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两日,满皇宫都寻不到那日的宫女。
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温与时也终于想起到底不对劲儿在哪儿……那什么鬼青红色,分明是那天时音辞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说盖戳,他抓住人的手又亲又咬的吻出来的。
再一联合这几日的奇怪之处,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他倒是要去看看什么妖魔鬼怪在他眼皮子底下来了出大变活人。
时音辞回来的及时,正赶在一刻钟前与绣绣换了回来。
房廊下。
时音辞从殿内急急跑出来,瞧着眼前头朝思暮想的人,伸开手,声音细软,“抱。”
对上那双湿漉漉的水眸,温与时心头一软,又想起眼前也不知道是什么妖魔鬼怪伪装的,方硬下心肠,“离我远些,我有话问你。”
时音辞怔愣住,慢吞吞收回手,扯着裙裾,就那般直勾勾看着人,“你想要问什么?”
只看着眼前花儿一般的人,温与时便觉得心生邪火,扯了扯衣襟,温与时转身面对着房廊外的假山石,“时音辞呢?”
时音辞眨眼。
她原以为不过三天时间,绣绣又戴着她的人皮面具,这件事定然是瞒的滴水不漏的。可眼下这是露馅了?
抚了抚发髻,时音辞心虚的开口:“你这话把我问糊涂了。”
“还装?”
“嘶——”时音辞万没想到,温与时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感觉脸上的肉都快要被他给拧掉了,时音辞一下子痛出了泪花,抓下温与时的手就要咬。
温与时瞬间收了手。
“咔。”
时音辞咬了个空,牙齿震得发麻,她捂住嘴巴,一双鹿眼浸着雾蒙蒙的水渍,凶巴巴的瞪着人,“温与时,你混蛋!”
骂完,转身就走。
看着美人垂泪的模样,再看她的背影,温与时捻着指尖残留的细腻触感,忽然就心慌了起来,他两步追上去,伸手将人拦下,又道,“……别哭了,要不然,给你咬一口?”
时音辞:“……”
温与时呼吸一窒,眼前的人眼尾通红,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微微发红的面颊落下。
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音音?”
时音辞粗暴的抬袖擦去眼泪,面无表情的看人一眼,声音透着浓浓的鼻音:“起开,挡道了。”
是真人没错了。
他先前想错了?
温与时再没有更多想法,直接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缩在那结实的怀抱里,时音辞一时有些恍然,再回神时,人已回了殿里。
时音辞扁了扁嘴:“你不是不认识我了?”
温与时:“……说来话长,音音……你前两日的确有些……行为诡异。”
前两日……那就是绣绣……
时音辞又心虚了,她轻咳了一声,握了握拳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艰难开口,“前两日母亲又给我送家书来了。”
“嗯……”温与时随口道,“说了什么?相府一切都好?”
时音辞吞了吞口水,怀着异样的心情,艰难开口:“母亲说,当初生我时和人抱错了……”
温与时眸子微眯:“嗯?”
时音辞隐去了绣绣将她换出宫的事,只说家里忽然发现孩子抱错,她并不是相夫人亲生的。
时音辞吸了吸鼻子,轻道,“那相府的嫡小姐另有其人,我的生母,是……教坊司里的乐妓。”
温与时觉得孩子抱错这事有点匪夷所思,因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时音辞偷觑了人一眼,咬着唇,“我不是相府嫡小姐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嗯?”这话唯实冤枉他了,抬手轻轻摩挲着面前人脸上那抹被他拧出的红痕,温与时道,“瞎说什么?”
“疼……”时音辞蹙眉躲开,扁了扁嘴。
温与时掀了掀唇:“娇气。”
时音辞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反应温与时,“你是不是没有听明白,温与时,我说我不是相府千金,我只是个冒牌……”
温与时抬手勾过她的下巴,“让我瞧瞧。”
时音辞:“瞧什么?”
“瞧瞧这皮子底下,是不是换了个人?”
“别闹了……我和你说正事。”
“我听到了,”温与时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我认的是你这个人,至于身份什么,重要吗?”
做什么相府千金,老老实实做他的皇后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