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姜一欣把手提袋往身后放，躲开古岱伸过来的手。
他已经两手提满东西，却还是将东西全部归在一只手上，腾出另一只手，去接她手里的东西。
其实，爱或不爱真的很简单，有时候一件小事，就能体现的淋漓尽致。
午饭过后，程鸢的手术还没做完。
下半天姜一欣和古岱得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不能陪姜律清和陆美珺在这边等，便走了。
一小时后。
白崇明从手术室出来，众人立即起身迎上去。
陆美珺十分激动，问：“白教授，程鸢怎么样？”
“是啊，白教授，程鸢到底什么情况？没开学，是吧？”姜律清问。
白崇明抬眼瞧了眼陆美珺，眼神又扫过姜律清，郑重说：“四联症的手术很成功，没开胸。心肌瘤嘛……霆川正处理呢，良性的，没什么大碍。”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张泽兰和程莺激动地抱在一起，眼里泛着泪花。
***
程莺手术结束，正赶上中秋节。
就算把她安排去vip病房，所有知道她手术的人帮着一起隐瞒，也瞒不住，过节总归要聚的，一提说，很快就会暴露。
陆霆川起初的想法很简单，就算不想程莺的病搞的人尽皆知，还有就是他母亲说的“毒奶”。
不过现在手术完美结束，隐瞒不隐瞒，便无所谓了。
杜陌良、钟致丞、闻璐等等，好多人都打电话问他程莺手术怎么样，陆霆川一一回应，表示感谢，但同时也叮嘱，不让他们过来看。
程莺手术刚结束，身体还很虚弱，头几天是最关键的时候，他不想让程鸢因为疲于应付表达关心的同事和朋友而太劳累。
那样对程鸢的恢复也没好处。
包括宋思沐，她一直嚷嚷着要来看程鸢，硬是被陆霆川命令萧佐管好她，而被迫没有在程鸢住进病房后，第一时间跑来看程鸢。
术后第一夜很痛苦。
是伤口最痛的时候，陆霆川见不得程鸢受罪，毫不吝啬，给她吃了止痛片，只希望她能少受一份罪。
中秋节的三天，他们在病房里度过，赶上过节，陆霆川有假期，结结实实在病房陪了程鸢三天。
陆霆川负责护理，姜一欣负责送饭，连一直担心的陆美珺也姜律清也只在程鸢从手术室回到病房那天见了程鸢一面。
那时候程鸢麻药刚醒，人也迷糊，反应慢半拍，没多会儿人又睡过去，连话都没和人说几句。
不过人没事，所有人就放心了。
张泽兰和程莺倒是一直在病房，和陆霆川三个人一起照顾程鸢。
原本陆霆川将张泽兰和程莺安顿到自己家里住，但张泽兰觉得不方便，怎么也不肯，陆霆川无奈，只能在医院附近，就近给她们开了间房。
半个月后。
程鸢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能吃能睡，能下地，就差参加运动会了。
毕竟住院真是闲得无聊。
她不禁感叹，“微创果然好，要是开胸，我估计得在icu躺一两个月。”
张泽兰给程鸢削了苹果，切成块，连盘递给程鸢，“看见你没事，我这颗心终于是放下了。”
程鸢嘻嘻一笑，脸色比刚住院那几天好很多，红光满面。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霆川还说再观察几天。”
“啊？再住几天我估计我都要发霉了。”程鸢不满。
突然想到什么，程鸢问：“妈，要不你和他说说吧，我想回家。”
张泽兰无奈，“这次我支持霆川的意见，你还是再住几天，再观察一下。而且……你回去，也是一个人，霆川还要忙工作，照顾你，他抽不开身。”
程鸢从床上跳下来，“你看，我都好了，手脚齐全，我不用人照顾，我自己能照顾好我自己。”
“你这孩子，就不能让我们省省心么？”张泽兰突然埋怨。
程鸢瘪嘴，“妈，你现在真是……什么都向着陆霆川，你还是我亲妈么？”
“亲家母这不是向着霆川，这是向着你啊！”
门口，突然出现的陆美珺说。
程鸢母女俩的目光突然看向门口。
陆美珺款款而来，手里还提着保温饭盒和装了一堆食品的手提袋。
张泽兰立即起身，帮忙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两人相视一笑，陆美珺的目光突然落在程鸢身上，她笑着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程鸢眼睛提溜一转，她鬼鬼地笑着问陆美珺，“我妈不帮我，要不您帮我和陆霆川说说，我实在不想住院了。”
陆美珺思索一下，“行！医院住着也不舒服，回家休养也是一样的嘛，我们一家都是学医的，还看不好你一个马上康复的患者了？我和霆川说说。”
程鸢眼放金光，“真的？”
陆美珺点头，“真的。”
张泽兰突然担忧，想劝阻，“霆川妈妈……”
陆美珺知道她想说什么，开口解释说：“亲家母，你不用担心，程鸢现在的情况，出院完全没问题。她出院，去我和霆川他爸爸那儿，那边还有芸姨，还有一欣，我们一家人肯定能照顾好她。而且……医院哪儿有自己家舒服啊？”
张泽兰也知道陆美珺说得在理，但她还是有点担心。
陆美珺说：“霆川他就是瞎担心，你以为他不让程鸢出院仅仅是想让程鸢多观察几天啊？他那是有私心，他要上班，程鸢要回了家，他白天见不着人，心里着急上火，为了让能白天也方便见程鸢，他才不让程鸢这么早出院的！”
张泽兰惊讶，“是吗？”
陆美珺轻笑说：“我这个儿子，我还是了解的，小心思多的很。程鸢要真有什么问题，他哪儿能安安心心上班，早趴床边寸步不离了。”
这倒是真的。
程鸢刚手术完那几天，陆霆川夜夜守在程鸢床边，中秋节三天假期，连vip病房都没离开过。
陆美珺眼底划过一丝得意，看来张泽兰对她的话是听进去了。
当天中午，陆霆川听说陆美珺要给程鸢办出院，他火急火燎从心外科赶过来。
刚进门就见三个女人正在病房给程鸢收拾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