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与时打发了赵胜德去送人,自己倒真是有事。
他先将早朝留下的政务处理了一下,然后换了身窄袖便衣,唤了些武将在后花园里一同消遣。
肖不欺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担负着宫里安危重责,自然也在宫中,温与时也将他一并唤了来。
都是些武将,不打仗时整日显得都快发毛了,比武游戏起来,都是越玩越精神。
玩了一阵子,大多都是温与时自己赢。一来温与时本就厉害,二来他是皇帝,大家碍于身份不大敢赢他。
松了松衣襟,接过小太监递上来的热巾帕擦了擦手,温与时抬眸看了一眼的肖不欺,道:“肖指挥使,别光看着呀,与朕来一局?”
肖不欺如今正当值,虽是被温与时唤来了,却也并不怎么下场与人比试。
只是听到温与时主动相邀,肖不欺拱手道:“陛下想玩什么,臣陪陛下就是。”
温与时舒展了下筋骨,佯装费力想了想,才漫不经心道:“打手毽吧,活动活动筋骨。”
打手毽是北溯人玩的很广的一个游戏。
规则就是两个人来回击打手毽,接不住手毽次数多的一方为败。
手毽约成人小臂长短,用鸡毛扎成,毽头大如柿子,内里装着铜钱和银元,外面用鲜艳的布裹着。
“陛下还玩过手毽?”肖不欺好奇道。
“打仗时见营里士兵玩过,”温与时淡淡笑着,“朕不太会,可要肖指挥使多包涵了。”
肖不欺忙道不敢。
宫人很快取来了手毽,温与时拿在手上抛了抛,看了赵胜德一眼:“这手毽轻了点儿吧?”
手毽还有标准轻重?旁边的人一脸茫然,暗道陛下果然是不懂。
赵胜德弯腰谄媚道:“陛下,那奴才拿去把毽头重新包一下?”
温与时将手毽抛了一下,又接在手中,缓缓道:“不必了,这样也行。”
“是。”赵胜德含笑躬身退下。
温与时慢慢抛着手毽走到不远处空地上。
肖不欺忙走到温与时对面站定,拱手道:“得罪了。”
“游戏时不谈君臣,肖指挥使尽管放开了打。”温与时道:“朕先开。”
他说罢,便轻轻松松将手毽向着肖不欺扔了过去。
肖不欺轻松击回,心底暗道陛下果然不大会打手毽。要知道他可是打手毽的老手了,只是不好下温与时的面子,便只用了五分精力应着。
你抛我接,你接我抛,两人来来往往,除了肖不欺故意失误没接下的两次,倒没什么进展了。
不说两人有没有打乏,旁边一群武将看的都打哈气了。
肖不欺又松懈了两分精力,正琢磨着什么是在故意输几次结束游戏时,迎面忽然传来凌厉的风声,手毽不知何时加了速,急急朝他砸来。
肖不欺骇了一跳,动作忙了一拍,手毽擦着他的指尖落在了地上。
指尖顿时一片火辣辣的。
肖不欺看向温与时,温与时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勾了勾手,道:“肖指挥使可别分心,朕可刚寻着些技巧。”
“是。”既然温与时起了兴致,肖不欺也不好推迟,便应了声,准备在陪温与时打一会这无聊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