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操作看的言知秋眼界大开。
他们陛下这胃口也真够好的,吃惯了山珍,是怎么咽得下糟糠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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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帘遮住了背影,言知秋收回目光,又同情的看向时音辞。
时音辞身形僵硬,目光有些涣散。
言知秋忍不住嘟囔了句,“什么眼光阿。”
就算是喜新厌旧,也得挑挑吧?那时绣绣一股子上不了台面的小家子气,哪里好了?
太皇太后警告道,“知秋!”
言知秋知道失言,吐了吐舌。
时音辞放下碗筷,起身行礼:“臣妾吃好了,太皇太后若无什么事,臣妾便先行告退吧?”
“时间还早,无须急,”太皇太后拦下了她,“皇后,大典的事皇帝不肯多说,你有什么可说的?”
时音辞装傻,“大典换人一事的确是真的。”
“那个姑娘是什么人?”
时音辞:“回太皇太后,她是西夏人。”
“又是西夏女子?”太皇太后道,“皇帝为什么会突然决定改立她?”
时音辞,“陛下是良才善用。”
“良才?”太皇太后看着她,似笑非笑。
言知秋忍不住道,“我看陛下就是不喜欢找家族势力大的,专找那些没什么背景的,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出身。”
时音辞道:“什么时候言小姐竟敢揣摩陛下的心思了?”
言知秋一噎:“我……我说的时是实话啊,哪里像你睁眼说瞎话,那女人哪里像什么‘良才’了?”
“言小姐难道没有听说过大智若愚吗?”时音辞开口道,“虽然你现下看着人不好,说不定人是在守拙呢?”
言知秋:“那你倒是说说,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时音辞:“能让陛下改立,难道不就是她的过人之处?”
言知秋问:“那陛下为什么改立她阿?”
时音辞:“因为她有过人之处呀。”
“她有什么过人之……”言知秋拧着眉头,“你耍我阿?!”
太皇太后终于开口,“皇后聪明,三言两语倒是把哀家的问题绕了回来。”
“不敢欺瞒太皇太后,”时音辞淡淡然道,“只是臣妾以为,这皇后不管是谁,对太皇太后,对言家,都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哀家是不想看皇帝如此随意对待立后之事……”太皇太后道,“罢了,你这个当事人都不紧不慢的,哀家在这儿着急上火又有什么用?”
时音辞低眸敛眉:“是臣妾愚钝……”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行了,你也早些回去吧,金嬷嬷,替哀家送送人。”
“是。”
金嬷嬷上前撑着油纸伞送人出殿。
一路走在房廊下,望着庭院中连绵不断的雨滴,时音辞踌躇了半天,终于顿住步子,回头,“金嬷嬷。”
金嬷嬷停下脚步,抬起伞道:“娘娘可是有什么要吩咐?”
时音辞摇头,道:“金嬷嬷可知道晴柔和今安的事儿?”
“这……”金嬷嬷想了想,“老奴倒是不太清楚。”
“你仔细想想,你们应当是一起被误关进去的,没有见过吗?”
“恕老奴多嘴,娘娘要是想知道什么,直接问陛下不是更快?”
“……我只是随口一提,嬷嬷不知道便也算了。嬷嬷前些日子的细心照料,我都是记在心里的。”
“老奴职责所在,娘娘客气了。”一路无言,走到颐宁宫前院。
早已侯着的宫人已将肩舆停在院前。
金嬷嬷撑着伞往前挪了挪,“外头雨大,娘娘快上肩舆吧。”
时音辞提起裙摆上了肩舆,立刻有随侍的宫人放下帷幔,隔绝了雨帘。
感受着身下的肩舆缓缓而起,时音辞扯了扯膝上褶皱的裙裾,转身隔着帷幔向后看去。
金嬷嬷撑着伞躬身立在台阶下,目送着她。
时音辞收回目光。
其实金嬷嬷毕竟是太皇太后的人,不愿和她多提也情有可原,可是让她找温与时……还是算了,温与时怕是都要被她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