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的骚操作引发了众怒。
研究所一行人纷纷讨伐他。
“浪工,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就是,你想讨好对象也不能拿我们来当人情啊?”
“大家说得没错,我们现在可是人财两空,浪工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秦浪漫不经心地:“我这样做部分是为了我自己,更重要是为了大家。”
为了他们?
众人愣住了。
娄俊磊是唯一的人间清醒:“浪啊,你少忽悠我们,你讨好对象跟我们什么事?”
众人听到娄俊磊的话也回过神来:“没错,浪工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秦浪目光扫过众人:“相比其他部门,我们研究所的单身汉是最多的,大家有想过为什么吗?是我们长得太寒碜,还是我们不如其他部门的男人?”
这话立马激起了男人的胜负欲:“当然不是,我们怎么可能会输给其他部门的男人?”
“我们部门单身汉之所以这么多,是因为没有时间,我们日日夜夜不是泡在实验室,就是在一线油井,哪里有时间谈对象?”
这个理由立即赢得了所有人的赞同:他们不是差,他们是太忙没时间谈对象。
秦浪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因为我们没时间谈对象,所以我们才要展示更多的优点来吸引女同志们,在动物界里,孔雀鸟类找配偶,都会展现自己漂亮的羽毛,你们没有漂亮的羽毛,但你们可以展示绅士风度,也可以跟我这样做个三好男人,所以我刚才放水,是在给大家做示范,也是为我们的部门树立一个好形象。”
什么叫舌灿莲花?
什么叫死的说成活的?
这就是!
大家一听秦浪的话,眼前纷纷一亮:好像说得很有道理。
秦浪家世好,英俊有才,可要追求个对象都要做低伏小,又是不要零花钱,又是主动承诺做家务活,现在“不要脸”地放水,就是这样才把阮同志给追到手。
他们长得不如秦浪,家世各方面都比不上,而且他们工作那么忙,要是他们不学秦浪,怎么可能找得到对象?
娄俊磊看大家被秦浪一下子给忽悠过去了,想到自己被踩了好几脚的脚就不服气:“你们别听他忽悠……”
谁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秦浪目光落在他的头发上,幽幽道:“娄工,你的头发好像越来越秃了,远远看去,你跟副所长就跟双胞胎一样。”
娄俊磊:“……”
刚好走过来的姜学海:“……”
娄俊磊猛地被插了一刀,噎得话都说不出来。
秦浪继续补刀:“副所长好歹已经结婚有孩子,你年纪轻轻就秃成这样,回头只怕没有哪个姑娘会眼瞎看上你。”
娄俊磊:“……”
姜学海脸黑得跟炭块一样:“照你这么说,我妻子看上我,是因为她眼瞎了?”
秦浪:“……”
一阵风吹来,娄俊磊和姜学海两人刘海被吹起来,露出了光亮的发际线,两人发际线秃得一模一样。
其他人想笑不敢笑,江春花却一点面子也不给丈夫,笑得前倒后仰:“浪工说得没错,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快就没头发,我肯定不会看上你!”
姜学海:“…………”
听到江春花的话,大家再也忍俊不禁笑出来。
娄俊磊捂住自己的刘海,眼泪差点飙出来了。
他错了,他不该跟秦浪作对的,现在大家都知道他快要秃了,以后还会有女同志看上他吗?qaq
这一天,阮瑶带领的女子采油队势如破竹,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最终赢得了比赛的第一名。
秦浪所在的研究所在在第一轮就被淘汰出场,不过有了秦浪传授经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研究所的单身汉们变得十分“绅士”,到处为女同志们服务。
女子采油队的女同志看到秦浪主动放水,让她们赢,众人都十分羡慕阮瑶。
“真羡慕阮队长,能找到一个这么好的对象。”
“那也是阮队长很好啊,阮队长漂亮又能干,我要是男人,我肯定也会喜欢她。”
“那也是,不过秦同志这么做,一下子就把其他部门的男人给比下去了,搞得我都想找个研究所的同志来当对象。”
还别说,等到晚上庆祝活动结束时,研究所有两个单身汉和女子采油队的女同志看对眼了。
到了晚上,秦浪比平时提前一个钟头过来,然后非常“贤惠”地亲自下厨做宵夜。
秦浪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糖水也会弄一两样,他给阮瑶做了鸡蛋红枣姜糖水。
阮瑶一看他做的糖水,耳尖微微发热,心里怀疑他是不是知道她快来姨妈了。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心里十分好奇,但又不好意思问出来。
秦浪目光扫过她粉嫩的耳尖,嘴角勾起来:“姥姥让我跟你说,这两天你尽量不要碰冷水,衣服如果你不介意,就留给我洗。”
阮瑶顿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知道了:“你……跟顾教授说了我们的事情?”
秦浪点头:“姥姥说过段时间过来看你。”
阮瑶也不扭捏,她心里其实已经认可秦浪这个人,之所以提出让他追求自己,是想享受被人追求的快乐。
毕竟上辈子她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被正常男人追求过,所以她要趁机好好享受才行。
“你今天这么放水,你们副所长居然没打死你?”
秦浪桃花眼盯着她:“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算被打死我也甘之如饴。”
“……”
猝不及防又被塞了一嘴糖,阮瑶觉得自己快蛀牙了。
秦浪看她表情古怪,眼尾一挑道:“怎么了?”
阮瑶狐疑看着他:“你这么会甜言蜜语,之前真没谈过对象?”
秦浪声音低低的,眼眸深邃勾人:“男人在这方面无师自通,你不喜欢吗?”
阮瑶眨了下眼睛:“不喜欢,油腻得不行,十块肥皂都洗不掉的油腻。”
秦浪:“……”
沉默了一会儿。
阮瑶看他没吭声,以后他是被自己说得不高兴了,想到他今天给自己放水,又过来给她做糖水,她觉得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点过分。
“怎么,你不高兴了?”
秦浪看她试探的样子,不由想起小时候养的小奶猫,那小家伙有一次把他的手给抓花后,似乎意识到自己做错事情,当时它就是这个样子。
他嘴角压着:“没有。”
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还说得这么生硬,阮瑶压根不相信:“其实……也没有那么油腻,你想说就说吧。”
秦浪摇头:“不了,以后我都不会说了。”
阮瑶愣了:“……”
她这是不是矫枉过正了?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觉得他油腻,虽然觉得他太会甜言蜜语,但她内心是挺享受的。
现在好了,她说了他一句油腻,他以后不说甜言蜜语了。
秦浪看她眉头纠结起来,手放在嘴旁,遮盖住嘴角的笑意:“你看上去好像很惋惜的样子。”
阮瑶老脸一红,死要面子道:“我才没有!”
“真没有吗?”秦浪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是惋惜听不到我甜言蜜语,现在看来以后真不能说了。”
“…………”
阮瑶挠了挠眼下的皮肤:“做人要有主见,我的意思是,有时候你可以不用完全听我的话。”
秦浪摇头:“那不行,我吃了你的口水,只能听你的话。”
阮瑶:“………………”
这算不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下一刻,秦浪笑了起来,声音低沉魅惑,好像一把小钩子,划过心尖,让人酥麻不已。
阮瑶瞬间回过神来,脸再次涨得通红,气鼓鼓瞪着他。
秦浪看她生气的样子好像塞了一嘴食物的小松鼠,眼底的笑意越发浓了,不过小姑娘脸皮薄,他转了个话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转正?”
阮瑶哼了声:“这才几天,你就不耐烦了?”
秦浪桃花眼看着她,眼眸闪着蛊惑人心的眸光:“不是不耐烦,是迫不及待想和你在一起。”
灯光下,他眼眸倒映着她的身影,屋外传来不知名的虫鸣声,屋里安静极了。
仿佛周围的一切被隔绝了,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里都是暧昧的因子。
阮瑶心跳漏跳了一拍,感觉气血不断涌上来,脸都要被蒸熟了:“时间不早了,你赶紧走吧。”
秦浪叹了口气,很失落地站起来:“转正遥遥无期,阮同志,我能牵一下你的手吗?”
阮瑶瞪大眼睛:“你在想什么屁吃,转正都不能转正,居然还想牵手?你这是想耍流氓吗?”
秦浪样子看上去越发失落了:“不能转正,也不能牵手,更不能耍流氓,看在今天我被众人骂的份上,能要一张你的照片吗?”
他的样子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好像被人遗弃的小狗,阮瑶看着不由有些心软,而且前面已经拒绝三连,再拒绝似乎显得有些“残忍”。
更何况只是给一张照片而已,她觉得没什么:“可以是可以,但我没有照片。”
秦浪嘴角弯起:“等休假了,我陪你去照相馆照。”
阮瑶想了想,点头:“好。”
走出院子,秦浪目光扫过隔壁没有人住的空院子,嘴角再次勾起来。
姜学海的侄女和女儿原本一过完年就要过来,但姜学海的母亲摔了一跤,两人便留在京城照顾奶奶,直到现在才过来。
两人来得晚,错过了女子采油队招人的机会,不过妇联和文艺部各自空出了一个位置,她们两人学历和才艺都不错,所以顺理成章就填补了这两个空缺。
不过在谁去哪个部门上面,姜雪和姜英两姐妹有了冲突。
姜雪拉着姜英的手,可怜兮兮道:“小英,我想去妇联,你就把这个位置让给我吧,你是婶婶的亲生女儿,看在婶婶的面子上,无论你去哪个部门,大家都会客客气气对你,可我跟你不一样,我很害羞胆小,所以我只能呆在婶婶的妇联。”
姜英看着堂姐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
她好像被人喂了一嘴的苍蝇,有种恶心的感觉,但又觉得自己这样想堂姐是不对的。
“可我也想进妇联,我们不如各凭本事吧。”
姜雪闻言,捂着脸哭了起来:“你是婶婶的亲生女儿,我跟你怎么竞争,婶婶肯定会选你。”
姜英:“……”
看姜雪哭得梨花带雨,仿佛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姜英最终不得不答应。
她一家四口都在基地,要是堂姐真哭晕过去,传回老家,大伯他们肯定会以为他们欺负姜雪。
江春花知道女儿的委屈后,也是如鲠在喉。
她跟女儿分开五六年,本来想把女儿弄到妇联,母女有更多时间可以相处,她也能手把手教女儿,最主要是姜雪在学校就是学文艺的,她进文艺部比女儿要合适。
偏偏姜雪不想去文艺部,但这个时候她也不好拱火,只能安慰女儿:“你就在文艺部先做着,等回头采油队再招人了,你再去应聘。”
姜英靠在妈妈怀里,点头:“好,对了,我今天在妇联看到一个好漂亮的女同志,那人是谁?”
江春花:“很漂亮?你看到的应该是阮瑶,她非常能干,而且心胸宽广,你以后可以多跟她接触。”
接着她把阮瑶精彩的履历跟女儿详细说了一遍,姜英听得两眼发光。
“阮同志真是太厉害了!妈你要是不说,我真想象不出来这世间还有这么能干的女同志。”
阮瑶只比她大一岁,学历也不如她,可她不仅是先进分子,而且当过妇联主任,当过副厂长,现在还是女子采油队的大队长!
跟她比起来,她真是太没用了。
江春花揉着女儿的头发,故作生气道:“难道你妈我就不能干吗?”
姜英看她妈吃醋的样子,觉得很好玩,因为分开太多年产生的隔阂和陌生感在这一刻完全消散了:“妈也很能干,我要向你们学习!”
江春花抱着女儿,心里也是满满的。
而抢了妇联干事位置的姜雪此时拿着几包从京城带过来的点心,朝研究所走去。
基地风大多沙,她出门时特意弄好的辫子,一下子就被吹乱了。
她气得皱起眉头,心里不满地吐槽:要不是京城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她说什么也不会来这种破地方!
来到研究所门口,她被守门大爷给拦住了,研究所是机密重地,可不是谁都能随便进入的。
“女同志,你找谁?”
姜雪昂着下巴:“姜副所长是我二叔,我是他亲侄女,我带了点心过来给我二叔吃。”
守门大爷没因为她是姜学海的侄女就点头哈腰,依然一脸严肃:“等着,我去问问。”
姜雪本以为自己说出身份,对方就会立即讨好她,并马上让她进去,没想到居然还要她等,不由眉头蹙得更紧了。
但她刚来基地,目前还没有找到对象,所以她必须塑造善解人意的形象,不能随便发脾气。
过了一会儿,守门大爷才慢悠悠回来:“女同志,你可以进去了,副所长的办公室在左边拐角第二间。”
姜雪没说感谢,昂着下巴直接走了。
守门大爷见状摇了摇头,觉得这女娃儿长得漂亮是漂亮,但太傲气了,而且没有礼貌。
姜雪扭着腰肢朝姜学海办公室走去,谁知走到拐角时,一头撞上从对面走出来的人。
过来被吹了一脸沙,又被守门大爷“冷待”,姜雪心里本来就窝了一团火,这会儿被撞得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的火气再也憋不住了:“谁走路这么不长眼睛?”
说着她抬起头来,怒目瞪向对方。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整个人几乎酥了。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挑修长,五官英挺,如同雕刻的艺术品,一张脸找不出一丝瑕疵,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迷人,只一眼,就能把人的心整个都勾走。
姜雪心跳如雷,脸一下子就红了。
秦浪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很抱歉,我刚才没看到你,你没事吧?”
姜雪一改之前不耐烦、怒发冲冠的样子,顿时变得温柔似水:“我没事,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想说你,我是被吓了一跳,一下子语无伦次了。”
她心里懊恼极了,刚才怎么就没忍住呢?
要早知道撞到的是这么一位年轻英俊的男人,她说什么都不会发脾气。
秦浪看她没事,神色淡淡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先走了。”
说着他越过姜雪,迈着长腿头也不回走了。
姜雪很想喊住他,但这样显得她很不矜持,不过不知道名字不要紧,对方从她二叔办公室走出来,二叔肯定知道他是谁。
这样想着,她赶紧加快脚步朝二叔办公室走去。
谁知来到办公室,并没有看到姜学海的人,左手边的铁门开着一条小缝,她想也不想就要推门进去。
姜学海正好从里面出来,看到她要进来,眉头一蹙道:“里面是重要文件,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进来。“
姜雪咬牙,心里十分不爽,不过为了问刚才那男同志的信息,她硬生生把火气给压下去了:“我知道了二叔,二叔,这是我从京城带过来的点心,你尝一尝。”
侄女和女儿过来基地有三四天了,姜雪要是真有心,这点心早就应该拿出来,可她一开始没拿出来,反而亲自送到办公室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姜学海看破不说破:“你有心了,没什么事情你回去吧。”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而且办公室重要文件太多,按照规矩,不相关人员不能在办公楼久呆。
姜雪却好像没听到他的话,歪着头问道:“二叔,我刚才过来时撞到了一个男同志,那位男同志……他长得很好看,不知道他姓什么,是哪里人?”
姜学海看侄女脸红害羞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刚才撞见的是秦浪工程师,他是京城人士,不过他已经有对象了。”
姜雪呆住了,感觉有道雷劈在自己头上。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对男人一见钟情,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这么上心,没想到对方居然有对象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对象是哪里人?也在基地吗?”
姜学海点头:“也在基地,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同志,女子采油队的大队长就是秦同志的对象。”
女子采油队大队长!
她才过来几天,但也听说过女子采油队的事情,之前她也是有点佩服那人,不过现在一想到对方就是秦浪的对象,她顿时很不是滋味。
姜学海没时间照顾侄女的心情,他把秦浪有对象的事情告诉侄女,以为她就会死心:“你回去吧,我要忙活儿了。”
姜雪“嗯”了一声,提着点心走了。
姜学海忙活了一阵子,肚子饿得咕咕叫,突然想起侄女带过来的点心,这会儿正好可以垫肚子。
谁知把办公室找了一遍,哪里有点心的踪影?
阮瑶不知道秦浪到处“招蜂引蝶”,她和女子采油队的队员们正在接受培训和实践。
采油队的工作很累人,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只是真正实践后才发现这累超乎了想象。
就拿清蜡这工作来说吧,她们要用手不停地摇动绞车两三个小时,这样才能把井里的结蜡清除干净。
可清蜡的工具有几十斤重,更何况要几个小时候不停歇一直摇动,哪怕是两个人一起用力,那也十分累人。
这是个超负荷的体力活,就算是男同志工作几个小时下来,都会累得双臂酸痛,更何况是她们女同志。
几天下来,不少女同志被累哭了,但没有一个人想要退出,而是一边哭一边摇动绞车,咬着牙把活儿坚持下来了。
阮瑶也是累得不行。
采油队的活儿比她想象中要累一百倍,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用抢着当这个大队长,只是她想证明给大家看,她不是靠男人来到基地。
她靠的是自己的实力,而且基地的人对她不了解,如果她不展现一下实力给大家看,以后建工厂时,就没法让大家心服口服。
不过真是太累了,她双手酸痛得好像不是她自己的,恨不得把它们砍掉,这让她越发感受到石油人的不容易。
石油的发展史,就是所有石油人的奉献史。
晚上回到宿舍,阮瑶累得只想躺下去,却发现隔壁的灯亮着。
她好奇地看了一眼,正准备开门进屋,隔壁的木门就被打开了,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出来。
“你回来了?”
阮瑶扭头望去,对上了秦浪深邃的桃花眼,不由愣了:“你怎么从隔壁出来了?”
秦浪迈着长腿走过来,眼眸带光:“我搬过来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阮瑶:“……”
特意搬到她隔壁来,要说他没有企图,就是三岁小孩都不相信。
秦浪对上她的眼神,眉眼微挑:“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是故意搬到我隔壁来的吧?你有什么企图?”
阮瑶拿出钥匙要开门,手臂却酸痛得连钥匙都拿不住,双手一颤抖,钥匙掉在地上。
秦浪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钥匙,帮她把门打开,回身低下头看着她:“我当然是有企图的。”
两人的距离还没有半个手臂,地上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他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阮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有企图还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秦同志真是越来越不要脸皮了。”
秦浪似笑非笑:“难道不是你让我正大光明追求你的吗?怎么到头来又成了我不要脸皮?”
阮瑶被噎了下:“……”
秦浪看她一脸疲惫,没再继续能逗她,进屋去帮她烧热水,又煮了宵夜,十分的贤惠。
阮瑶洗了个热水澡,全身的酸痛终于有所缓解,但要是有个木桶可以泡澡就更好了,当然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她在堂屋一边擦头发,一边等秦浪的宵夜,等着等着,眼皮突然变得很沉重,她跟钓鱼一样,头一点一点的。
等秦浪端着糖水过来,阮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橘黄色的灯光下,她的小脸红扑扑的,长密的眼睫垂下来,在眼睑下形成一小片阴影。
秦浪走进来,把糖水放在桌子上,轻声喊了两声她的名字,但阮瑶都没有动静。
秦浪弯下腰把她抱起来,往房间走去。
阮瑶困得不行,头靠在他的心口处,脸在他胸口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贪睡的小猫儿。
秦浪低头看着她,只觉心口某个位置软软的,好像要融化一般。
第二天,阮瑶见到了江春花的女儿和侄女。
姜英看到她,小脸涨得通红,双眼亮晶晶的:“阮同志,我叫姜英,很高兴认识你。”
自从听了阮瑶的英雄事迹后,姜英就把阮瑶当成偶像,此时近距离一接触,立即又被她的美貌给俘虏了。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漂亮的人,好看得好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一般。
“很高兴认识你,姜同志。”
阮瑶打量了姜英一眼,姜英跟江春花有五六分相似,圆脸大眼睛,是个很清秀的姑娘。
话音刚落地,姜英身边就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原来你就是阮同志,我之前听说阮同志是女子采油队的队长,我还以为是个五大三粗的女同志,没想到阮同志这么弱不禁风。”
这话里头的阴阳怪气,就跟臭袜子的臭味一样明显。
姜英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对阮瑶解释:“这是我堂姐姜雪,她不太会说话,阮同志你不要介意。”
阮瑶刚才就注意到了姜雪,只是刚才没看出什么啥名堂来,这会儿听到对方的话,她这才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姜雪身材修长高挑,瓜子脸大眼睛,两眉中间有个红色的小肉痣,客观来讲,姜雪算是个七分美人。
只是阮瑶不知道她对自己莫名的敌意是从何而来。
姜雪听到姜英说自己不会说话,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小英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哪一点说错了,阮同志难道不是弱不禁风吗?我不过好奇她这么瘦弱,是怎么当上采油队队长的?”
阮瑶笑了:“因为我有脑子,像你这种没有脑子的人,自然是当不上队长的。”
“!!!”
姜雪没想到阮瑶居然这么刚,瞪着眼睛好半天才道:“你怎么这么说话?”
“我不过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
说完她懒得理会姜雪,直接带人去参加培训了。
姜英看阮瑶离去的背影,气得脸通红:“堂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阮同志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说话那么难听?”
姜雪本来就被怼得一肚子气,没想到姜英不帮自己就算,还帮着外人说自己,顿时气炸了。
“小英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的亲人,你胳膊往外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姜英被气得差点心肌梗塞:“堂姐你真是莫名其妙!”
在老家时,她就知道堂姐很任性,只是现在是在基地,她有什么资格任性?
和姜雪说不来,姜英也不想跟她说话了,朝阮瑶追过去跟她道歉。
春花婶子帮了她那么多,而且姜家一家都是有脑子的人,阮瑶自然不会迁怒。
姜英本来想把这事告诉她爸妈,只是她过去几年在大伯家吃住,若是因为这事闹起来,别人肯定会说他们家忘恩负义。
她考虑之后,最终还是选择没说。
阮瑶没把姜雪放在心上,她一心扑在采油工作上,每天早出晚归,累得不行,哪里有心思理她。
不过那天之后,姜雪也没有过来找她,也没有继续作妖。
就这样过了十来天,顾教授终于过来基地。
秦浪去门口接她。
顾教授看他一个人出来,眼睛还不住往他身后找人:“瑶瑶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秦浪:“她还在作业井工作,没那么早下工。”
顾教授多少了解采油队的工作,一听这话就心疼上了:“快天黑了还没下工,这活儿可比在生产队要累人。”
秦浪应了一声,眼底同样闪过心疼的神色。
这大半个月来,他每天晚上做各种好吃的投喂她,可她还是肉眼可见的瘦了。
只是她是大队长,她自己没有喊累,他自然不会让她退出。
顾教授:“我回去炖些补汤,等瑶瑶下工回来正好可以喝。”
秦浪又应了一声,把地上的东西提起来,两祖孙朝住宿走去。
谁知还没有走到住宿,他们就被一个人给拦住了。
“秦同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秦浪抬头看向对方,认出她是姜学海的侄女,眉头蹙了蹙:“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姜雪目光落在秦浪俊挺的脸上,心跳如雷,她眼睛朝一旁的顾教授瞥去:“我要说的话跟阮同志有关,虽然阮同志做的事情很过分,但为了她的名声着想,我想我接下来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让第三人知道。”
这话简直不要太茶气冲天。
要她真心为阮瑶的名声着想,那就不会说什么做的事情很过分。
秦浪脸色冷了下来:“这是我姥姥,没什么话是她不能听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雪没想到眼前这人是秦浪的长辈,顿时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样:“秦同志的姥姥您好,我叫姜雪,是姜学海副所长的亲侄女。”
顾教授的脸色绷着:“你刚才说阮同志,是怎么回事?”
姜雪看顾教授脸色很难看,还以为她听到刚才的话对阮瑶不满意,顿时心中一喜,脸上却做出为难的神色:“这些话本来不应该由我来说,只是我实在不忍心看到秦同志被欺骗,阮同志她玩弄秦同志的感情!”
秦浪:“……?”
顾教授:“……?”
姜雪看他们两人都黑着脸不说话,继续道:“我跟阮同志的亲妹妹阮青青是初中同学,我在京城时见过阮同志一次,所以一来到基地我就认出她来。”
“我记得在京城时,青青跟我提过她姐从小就跟人定了娃娃亲,所以一听到她跟秦同志你在谈对象,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于是我写信回京城问青青,这是我今天才收到的回信,青青在信件上明确告诉我,阮同志她是有未婚夫的!”
“看到信上说的,我震惊了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真没想到阮同志是这样水性杨花的人,我不想秦同志你被蒙在鼓里,所以才鼓起勇气过来找秦同志你。”
说着她把信递给秦浪,想让他眼见为实。
只听“啪”的一声。
秦浪甩开她递过来的信件,面如冰霜道:“你是什么玩意,凭你也能诋毁她?”
作者有话要说:秦浪:什么玩意!
顾教授: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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