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盯着煎熬好了药,晴柔忙趁热将汤药端到了西间。
温与时单手接过:“加甘草了吗?”
晴柔忙应声:“回陛下,加了些甘草。”甘草味微甜,可以减少汤药苦味,本来太医开的方子里是没有的,还是今安回来时说了一句又去太医院取的。
“嗯,下去吧。”
温与时舀了一勺仍透着白雾的汤药,吹了吹,还没喂过去,便被时音辞连碗一起接过去了:“我自己吃。”
她又不是小孩子,还需要人喂,而且那么苦的药,谁要一勺勺慢慢品味呀……
时音辞动作太快,温与时没拦住,欲言又止。
碗刚接过,便烫的时音辞一个哆嗦,差点没把碗给扔了。
“嘶。”时音辞倒吸了一口凉气,泪眼婆娑,“好烫。”
温与时及时的将碗又接了过来,放在榻边的小案上,无奈道,“我看看。”
说着,便抓起了小姑娘的手。
肤指细腻,指尖和手心微透红泽,索性时间短,烫的也轻。
温与时揉了揉她的指尖:“毛毛躁躁的。”
时音辞理亏,无颜反驳。
温与时起身,在圆桌上取了只茶碗,来回倒腾的汤药只余温热,这才递给了时音辞。
时音辞捧着碗小口喝着,眉目也不自觉蹙起来。
苦。而且不久前两人才在西间用了些晚膳,现下这药喝的让她觉得胃里有些翻腾。但到底还是一滴不剩的喝完了。
温与时看着时音辞小口喝碗,接过药碗,另拿了一碗清水给她漱口,动作无衔交接。
温与时吻了吻她的额头:“辛苦了。”
时音辞吃了药便觉得眼皮沉重了不少,温与时亲自帮她打水洗漱,替她换了寝衣,才将人安顿在床榻内侧。
一沾床,时音辞更觉得睡意朦胧,闭上眼,起初还能听到温与时洗漱收拾的细微动静,后来感受到身上多了层薄被,她想睁开眼,却被周公拉了去。
这一觉睡的早,时音辞夜半便醒了,精神抖擞的盯着头顶的香罗顶,屋子里黑漆漆的,也看不清什么,躺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困意的时音辞转身戳了戳温与时:“你睡了吗?”
声音在静寂的室内回荡着。
温与时当真已经熟睡了,但他一向浅眠,在时音辞戳他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防范性的紧绷了一下,又瞬间放松。困意却未散,温与时没说话,眼也未睁的抬手将人揽在怀中。
未听到温与时说话,时音辞自言自语:“睡了阿……”
温与时困的不想说话,食指在她腰腹上轻轻敲了两下,以做回复。
时音辞本来是平躺,忽然翻了个身,侧对温与时,黑暗中眼睛亮晶晶的:“你没睡呀?”
温与时听着她翻来覆去几句睡没睡的话,终于强撑着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声音含糊道:“乖,很晚了,早些睡吧。”
时音辞闻言打了个哈气,却仍是不困。
温与时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人呼吸一直未进入睡眠状态,他也终于强忍困意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