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一条小厢里,外间便是集市。
小心扶人下了马车,温与时牵着时音辞的手,与身边侍卫吩咐,“外面人多,你们不必跟着了,到时间在此处集合便是。”
侍卫应声,将备好的碎银双手奉上。
温与时接过钱袋,随手给了时音辞。
时音辞拎了拎,感觉还挺沉,又看了眼温与时,想起上次买饮子的事,于是道:“今日我也不付账,把你抵押给人家。”
这么记仇?
“真狠心,”温与时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记得走的时候把我赎回去。”
时音辞将银袋往袖袋里一塞,扭头就走:“谁要赎你。”
汴西湖两侧皆是密麻的人群,一个个都戴着千奇百怪的面具,还有许多人蹲在湖堤放水灯,一个个紧张兮兮的盯着……据说那水灯飘的越远,实现的可能性越大。
“倒是听赵胜德说这水灯很灵验的。”
温与时买了两盏水灯。
时音辞有些贪心,咬着笔杆一时不知道要写什么。
温与时却大笔一挥,直接写了六个字,将水灯点燃推了出去。
水灯荡荡漾漾,很快便在湖中飘远了,未在人眼中留下半点字印。时音辞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也没看到,“你写了什么呀?”
温与时一手按住她的肩膀,止住她不安分的小动作,摇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小气,那我的也不要告诉你。”
“这许愿,若是说了,便不灵了。”
时音辞不忿的哼声,转身找了个角落,一边捂一边写,最后神神秘秘的捂着自个儿的水灯到远离温与时的湖堤,这才点了蜡烛,小心放灯。
水灯荡荡悠悠飘动,但湖中水灯很多,她那盏很快被湖中其他水灯拦住,停在了离湖岸不远的地方。
“怎么停了?”时音辞看着灯停了,却有些急了,试图伸手够,够不到,企图吹气,更是纹丝不动。
时音辞回身搬了一块石头。
“别动。”
温与时在她做出更危险的举动上前抄起水灯,一跃而起,放在水波流动处,也不知踩了哪几家水灯,又平安跃回河岸旁。
时音辞瞪大眼看着温与时……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身轻如燕吗?
岸上人群中传出一片欢呼之声,很多目光凝聚而来。
温与时怕人多喧闹,揽着时音辞飞速从人群中隐去。
“温与时,你会飞呀?”时音辞一边走,一边不可置信道。
“借了力,障眼法罢了。”温与时回头看着湖中远去的一片连绵烛火,忽然低头看时音辞,“没有愿望吗?”
在湖中放灯时他看的分明,小姑娘装模左右舞了半天笔,可那只水灯却是那一张空白纸,半字未书。
时音辞扭头,“……我许了,你没看清罢了。”
“是吗?那音音许了什么?”
“不、可、说。”时音辞哼笑一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许愿,若是说了,便不灵了。”
温与时笑:“那便不问了。”
时音辞暗暗的松了口气。
好吧,她当真什么都没写。
主要是她想要的太多了,又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虽然都说灵验,但这么多人都在今天许愿,神仙一定很忙,她便不许了,把机会留给温与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