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辞小声道:“他待我很好……”
池颜不信:“他根本就是报复你,他若真对你好,会要你给他做妾?”
他们阿辞是多少人捧在手心的娇娇儿,且不说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也当配凤冠霞帔,明媒正娶,哪儿能在温与时这儿受委屈?
池颜看着时音辞,觉得自己话说重了,吐了一口气,轻声道:“阿辞,别傻了,一颗真心可比不过一个正妻之位。”
时音辞好半天都没说话。
池颜敲了敲额头,有些愧疚道:“阿辞,我刚话说的有些重了,这不是你的错,只是……”
池颜缓了缓,道:“你跟我走吧。”
时音辞沉默了一下:“颜哥,我做错的事太多了,我欠他的,即便……即便他报复我,我也认了。”
池颜气结:“阿辞,我看你是被温与时洗脑了吧,你又做错什么了?是你抄了他温家,还是你率兵攻打西夏逼死了林夫子?你欠他什么阿?!”
见时音辞怔住,池颜缓和下语气,道:“阿辞,你听我说,你不欠谁的。随我走吧,这是最好的机会了,我已经部署好了,我带你回家。”
回家?
时音辞漂亮的眼底浮现了一抹茫然,“我若随你走了,温与时必定是要迁怒西夏的。”
“笑话?西夏那么多血性男儿,要靠一个女人来换取国家安定?”
时音辞扯唇笑了笑,还是道:“颜哥,你先走吧,我即便要走,也……”
话未说话,静室的门被人“砰”的一声从外踹开,简单粗暴,素雅的木门颤巍巍的撞在墙上,隐隐裂了一道缝。
佛门清净之地,谁这么造次?
池颜反应快,听到动静那一刻,直接伸手一拉,将时音辞挡在了身后。
一眼看去,门外人还不少。
时音辞一眼便看到了当先的温与时,他玄色阔袖锦缎袍子,腰系玉带,脚下踩着墨色的皂角靴。面色看起来淡淡的,猜不出喜怒。
他身后还有肖不欺,带着许多锦衣卫。
时音辞内心咯噔一声,若只温与时在还好,但如今这种情形,颜哥绝得不了什么好处。
时音辞看着温与时朝她伸出手,眸光直视着她:“过来。”
看看温与时,又看看形单影只的池颜,时音辞眸光里有半分的迟疑。
听到温与时的话,池颜那只抓抓时音辞的手抓的更紧了,头也不回的与时音辞道:“阿辞,你不要听他的。”
扫了一眼池颜,温与时冷淡道:“池四小姐,上次我放了你一马,任性也要有个度。”
时音辞轻轻回握了池颜的手一下,轻声道:“颜哥,他不会为难我的。”
池颜手微松,时音辞便松开了池颜的手,一步步朝门口的温与时走了过去。
她知道,只要她过去,温与时是不会与池颜为难的,反而她留下,或许会激怒温与时。
看着时音辞一步步走过来,温与时眉目间的冷意收敛了三分,还剩两步距离时,他直接抬手,一把攥住时音辞的腕子,将人拉到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