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德等在廊下,见着人远远过来,忙带人迎了上去。细看却见人衣衫和发梢都是未来得及擦干的雨水,不由一愣,“陛下?您,您这是怎么了?”
温与时收起伞,“没什么,取一套换洗的衣服送到隔壁耳房。”
“是,奴才这就吩咐人去做。”赵胜德转身,吩咐人去取衣裳,拿长巾,熬姜汤,一阵忙活起来。
温与时换了衣裳,才回西暖阁。
在这之前,肖不欺已经悄然带人将所有相关人员全部带走。
赵胜德差点没看傻了,“陛下,方才肖指挥使过来说是查案,然后带人……”
他当然知道没有温与时的吩咐,谁也不敢上养心殿拿人,可这瞧着拿的都是椒房殿那边的人呀,着实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知道了,”温与时道,“她醒了吗?”
赵胜德答:“娘娘还没醒,但已经退了热了,应该很快就醒了。”
“嗯,我进去看看,让人备上些清淡的粥食,一会送来。”她午膳用的不多,睡了这么久,醒了也该饿了。
温与时说完,便只留给了赵胜德一个背影,转身入了西暖阁。
里间静悄悄的,并无旁人。
温与时才进去,时音辞便醒了,懒洋洋的从柔软的被褥里支起身,刚醒,整个人还有些茫然,睡眼惺忪的看着温与时,“你忙完了?”
“嗯,”温与时走过去,“饿不饿?”
时音辞揉了揉肚子,埋头又躺了回去,“好像是有一点,我睡了很久吗?”
明明睡之前才用过午膳。
“有一阵了,有些发热,太医方来过。”
“啊……”时音辞闻言坐起身,打了个小小的哈气,目光落在床前小案的茶盏上,“怪不得总觉得渴。”
温与时心头一片柔软,摇了摇头,走过去倒了床头的水给她,时音辞口渴,喝的有些急,止不住呛咳起来。
“慢点,”温与时接过杯子,“我让人煮了粥,你在吃一些,好不好?”
看着近前的温与时,时音辞忽然半跪起身,伸长了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皱着一张小脸,“呀,你洗头发了?”
“嗯。”方才在外头淋了些雨,换衣服前就简单洗了一下,也没怎么擦。
时音辞拎着裙裾下了榻,西暖阁毕竟不是正经休息的地方,她转了一圈儿,只找到了半干的巾帕,还浸着水搭在盆边,应该是之前给她退热用了。
正巧这时小兴过来送粥,时音辞接过,另让他再拿个长巾来。
“我给你擦头发。”时音辞道。
“先把粥喝了。”
温与时打开了粥盅的盖子,一盅正温热的玉米甜羮,还冒着热气,旁边配着几碟爽口微辣的小菜,晶透的腌菜,鲜红的小米辣,让人胃口大开。
温与时动手给她盛了半碗,汤有些热,烫的碗沿也是烫的,他就耐心的一圈一圈搅拌降温,直到温度合适,才给人递过去。
“那你快把头发擦了。”时音辞接过碗,噙着碗沿一口一口慢慢吃粥。
温与时随便擦了两下。
时音辞一边吃粥,一边嘟囔,“我好累,睡了一觉,好像更累了。”
“嗯,让人把西间收拾一下,暂且还住在西间吧。”
时音辞:“?”
之前不是还生她的气,要撵她走,这怎么突然间就突飞猛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