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完了……”时音辞呐呐道。
有内监捧着新筷子递到时音辞手里:“有劳选侍大人了。”
时音辞接过筷子,不紧不慢的上前,按照温与时平日的口味与他布菜。
以往温与时与她口味相近,不喜过甜的,不喜豕肉,不喜油腻,其余倒是不大忌口。
只是不知道过了这么久,温与时口味有无变化。
时音辞布了几道菜,便停下筷子看向温与时。
温与时从玉制的筷枕上拿起筷子,快速进食,看不出喜恶。
不过也正常,她听说那些身居高位的都十分小心,不会轻易让别人得了喜好,就算遇到不喜欢的,也会面不改色的吃下。遇到喜欢的,也不会多贪一口,
他吃饭很快,又兼具贵族式的优雅,筷子与碗碟之间不发出丁点儿声音。
见温与时用了,时音辞又挽袖夹起一块酒煎羊肉,掩口低声道,“这个好吃,后味带一点淡淡的酒味,没有羊肉的膻腥,陛下一定喜欢……”
“嗯。”
时音辞正要往温与时面前的碗碟里放,温与时一抬头,直接快准狠的从她筷子上咬了下来。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
看着已经空了的筷子尖,时音辞瞪大眼。
温与时慢条斯理的咀嚼了一会儿,方才将东西咽下:“还要。”
“……”虽然觉得这其中好像有什么不对,时音辞还是本分的夹了一块酒煎羊肉过去。
温与时十分自然的张口咬住,牙尖甚至在筷子上轻咬了一口。
这辈子都没有尝试喂过人的时音辞握着筷子,有些不知所措。
她觉得这显然是不合规矩的。
于是轻轻搁置下筷子,瞥向一旁的赵胜德求助。
赵眼观鼻鼻观心,垂眸敛目的装自己瞎。
时音辞俩眼都快抽筋了也没等来回应,只能硬着头皮投喂温与时。
就这样过了好久,时音辞手都要哆嗦了,温与时才摇了摇头。
时音辞方松了一口气,便见温与时目光投向了中间尚未动过的那道炒沙鱼衬汤。
时音辞性子聪慧,只一个眼神便懂了,拿了净碗盛汤,悄无声息的放到温与时面前。
待温与时终于用膳完,有宫人上前奉茶,漱了口,温与时净罢手,又转身绞了巾帕给时音辞擦手。
时音辞:“……”
那是温与时用过的水吧?
想到此,时音辞不安分的小动作挣扎。
温与时瞥了她一眼,似乎看透了她的心声一样,淡淡道:“屈了你了?”
“……”
本来就屈了她了!
凭什么她要用他用过的水呀,宫里的低阶宫女也没这么没人权吧?
要是眼神也能用来杀人,温与时这会儿早就被她戳成筛子了。
忿忿的鼓了鼓脸颊,时音辞有怒不敢言的露出一个毕恭毕敬的假笑,道:“……没有,奴婢是受宠若惊。”
“呵。”温与时低笑一声:“倒是我眼拙,没看出来。”
时音辞装没听懂:“眼可是大问题,陛下您日理万机,可万万不能讳疾忌医,有病得早看。”
赵胜德:“咳咳——”
时音辞看过去:“赵公公,咳嗽也是病,有病得早看,你可是在陛下身边伺候的,不能马虎了。”
赵胜德“……是,有劳选侍关心了。”
时音辞笑眯眯:“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