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谁的房间呀?赵公公不是给您备好房间了,咱们快回去吧。”晴柔问道。
“你身上带银子了吗,晴柔?”时音辞忽然道。
晴柔摸了摸自个儿袖子里的口袋,摸出几锭碎银,是平日在宫里帮时音辞上下打点用的,还是时音辞的。她一下拿了出来,摊在掌心递给时音辞,疑惑问道,“姑娘您要银子做什么?”
“这些不够的。”时音辞看了一眼,道。
晴柔有些吃惊的看着时音辞,“姑娘,您,您还想要多少银子?”
她拿出来的这些虽然不多,但也足已经够普通人家维持一个月的开销了。若是寻常打赏,这些已经够多了。
下一刻便听时音辞道,“我欠了人家一百两。”
晴柔掩唇惊呼:“一百两……”
时音辞又补充:“是黄金。”
晴柔:“黄金?!”
原谅她没见过世面。
这一百两黄金有多少,能把她砸死吧?
晴柔结结巴巴的问:“您,您,您做什么了,欠人一百两?”
还是黄金?!
时音辞摇了摇头:“此事说来也话长,不说也罢。还是先取银子吧。”
晴柔回神叹气,“姑娘您一时间去哪里找这么多现银呀?太仓促了。”
时音辞缓缓瞪大眼:“没有吗?”
“姑娘您行李里带的都是些金银首饰。现银并不多。”
时音辞:“箱底有银票。”
晴柔时常帮她收拾东西,自然也清楚。道:“姑娘那些银票可都是西夏钱庄的。”
时音辞:“是啊,兑不了吗?”
晴柔:“姑娘不知,北溯没有那家钱庄的,得到西夏去兑。”
时音辞:“……”那她不是等于带了堆废纸吗?
时音辞第一次感受到囊中羞涩,可她话都说出去了。沉吟一声,时音辞道:“那就着人把我那些首饰搬来清算一下吧。”
总不好失信于人。
“姑娘,那可都是您带来的物件。”且件件都是精品,不管送出去还是转卖了都太可惜了。
时音辞摆手:“找人算算,一百两黄金应该也是值的。”
晴柔咬了咬唇,小声道:“姑娘怎么不找陛下呢?”
是,要论有钱,这里谁能比得上温与时?但时音辞不想。她摇了摇头:“我不要。”
晴柔小心的问:“您和陛下吵架了?”
“我今日已经给他惹了不小的麻烦,明日宫里还不知道要怎么传,我不想麻烦他。”
“姑娘您说这话分明是把陛下当外人了呀。”明明昨日夜里两人还温存。
“是他先凶我的。”时音辞一张俏脸紧绷着,出口的声音细软绵腻,带着丝委屈。
晴柔不敢置信:“姑娘莫不是唬奴婢的吧?”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时音辞咬了咬唇,道:“你都不知道他刚多凶……”
她晨起生了病,温与时也不来。她在这儿差点就清白不保了,温与时来了连一炷香都没有,说走便走了。
晴柔不知其间内情,也不知从何替他们陛下开脱了,半晌才挤出一句:“……陛下可能是一时冲动吧……”
时音辞:“他就是喜新厌旧了。把我拘在这金丝笼里,却十天半个月都不瞧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