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与时踏入,行至殿中,冲着面前的太皇太后拱手行了一礼,道,“请外祖母安。”
殿内除了太皇太后,言夏夏,满春,还有八个宫女守着,众人纷纷行礼,口呼万岁,温与时目不斜视,抬手应付了。
“一日都未见着皇帝的影,以为皇帝是看厌了哀家这老婆子,哀家真是难安。”太后收了手中的檀木佛珠,缓缓道。
“外祖母说笑了。”温与时不温不火道,“下人说外祖母身体抱恙,孙儿看外祖母气色倒是好了许多,可看过太医了?”
“方有些胸闷,太医诊过脉了。现下看着皇帝倒是好多了。”太皇太后道。
温与时笑言:“孙儿倒成良药了。不若孙儿以后便每日来给您晨昏定省?”
来?这便是要回养心殿了?
太皇太后不动声色道,“皇帝事务繁忙,倒不必来立这规矩了,有这个心便好。”话音一转,又道,“你那选侍呢?怎么未带来?”
“在殿外侯着。”温与时笑了笑。
“哦?”了一声,太皇太后道,“都来到门前了,怎么不进来?还怕哀家吃人不成?”
温与时不动声色,“是小丫头聒噪,怕会惹了外祖母清净。”
“无妨。”太皇太后言,又对满春道,“外间炎热,快唤人进来吧。”
满春应声,疾步出了殿。
时音辞未跑远,满春轻易便在院子里找到了人,走过去道,“太皇太后召选侍大人过去。”
时音辞眨了下眼,心下疑惑。
太皇太后找她做什么?温与时不是都已经去了吗?
赵胜德在一旁,便替她问了一句:“满春姑娘,这不知太皇太后寻选侍是何事?”
赵胜德是宫里的总管事,满春卖他面子,给了笑脸,口中却道,“奴婢也不知,许是说些闲话罢了,待选侍去了便知道了。”
说着,又看向时音辞,“选侍大人,请吧?”
说完,也不等回应,便率先到前面领了路。
赵胜德预感不是什么好事,低声道:“选侍,要不然您还是等等陛下?”
时音辞摇了摇头:“无妨。该来的躲不过。”
深吸了一口气,时音辞审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均无不妥,便小步随着满春去了云意殿。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颐宁宫了,加上知道温与时也在里头,倒不是很紧张。
里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满春进去禀报了一声,“太皇太后,时选侍来了。”
太皇太后扫了眼一旁坐着的温与时,见温与时头也不抬的品着茶,缓了口气,微昂下巴,“唤人进来吧。”
紧接着,便见时音辞袅袅婷婷走将进来,动时辄如水纹,行至殿中,理了裙踞,依着北溯的拜礼恭谨拜下:“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太皇太后。”
温与时先唤了起。
温与时都出声了,太皇太后倒也不好视而不见,便唤了起。
时音辞起身,垂首站着,眉眼乖巧温顺。
太皇太后目光严肃的落在时音辞身上,语气不怒自威:“有人见你与外男私通,你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