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多嘴了,奴婢也是怕最后表姑娘被她伪善的外表骗了,以后个奴婢一样,吃了她的亏。”满春满脸委屈的道。
“我能吃什么亏?”女子笑道。
“表姑娘这就不知了。你看她才来多久,就迷惑了陛下,还封了选侍,堂而皇之的住在养心殿。”
女子淡淡道:“我觉得满春姐姐可能想太多了,她本便是西夏赠予陛下的,那陛下怎样处置我们都无权置喙。既然封了选侍,便是要贴身侍候陛下的,那住在养心殿也并无逾矩。”
“表小姐就是心善,把所有人都往好处想,却不知这人心险恶,日后若有交集,说不定要吃那些人什么亏呢。”
“日后的事,便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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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的门扇开着,夜间的寒风不停地从门扉处灌入,吹的里间的珠帘噼啪做响。
寒风吹灭了正殿内燃着的所有烛火,整个屋子都有些灰暗起来。
时音辞不怕黑,但她怕痛,也怕冷。
从小到大,她从未罚跪过,这一次跪的时间比她这十几年来跪的时间加起来都还要多。
小腿及膝盖的位置已经从一开始针扎般的到麻木没有感觉了,只有冰凉的体感最为明显。
时音辞甚至有种自己快要被冻僵结冰的错觉感。
晴柔一直在外间的阶下侯着,硌门遥遥看着里间摇摇欲坠,内心担心不已。
可她进不去。前面有宫嬷拦着路。
也离不开。外面殿门处侍卫把手。
……
不知过去了多久,才终于熬到了日暮时分。
“到了,时间已经到了,”算着时间,晴柔立马推开驻守两边的宫嬷,叫喊着扑了进去。
时音辞大脑已经失了几分神智,浑浑噩噩的靠毅力撑过去,被晴柔一喊,整个人一个激灵,又缓过来了几分。
晴柔跪坐在地上,“姑娘,时间到了,您没事吧?”
时音辞强打起几分精神:“到时间了?”
“到了,到了,地上凉,姑娘快起来吧。”
时音辞艰难点着头,眼神迷离:“那我们去与太皇太后辞行吧,我……我有些困……”
时音辞说着,正要从地上爬起,不知是地滑还是没劲,一个踉跄又跪坐了回去。
“姑娘!”晴柔吓了一大跳,瞧着人脸色不好,不由急道,“这怎么了,您不是病了吧?”
时音辞单手撑住越发沉重的脑袋,出口的声音有些哑,听起来便让人觉得有气无力的:“……我没事……就觉得好困……”
“是是,现下时间不早了,姑娘许是犯了困,”晴柔努力将人扶住,搀扶起身,“奴婢这就带您回去……”
时音辞脑子昏沉的厉害,也没听清晴柔具体说了些什么,胡乱的点着头,待晴柔准备扶她出去时,又摇头:“不,不行,还得和太皇太后辞行。”
晴柔便扶她满颐宁宫去寻太皇太后。
刚打听但太皇太后人在哪儿,时音辞从正间行至屋门口,还未进去,远远的便听到前面前院传来一声尖锐的通报声。
“陛下驾到——”
声音回荡,震的整个颐宁宫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