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庄主,既然试剑结束,我师徒二人便告辞了。”王铭坚主动请辞道。
孔江元道:“铭坚兄还要赶往承剑谷,我也不好多留。令徒的佩剑我心中已有几分眉目,这样吧,三月之后我们“锐峰石”见。”
孔江元和孔德清一路将王铭坚师徒二人送到了别剑山庄的门口。
王铭坚抱拳道:“庄主留步,今日承蒙款待,铭坚感激不尽。”
孔江元道:“铭坚兄客气了,祝你师徒二人一路顺风,咱们三月之后再见。”
王铭坚点了点头,又冲孔德清抱拳道:“保重。”
孔德清回礼道:“松云剑圣保重。”
两人就这样目送着王铭坚师徒下山去了。
待他二人走远后,孔江元问道:“三叔,你觉得松云剑圣这个徒弟如何?”
孔德清道:“此子武学天赋倒是让人无话可说,只是性格嘛,说句难听的,恐怕难成大器。”
孔江元笑笑,道:“三叔,恐怕是你的眼光有些问题了。”
孔德清道:“请庄主示下。”
孔江元道:“你我大半辈子都待在这别剑山庄中,论起识人的眼光能有他闯荡江湖几十年的松云剑圣毒辣?再说我们只不过相处半天,半天时间是很难看清一个人的,若是他真的难成大器,王铭坚也不会选他作为自己的衣钵传人,也就不会主动拜访我别剑山庄。”
孔德清道:“庄主说的是。”
孔江元又道:“心性性格这方面的事,只要不是缺陷过大,后天通过一些经历磨练都是能够弥补的,但是天赋,天赋这东西是磨练不出来的,你要是没有,就是真的没有。”
孔德清道:“那庄主是很看好松云剑圣的这个弟子往后在江湖上占据一席之地了。”
孔江元道:“有松云剑圣的调教,很难不让人看好他。”
孔德清道:“庄主,铸剑之事?”
孔江元反问道:“三叔觉得该以什么矿石作为打造这把剑的材料?”
孔德清思索半天,道:“我觉得紫云铁应该是上上之选。”
孔江元道:“紫云铁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紫云铁坚硬有余,韧性不足,对于这孩子来说还是不太合适。”
孔德清道:“庄主的意思是?”
孔江元道:“您觉得暖玉寒铁如何?”
孔德清迟疑道:“暖玉寒铁。。。只是庄中已无暖玉寒铁的存货,要用它铸剑的话还需派人去千里之外的暖玉潭购买。”
孔江元似是没有听到孔德清的话,又问道:“笙儿呢?”
孔德清道:“少庄主去后山了。”
孔江元无奈道:“我这个儿子啊,你叫他学铸剑吧,他要练剑法,你同意他去练剑法吧,他心血来潮要去读诗词歌赋,你好不容易接受他读书了,他又去打鸟摸鱼,反正啊,他是做什么都不如你的意。”
孔德清笑道:“好在少庄主天赋绝伦,铸剑练武两不耽误,至于读书摸鱼,权当消遣。”
孔江元道:“三叔,依我看,这次就派笙儿去暖玉潭购买暖玉寒铁。”
孔德清道:“庄主,这有些不妥吧?”
孔江元道:“哦?有何不妥?”
孔德清道:“庄主,江湖上对我别剑山庄虎视眈眈的人不在少数,要是少庄主出了什么意外。。。哎,不是我乌鸦嘴,只是少庄主太过重要,乃是我别剑山庄的未来,他如果有什么闪失的话,我别剑山庄可就万劫不复了。”
孔江元摆摆手道:“三叔,你的顾虑我知道,不过,我也有我自己的考虑。笙儿这孩子的铸剑天赋的确是百年难得一遇,只是他性格放荡,太过玩世不恭。如果不让他出去经受些磨练,吃点苦头的话,莫说以后在铸剑上能有多大成就,就连别剑山庄庄主的位子他也坐不稳当。再说了,只要他的身份不暴露,就不会有多大危险的。”
“庄主。。。。”孔德清还欲再劝。
孔江元直接道:“好了,三叔。我意已决,叫人去后山把笙儿找来吧。”
“是。”孔德清虽不甘心,但也毫无办法。在别剑山庄内,庄主就是绝对的权威,尽管他地位不低,但也只能给孔江元提些意见罢了。
几炷香的功夫,孔溪笙便被派去找他的人给提溜回来了。
孔江元正闭着眼悠悠的品茶,只见孔溪笙从门外探了个脑袋进来,道:“爹,我回来了,你慢慢品茶,我去剑炉铸剑了哈。”
“回来。”孔江元睁开眼睛道。
本来已经缩回去的脑袋又探了出来,孔溪笙讪笑道:“爹,我就不打扰你品茶了。”
孔江元放下茶杯道:“没大没小的,站到我面前说话。”
孔溪笙极不情愿的走进了屋子,不出孔江元所料,自己儿子身上果然是满身泥泞。
这场景看得孔江元是一阵扶额叹息。
他好不容易缓了过来,问道:“又在后山疯了一天?”
孔溪笙道:“爹,我昨天可是在剑炉好好的铸了一天剑的。”
孔江元道:“我问你昨天的事了吗?”
孔溪笙被吓得连道:“没有,没有。”孔溪笙对谁都是笑嘻嘻的,唯独对自己的父亲是又敬又怕。
孔江元道:“既然你喜欢跑,那我就给你一个去外面跑的差事。”
孔溪笙好奇道:“什么差事?”
孔江元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沓银票,道:“去暖玉潭给我买十二斤暖玉寒铁回来。”
孔溪笙拿过银票点了起来,问道:“暖玉寒铁多少钱一斤?”
孔江元道:“一百两一斤。”他随即忍不住道:“你看看你那个财迷的样子,放心,少不了你路上的开销。”
孔溪笙点完银票,心道自己的老爹果然大方,这才问道:“暖玉潭在哪?”
孔江元道:“潞州。”
孔溪笙道:“潞州!这么远?和谁一起去?”
孔江元道:“什么和谁一起去,你一个人去。”
孔溪笙瞪大了眼睛道:“啊?我一个人去?”
别剑山庄方圆百里的地方孔溪笙去过不少,不过那大多是在有人陪同的情况下。如今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是独身前往,这对孔溪笙来说还是头一回。
孔江元道:“怎么?不愿意?你平时不是最喜欢一个人在后山疯跑吗?现在允许你一个人在外面跑你倒不跑了。”
孔溪笙连道:“愿意,愿意。”能离家那么远耍一圈他可是求之不得。
孔江元道:“丑话说在前面,你一个人在外面怎么疯我不管,可有两点你必须做到。”
孔溪笙一甩衣摆,半跪在地,装模作样的抱拳道:“请父亲吩咐。”这一甩,有几滴还没干的泥差点甩到了孔江元身上。
不是差点,有一滴泥点正中孔江元的额头。
孔江元用手抹掉了自己额头上的泥巴,忍住没有发作,道:“第一,一定要把十二斤暖玉寒铁给我带回来。第二,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必须回到别剑山庄。”
“知道了。我一定在一个月内把十二斤暖玉寒铁带回来。”孔溪笙拍着胸脯保证道。
孔江元是了解自己儿子的,说是规定一个月时间就要回来,他要是只晚个十天半月孔江元都要烧高香了。
孔江元道:“好了,去和你母亲道个别,明天一早就出发。记住,路上不许暴露自己的身份和真实姓名,去吧。”
“得令!”
孔溪笙起身扬手抱拳,又是几滴泥点子直冲孔江元而去,还好孔江元早有预感,闪的及时。
不待他发火,孔溪笙早就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
“哎。”孔江元无奈的摇了摇头。有这么个儿子着实让他够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