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与时的吻落了空,擦过时音辞的面颊落在了她左边耳畔,他也不恼,索性在她耳畔轻轻的吻了吻。
有淡淡的香味扑进温与时口鼻间。很熟悉,又是时音辞最喜欢的百濯香,她这人本就生的好看,先天条件优越,而且喜欢打扮。她那样的模样,天生适合张扬夺目,便是做浓妆打扮,也不显半点儿艳俗。
可是到了宫里,时音辞似乎低调了很多。
在温与时的记忆中,时音辞其实顶喜欢穿漂亮的裙衫,喜欢用透着香气的脂粉,喜欢戴华丽精致的的首饰。每每出门,都要把自己打扮的精致到头发丝。
她的衣柜里似乎永远都挂着最时兴的布料做的最新颖款式的裙衫,妆匣子永远放着当季最新鲜的唇脂香粉,摆着最华贵的玲珑首饰。
可是如今她身着普通缎面的鹅黄宫装,头上梳着规矩的发髻,佩着不显眼的首饰,一切都按着宫规来做,无一处不透着低调谨慎,唯有这旁人看不到的香没变。
心中百转千回,温与时黯然神伤。
他把小姑娘留在身边,不是想让她委曲求全的。他的小姑娘可是值得最好的一切。
时音辞安安静静的站着,温与时这才有机会将人打量了一遍,轻道:“瘦了些。”
时音辞听到了,鼓了鼓面颊,“才没有,我日日呆在这处,吃了睡睡了吃,这衣裳都紧了。”
怕不是洗缩水了。温与时看了眼半旧的宫装,想。
他记得以往时音辞的那些衣裳很少有穿到第三次的,她衣裳繁多,基本天天都带不重样的,她的那些衣裳大多过两遍水都不要了,还有许多都只穿过一次。
他还记得时音辞初来北溯那天。她身上穿了件古烟纹碧霞罗衣,下头着娟纱金丝绣花长裙,绣纹繁复,外头套着妆缎狐肷褶子大氅,梳着垂髻,化着最精细的妆,仙女似的,美得不可方物。
温与时双眸暗眯,“我将赵胜德给你留下。待你空了,让他随你去尚服局看看,挑些喜欢的衣服、首饰、膏沐、器玩。北溯和西夏民风略有所异,宫里养着许多绣娘,你若是有想要的款式,画了样子让宫人照着做也好。”
时音辞看他:“你不是不知道吧?宫里有宫里的规矩。”
宫里制度严苛,哪里是能随便穿衣裳的,若是人人效仿,岂不是乱了套了?
温与时捏了捏她的脸:“我便是宫里的规矩。”
听着温与时的‘官威’,时音辞打击他:“你不是。太皇太后才是。”
她倒是清楚。如今太皇太后并未完全放权。
温与时:“……罢了。随你吧。最近清瘦这么的多,饭菜又不合口味了?正好让赵胜德留下,你想吃什么,让他吩咐人去做。”
时音辞抓住了重点:“留下?你不在吗?你要出远门吗?”
温与时微微拧眉:“音音,我前阵子都不在殿里。”
所以,是这半个月时音辞完全没有发现他不在?
时音辞努力回忆,困惑道:“你不在吗?”
“……”温与时没有说话。
说实话不难过是假的。虽然有些矫情,但他们屋子中间就隔了一道小门,整整半个月,时音辞居然都没注意到他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