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辞这阵子胃口有些不好,御膳房依着温与时的吩咐做了紫苏粥。
紫苏叶煮的刚刚好,放了些粗红糖,碧粳米煮的清香软糯,十分合时音辞的口味,但时音辞捧着碗,吃的有些心不在焉。
晴柔瞧着她这幅仿佛无欲无求的模样就恨铁不成钢,这么久陛下没来,也没见人急。
晴柔拿着绣绷在一旁,貌似不经意的闲话,“陛下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听说这阵一直宿在御书房……”
乍听到晴柔提起温与时,时音辞捏着调羹的手微微一顿,停在了碗沿上。
片刻,才回神,低头吃了一口,“你不是最怕他了?怎么好像盼着他来似的。”
晴柔一脸纠结为难。
陛下那般威严,她当然是怕的,只是另一方面又想要他们姑娘和陛下一直和和美美的。
纠结了会儿,放下绣棚,晴柔道,“也不是……就是,听说陛下这阵连正殿都没回过,单赵公公回来取过几次衣裳,姑娘您想想,往日陛下哪隔过这么久不来?对了!好像,好像就是从姑娘去西暖阁回来那日起……啊呀……”晴柔脑子一个激灵,看着时音辞,苦着一张脸,“姑娘您那日带着点心去西暖阁,不是去和陛下吵架去了吧?”
“没有啊……”时音辞吃完粥,放下碗,一副乖巧的模样。
她也不知道温与时怎么想的啊……
只是听晴柔这么一提,让她觉得自个儿那天莽撞的在西暖阁说那些话,是不是吓到温与时了?
不然他怎么会这么些日子怎么都不回来呢?
早知道她就不说了。
时音辞将手指插入发间,焦躁的薅了下头发,薅下来一把,看着手中的脱发,时音辞更焦躁了。
她这些日子有些掉头发,虽然太医说是正常的,但她依旧十分惆怅。
晴柔见了,连忙将她手中的脱发拿去扔了,顺便将话题也扯开了,“姑娘可以像上次一样,去寻陛下呀。”
因为不想听外面那些闲言碎语,时音辞这阵连西间都不曾踏出半步。听到晴柔的话,微怔了一下,才嘟囔:“他在御书房。”
晴柔应和,“对,奴婢听说陛下这阵下了朝便在御书房呢。”
时音辞扁了扁嘴:“我出不了养心殿。”
晴柔已然忘了这事,闻言缓和了一下,道,“……想来陛下也是为了保护姑娘……”
时音辞报以一个不带情绪的笑。
晴柔又宽慰了她几句,才低头继续在绣棚上绣着。
时音辞无聊,伸头看,见晴柔在彩绸上绣花,不由问了一句,“这料子不好做帕子吧?”
“这料子自然做不了帕子,奴婢是想着给姑娘做几个香囊。”
“香囊?”时音辞疑惑。
“天一热,蚊虫便多了,到时候姑娘可以带个香囊,放些驱蚊虫或者安神的药草。”
时音辞往晴柔膝盖上的竹篓里一看,果然看见做香囊要用的丝绦,和香囊下端要系的绳丝彩绦。
香囊这种物件向来是随身之物,不可少的,送人也是极好的。
时音辞不知想到什么,一歪脑袋,“我也想做。”还不忘解释,“太闲了,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