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要来的。”时音辞打断他道。说着,轻步走过去,屈膝跪坐在桌案前,将食盒里的点心一一取出,轻轻放在桌案上。
“我听赵公公说你早膳未用多少,此时一定饿了。”
温与时抬头看着她,小姑娘今日化着很细致的妆,勾的人心猿意马。
自时音辞怀孕后,两人都未怎么接触过,她却偏生打扮的一副俏丽模样,在他眼前晃悠。
目光暗了暗,他只看着,却未说话。
时音辞将筷子摆在白玉的筷架上,托着下巴看温与时,“吃阿,看我做什么?”
温与时看着她,抬手又放下,终忍不住道,“音音,你……是不是发烧了?”
时音辞:“……”
好心当成驴肝肺!
白瞎了她这么认真筹备的功夫。
“你到底怎么了?”温与时有些关切道。
时音辞攥了攥手指,低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才低声道,“昨天我……”
“我不是故意的,”时音辞道,“对不起。”
温与时愣了一下,还以为什么大事,他也并未放在心底,只不过如今看来好像是吓到她了,温与时心底有些涩,他抬手捏了捏小姑娘的面颊,笑,“我知道。”
“我用了很大力气……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温与时淡淡一笑,“没关系。”
时音辞咬唇,“……疼吗?”
温与时掀唇,清冷的眉眼一下柔化成一池春水,“音音,我说了,我没有生气。”
时音辞抬头对上温与时带笑的眉眼,有那么一瞬间,忍不住想要凑过去,吻一吻他带笑的唇畔。
事实上,她也那么做了。
她曲起的手掌撑着桌案,身子慢慢越界,一双勾人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临到近前,才缓缓垂下眼睫,低下头去。
温与时身子一僵,眸光暗沉如潭。
时音辞凑过去,轻轻在他唇角碰了一下,不待他反应过来,便倏地直起了腰。
温与时自然不满足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刚抬手要捉人,时音辞已经如泥鳅一般遛回了桌案后。
时音辞从头上摸下一支金簪,很普通的款式,并不是很起眼,“这个你还记得吗?”
温与时凝眉:“?”
时音辞缓缓开口道:“这一支,是有一年花灯节,我们去街上玩,你猜灯谜赢来的。”
温与时微怔。
时音辞又从头上摸下一支玉簪,“这一支,是温伯母当初给我的见面礼……我行笄礼时你不在,我用的便是这支簪子。”及笄礼后,她找人在簪身上雕了她的名字。
男人家对首饰样式都是不敏感的。这些往事,她并不怎么记得了,听时音辞提起,温与时逐渐有些印象,哑声道:“……为什么还留着这些?”
她素爱漂亮华贵的东西,这些在她妆匣里应当十分不起眼才是。
时音辞攥紧了手心的簪子,手心发红:“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温与时心间一热,深吸一口气:“音音……”
缓缓吐了一口气,他低道,“谁要和你做朋友。”
“若君为我赠玉簪,我便为君绾长发。”时音辞缓了缓,认真道,“温与时,我想嫁给你了。”
她早就该想清楚了,如她同池颜说的那般,她喜欢温与时。
不是一点,是很喜欢,想要一起白头的那种喜欢。
温与时的眸子,肉眼可见的一点点泛红了,他声音都哑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