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时的到底是哪里好了?”太皇太后提起来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到底用了什么招数,把皇帝迷的一心向着她!”
“皇姑母……”与此同时,云意殿外传来一道略低的声音。
声音不大,且稍有些微哑。
太皇太后猛的收了口,看向外室的方向:“夏儿?”
声落,便见言夏夏拎着裙踞,从屏风后缓缓而行。
满春及其他宫人忙行了礼。
言夏夏微垂着头,给太皇太后见了礼。她听宫人说温与时来了颐宁宫。也猜到温与时来定是来寻皇姑母的,她想见一见人,又深知贸然进入有失礼仪,便只是在外室偷偷的站了一会儿。偷听偷看已是很失礼了,好在并无旁人知道。
她怎么也想不到温与时会说那些话,整个人早便忍不住了,却还是不敢让温与时瞧见,怕人觉得她教养不足,是以等着人走了才敢出声。
太皇太后坐直身子,道:“夏儿来了?”
言夏夏微静了一瞬,才低低道:“回皇姑母,夏儿早便来了……”
说着,言夏夏便觉得极其不好意思。她自小学习礼仪教养,十分为自己方才偷听的行为羞愧,连头都不敢抬,眼睛只盯着地面,不敢与太皇太后对视,声音也细弱蚊蝇,“只是夏儿见皇姑母……皇姑母与陛下在云意殿中议事,不敢打扰……”
“夏儿……”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声音微沉的开口,“你都听到了?”
“夏儿不是有意偷听的……皇姑母恕罪……”言夏夏低垂着头,有些紧张的微微攥拳,整个人却有些恍惚与难过。
方才离得有些远,人影也只能隐约看到,她听的也并不太真切,却又仿佛十分清晰,字字句句都刻在心底。
他说,‘她是我的妻子,我自该护着她的。’
他说,‘若真论起辈分,倒是要唤一声姨母的。’
他说,‘与言小姐定下婚约的是先帝。’
那个女孩子是他心底认定的妻子,那她又算什么?
不待她疑惑,温与时变三言两语给出了答案。她可以是长辈,也可以是先帝预定的皇后,却唯独不是他的妻子。
温与时在言夏夏的印象中,是一个沉着冷静,温和有礼的男子。也十分的强大,当初温与时受了那么重的伤,被人救来北溯时已经快没命了,连太医都断定怕是活不了了,他却活了过来,顽强的仿佛没有什么事能打倒他。
而且他生的年轻又俊朗,且不好女色,朝臣那般上谏,他却连一个后宫都不纳。这样才貌俱佳的人,是很难让人不喜欢的。
可他虽看起来温和有礼,实际他交谈起来就会知其人冷淡,不论和谁都保持着一份距离感。
言夏夏一直觉得,温与时这般冷淡孤高的性子,一定是没有儿女情长的。
可是,那个女子出现了。那个让温与时开始儿女情长的女子出现了。迅速将温与时那颗不解风情的心融化了。她想要的,她所得不到的,都被那个女子轻而易举拿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