想到小妏被人欺负后,气愤不已。
她只能赶紧打圆场,陪笑说:“姑姑,你看,酒也喝了,该罚也罚了,咱们吃饭吧,尝尝我炖的汤。”
起身帮陆母盛一碗,又帮姜一欣盛,挨到陆霆川时,陆霆川手盖着汤碗,“我自己来。”
闻璐的殷勤被一股冷水浇灭。
陆母看不下去,悄悄瞪了眼陆霆川,安慰闻璐说:“别管他。”
伸手拿过闻璐的汤碗,主动帮闻璐盛,闻璐惊了:“姑姑别,我自己来。”
哪有长辈给小辈盛汤的?
谁知陆母坚决不让,轻轻拍掉闻璐伸过来的手,说:“尧澄的也拿过来。”
闻璐看一眼陆尧澄。
陆尧澄微微推一下空碗。
闻璐拿起,双手递给陆母,等她盛好后,又端过来。
还没端到陆尧澄面前,一只手径直从她手里接过,果断又迅速的放在桌上。
闻璐一时没明白陆尧澄这么快接碗的意思,感觉到自己的指尖余留碗上的温热时,她忽然明白了陆尧澄的心思。
他怕她烫。
闻璐坐下,凑近陆尧澄小声狡黠地说:“快喝吧,这可是长辈的爱。”
陆尧澄微微转首,淡眸流转,似笑非笑:“不也是你的?”
闻璐的脸刷地涨红。
不要脸!
这可是别人家,还有别人在呢!
姜一欣咬着汤匙一脸粉红泡泡,看好戏的模样。
陆母也笑的合不拢嘴。
只有陆霆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板一眼的吃着饭。
陆母趁机问:“霆川,程鸢怎么没过来?你不让她来,还是……”
陆霆川:“她去找房子了。”
陆母:“你没帮她?”
陆霆川:“现在应该在杜陌优那儿。”
陆母:“那挺好的。”
陆母瞥了眼姜一欣,见她终于松口气,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起放下。
姜一欣的手一直不停拨弄面前的水杯,掩饰自己的紧张,犹豫再三,:她说:“陆霆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破坏你和程鸢……我……”
“你不用解释。”陆霆川的态度丝毫没有缓和。
陆母见状,感觉不妙,想立即打圆场。
姜一欣委屈得都要哭了,小脸儿都快买到桌子下面了。
旁边的陆霆川余光扫过,“盛贤要过来,能理解。”
盛贤要回来?什么意思?
姜一欣猛地抬头,怔怔地望着身边的人。
只听陆霆川说:“你可以住我那里,离他近。”
姜一欣的心被狠狠地温柔撞了一下,她难以置信地问:“你不介意和我住?”
陆霆川却说:“我去杜陌良那里。”
姜一欣欣喜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
“好嘛,程鸢走了,你竟然跟着一起走,真就她到哪儿你到哪儿呗。”
有人伤心就有人开心。
陆母听见陆霆川的打算,喜上眉梢,“不愧是我儿子,追女孩子也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陆霆川:“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我想先把两套房装修一下,过段时间让程鸢搬回来。”
“好!好!我觉得好!”陆母连连应着,又说:“我让你爸爸看看,有没有相熟又可靠的装修公司,尽早把房子装好。”
一直话不多的陆尧澄突然开口:“我正好知道一家装修公司,业内口碑不错。”
眼神对上陆霆川,两人视线相交,只一瞬间,看似平静无波澜却又惊心动魄。
旁人看的心惊肉跳,只有他们二人懂得其中属于男人的默契。
就在众人以为陆霆川绝对会认为陆尧澄多事时,只听他说:“嗯,联系方式发给我。”
众人顿时松一口气。
一场小型家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那么剑拔弩张。
饭后,两位男士很自觉的承包洗碗的任务。
毕竟饭可是三位女士做的。
看着两个大男人撸起袖子,将残羹冷炙端进厨房,沙发上的陆母磕着瓜子,忍不住感叹道:“这样一看,陆家的男人还是有那么点优点的。”
惹得闻璐和姜一欣大笑不止。
厨房里。
陆霆川开了洗碗池的水龙头接水,陆尧澄端着最后的盛汤的砂锅进来,问:“倒哪里?”
陆霆川转身,寻找一圈,最后从柜子里拿出两个塑料袋,叠套在一起,撑开口。
陆尧澄懂他的意思,猫腰将砂锅里的残羹倒进陆霆川手里的袋子。
两个人配合默契,一点不像闹了快三十年别扭的人。
偶然间两人同时抬头,视线相交,别扭尴尬还想笑。
一向严肃的陆医生双手提溜着垃圾袋,一向金贵的陆总双手端着砂锅。
这一幕很有生活气息,也更有喜感。
两人都感觉到有点不自在。
陆霆川挽好垃圾袋,转身准备洗碗。
陆尧澄放下砂锅,垂首轻扶眼镜掩饰尴尬,转身收拾案板上没用完的果蔬。
“听说你和钟致丞同时参加了一个比赛。”
“嗯。”
“比赛结果呢?赢了他?”
陆霆川没回答,反问:“你是想看他输,或者其实想赢他的人是你?”
陆尧澄自信非常:“我已经赢他了。”
陆霆川微微冷笑,但笑不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陆尧澄合上冰箱,“你不用笑我,我们都是同一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承认为了报复,我当初使了手段拆散了她和钟致丞,你呢?接近程鸢就真的是喜欢程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