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辞开口言道:“我是受太皇太后所召前来。”
那边凉亭纱幔缓缓伸出一只细白纤长的酥手,涂着粉红蔻丹的手指从内缓慢拨开了纱幔,声音轻细:“放人过来吧,的确是皇姑妈唤人来的。”
侍卫忙拱手行礼:“是,表小姐。”
“进去吧。”说着,才放了人。
时音辞拎着裙踞,小步走到亭前,“奴婢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太皇太后倒是未多为难他她,顿了顿,便沉声道:“……进来吧。”
时音辞道了谢,提着宫装的裙踞上了台阶,掀开纱幔迈入凉亭。
凉亭内有两人。
除了太皇太后还有那位表小姐言夏夏,在太皇太后身侧站着,仪态端庄。
太皇太后低头喝着茶,喝完茶才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看向她:“你这丫头倒是每每让哀家好等。”
“奴婢脚程慢,有劳太皇太后久等了。”时音辞不卑不亢道。
“罢了,”太皇太后看向身旁的人,道,“夏儿,这院中景色的确不错,你不是要做鲜花饼吗?快些趁早去摘吧,你心灵手巧,便受累替哀家给与时多做一些。”
旁边衣着端正的言夏夏盈盈屈膝行了礼:“是,夏儿去了,皇姑母有事便唤夏儿。”
“去吧,别累着了。”太皇太后摆了摆手,柔声道。
顷刻,凉亭中便只剩了太皇太后和时音辞两人。
时音辞知道太皇太后素来不喜她,眼观鼻,鼻观心,站的异常的低调安生。
太皇太后肃着一张脸看她:“此处无人,哀家便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你这样的女人,配不上他。”
时音辞微微抬眼,看了眼太皇太后:“您说什么,奴婢倒是听不懂了。”
“你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太皇太后静静看着她,“上次见了你之后,哀家就派人去西夏查了你了底儿,得到的消息倒是让哀家大吃一惊。”
闻言,时音辞心底也暗暗一惊。
太皇太后道:“哀家原以为不过是个小角色,倒没想到当真是个不动声色的大角色。
“是吗?时、小、姐?”
时音辞沉着一口气,道:“太皇太后言重了。奴婢这样的,算什么大角色?何况,奴婢进来时便与金姑姑说过自己出身官宦。”
“你不要在哀家面前打哑谜,堂堂相府嫡女可不是区区一个官宦女能比较的,”太皇太后道,“但是不管你怀着什么心思,什么目的,但凡有哀家在一天,都不会让你蛊惑到陛下的。”
时音辞淡淡笑了:“陛下眼明心明,奴婢哪有那么大本事?”
太皇太后看着她,冷着声音:“哀家知道,西夏那管事的送你过来,便是没安好心,否则你这样的身份,这种事怎么轮的到送你来?”
时音辞:“……”
她这样的身份,的确是轮不到这种地步的。但是……谁让她犯了众怒呢。
“你这样子的,生的便不端不正,妥妥的便是那种红颜祸水。”
时音辞语气平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奴婢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