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她不动,以为她没听懂,又解释道,“你现在戴的太粗重,这些比较细。”
时音辞用吃人的目光瞪着他,脸上一点儿笑意也没有,甚至带着一丝凶狠,“你才是狗,留着你自己戴吧!”
接着脖子一梗,“士可杀不可辱,你有本事给我个痛快。”
男人静默了一瞬,才道,“这不是狗链。”
时音辞怒气满满的扯着链子,将链子扯得哐哐响:“你觉得我瞎?”
男人皱着眉头道,“这是班子里以前养老虎之类野兽的。”
班子?
时音辞再次捕捉到一丝信息,也不管事栓什么的了,盯着男人,轻声问,“戏班子?”
男人却已经回神,又不说话了。
啧,警惕性真高。
时音辞忽然想到什么,霍然坐直身子,扯着链子,“你说你这是养老虎……不对,你这链子用过阿……”
时音辞这次真的气的浑身都哆嗦了。
那岂不是都是野兽得口水毛发什么了……
男人站起身,“没有,老虎死了,这些都是新的,没用上。”
时音辞心底得到一点儿安慰,又开始东拉西扯的打商量:“真不能解开?这半夜我要是一翻身,一不小心把自己勒死了怎么办?”
男人似乎真的没想弄死她,闻言弯下腰,不知怎么动作的,把铁链解了下来,紧接着项圈部分一绕,牢牢绑在了她两只脚踝上,大小正好,紧紧的,不留一点儿缝隙。
“行了,满意了吧?”男人不耐烦道,“天都快亮了,赶紧睡吧。”
时音辞咬碎了后牙槽。
满意你大爷。
从头换到脚,区别好像并不大,甚至更加限制了她的行动,但是能完整看到那根铁链,让时音辞觉得心安不少。
拖着长长的铁链昏昏沉沉睡了一夜,时音辞做了一宿儿噩梦,被稻草咯的浑身印子,半梦半醒的嘟囔:“晴柔,换被子……”
晴柔没来,来了个大魔头。
一只大魔头,盯着她不说话。
时音辞霍然坐起,反盯着他沉默了半晌,才咬牙道:“我要更衣。”
男人皱了皱眉,“这儿没你换洗的衣服。”
时音辞深吸一口气,颇不自在的换了更通俗的说法,“我说我要如厕。”
男人也很自在,愣了一下,说了句,“事多。”
时音辞咬了咬牙,怕男人转头又走了,忍住没做无谓的反驳。
男人走过来,低头去解她脚上的铁链。
时音辞瞪大眼睛去看,男人似乎有所察觉,回头扫了她一眼,“没有钥匙,看了你也解不开。”
时音辞颇老实:“是是是。”
男人领着她出了屋。
时音辞没想到这么容易得了自由,出了那道小黑屋,外间天已经大亮了,时音辞趁走路的功夫把周遭尽收眼底。
这是一处不大的高墙民宅,在院子里便能看到不远处的正门,茅房孤零零的在西北角,离几处房屋最远,却离大门最近。
墙太高,却是看不到外面得景象如何了。
她如果喊救命,会有人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