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辞睡着睡着,忽觉有些不对。
她动不了了。
意识到这一事的那一刻,时音辞整个人从昏沉中完全清醒过来,她猛的挣扎了一下,双手却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动作,酸麻的快要失去知觉了,双脚也被绑缚在一起,整个人动弹不得。
时音辞睁大眼,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可天不可能黑的这么快,这么彻底的。有人将她的眼睛蒙住了。
时音辞双手反抓住被褥,纤细的手背上青筋微微爆起,她大声斥问了一句:“谁?”
寂静。四周一片死一般的静。
时音辞全身汗毛忍不住倒竖起来。这种看不到,听不到,感受不到的感觉,真的和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感觉没什么区别。
突然,一道略重的脚步声踩在脚踏边。有人来了。
时音辞不安的往里缩了缩:“什么人?”
没有声音,一只冰冷干燥的手抚上了她的脖颈。时音辞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猛的扭头,骂:“滚开。”
可那双手不停,依旧沿着她的脖颈上滑。接着是压的很粗的声音,听不出年纪:“啧,真是个美人胚子,细皮嫩肉的,这次老子赚大了。”
那双手碰到了她的面颊,指甲滑过的刺痛感让时音辞毛骨悚然,她深吸一口气。
那人似乎看破时音辞的意图,也不捂她的嘴,反而慢条斯理道:“你便是叫破了大天也没用。这整个太医院竟剩些虾兵蟹将,还被老子给迷倒了。”
时音辞恶心的反胃,但她知道自己挣扎不开,便生生强忍着,直到那双手滑到她可控范围时,才出其不意的一抬头,凭着感觉狠狠向上咬了上去。
那人一下子没忍住,痛的发出一声惨叫。
时音辞没松口,直到舌尖能尝到腥涩的血味,才被那人挣脱。
那人气不过,看到自己掌根一片血肉模糊,眼底顿时浮现了一层阴狠的情绪,一甩手,便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时音辞脸上火辣辣的,耳朵边一阵嗡嗡做响。
时音辞猛的挣扎了一下,腕子都被粗糙的麻绳磨红了。如果此时摘掉眼罩,一定能看到她眸子里的凶狠愤怒。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骂骂咧咧的,“非得逼老子动手。”
时音辞哑声警告:“……这里可是皇宫,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那人不屑:“一个小小医女罢了,便是说破了大天,皇帝老子还能为你大动干戈不成?”
说着,低头解人衣领。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用力踢开。
一人逆光而入,身形高大。
正欲行不轨那人猛的一惊,没想到还会有人过来,抬手去摸鞋上别的武器。可方来人动作神速,在他指尖刚摸到武器时,一抬腿,将他整个人踹飞了出去。又在他爬起之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
时音辞只能听见打斗的风声。
她挣扎着爬起来,顶着半红的面颊,方哭湿的眼罩,哑着声音开口:“温与时,你再晚来些我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